“我欠你一个人情。”东方卿还是记得这件事的。
宇文昔怔住,立即反应过来,“不行,这个人情不能就这么用掉,我不答应,来,你来杀我,要是我自己能跑走就不算是人情,对不对?”
绝对不能因为这个浪费掉一个人情。
“你觉得你能跑得掉?”东方卿觉得宇文昔有些天真,他不否认宇文昔的武功不错,但是他若是真想杀宇文昔,宇文昔绝对跑不掉,这一点的自信他还是有的。
“这个,要不要打个赌?我能从你的手里跑走。”
有花溶在嘛,真的是不需要太过担心这件事,她知道花溶绝对不会见死不救,要不然那就真的不要再见了。
“你很喜欢赌。”三句话不离开赌。
“没办法,老本行嘛,诶呀,东方卿,我们就不要打打杀杀了,和平相处行不行?我真的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我只是进来偷东西的路过,真的是路过。”
能将偷东西说得这么理正言辞的也就是宇文昔和花溶了。
花溶从来不觉得自己偷东西是不对的,因为他觉得他有这个本事,你们不服气就来抓他,抓到他那他无话可说,抓不到就别叽歪。
“偷东西?你偷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要不你指点一下,哪里有比较好的东西,你也知道我上次拍卖会上花了不少钱,最近穷。”宇文昔觉得自己这个话题转得还不错。
被宇文昔这样的话和这种语气弄得东方卿觉得没有那么生气了,他一直都知道宇文昔是个有趣的人,想不到比他想的还要有趣几分,这样的女子在东溟能惹出那么多的事情,在南风估计也不会安分。
刚才会出手是一时冲动,如今冷静下来,他没有再有杀她的冲动,她不是轻易能动的,且不说她是东溟人,就说她和鬼王关系匪浅就不能动,否则南风会有大麻烦。
“走吧。”东方卿示意宇文昔可以离开了。
“额,走?你不杀我了?不行,我不用那个人情。”
看着宇文昔坚定执拗的样子东方卿有些哭笑不得,觉得怎么会有一个女子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还要念着一个人情,他的人情有这么重要吗?
“我依旧欠你一个人情。”东方卿解释。
“哦,那好的,走吧。”宇文昔马上松了一口气。
她也不知道为何要这么记得他的人情,总觉得会有大的用处。
花溶很识趣的没有出去打扰,只是远远跟着,以他的隐匿的能力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他觉得其实宇文昔和东方卿还是挺配的,反正东方卿和皇帝又没有关系。
为何他现在要做媒婆这种事情?
宇文昔和东方卿走在路上,两个人的速度不快,有点散步的意味,一开始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后来是宇文昔先开口的。
“你们应该都查到关于我的事情了吧。”
东方卿一愣,没想到宇文昔会这么的直接,他点点头,“嗯,查到一些。”
“既然如此,你就更加不用怕我会说出去了,我一个喜欢女子的人怎么会去说你们的事情呢?况且你是正常的,就更加不用怕了。”不怕死地再一次提起这件事,同时也将自己喜欢女子这件事进行到底。
对她而言,喜欢一个女子似乎是一个护身符了,这个护身符可以为她解决掉很多麻烦。
“你当真喜欢女子?”东方卿见宇文昔如此面不改色地说出这件事越发奇怪了。
这样的话应该很羞于口的吧。
宇文昔冲东方卿微微一笑之后点头,“当真,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喜欢一个人不就是喜欢和她待在一起,也愿意和她待在一起,这就够了嘛,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我孤家寡人,也不会有人在意我是不是可以善终。”
如今她身边的人当然是会支持她的想法和举动,当然了,他们也很清楚她喜欢女子这件事是假的。
“你来南风做什么?”东方卿少了一些防备。
“玩。”
东方卿看向她,明显不相信她说的话,宇文昔尴尬一笑,“怎么说呢,你不是掌握了我的资料吗?就该知道我在东溟已经待不下去了,至于那个百兽谱,我可以很清楚地告诉你,绝对不会在我身上。”
“据说你和宋家的人动手了,你很快也会在南风待不下去。”就宇文昔这个性子,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宇文昔抽了抽嘴角,“不是吧,宋家在南风国很了不起吗?”惹了宋家就待不下去这也太荒谬了吧。
“不是,是你这性子,在船上你便惹事了,会惹事的人在哪里都会惹事。”
“切。”轻嗤一声。
实在不是很想苟同他这个观点,但是不苟同好像又不行,反正她也没打算要在这里待多久,半年时间就够了,到时候还得回去,就算她不回去,百里夜冥也会来找她。
“又不是我要惹事的,宋扬那种人才是专门惹事的好不好?”不服气,绝对不服气。
东方卿没话说了,宋扬的脾气他也是清楚的,当时若是遇上别的女子,估计下场会很惨,可惜遇到了宇文昔,这才是宋扬自食了恶果。
“我还欠你一个人情,你想什么时候让我还就来找我。”
“好的,我会记着的,东方公子再会。”宇文昔冲东方卿挥挥手。
两个人随即分道扬镳。
等到东方卿离开之后花溶才出来勾住宇文昔的肩膀,“聊得不错嘛,东方卿此人性格古怪,城府颇深,要小心。”
“有你古怪吗?你将我推出去是几个意思。”宇文昔怒极。“这不是给你制造姻缘吗?人生在世,就是要和无数个男子接触,这样才能知道谁才是最合适你的是不是?不要将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
“那你要和我接触吗?”宇文昔反问,这勾肩搭背的样子,实在是看不出半点暧昧。
花溶摇摇头,“我们已经接触过,我们适合当兄弟,至于男女之情嘛,不太适合我们,在我眼里,你就不是一个女人。”
“呵,呵,多谢夸奖啊。”
“客气,客气,走走,我们喝酒去。”
那一晚宇文昔和花溶都喝得很尽兴,花溶乱七八糟地说一通,宇文昔十分配合,两个人都喝了不少,不过都默契地守住了最后一点酒量没有让自己不清醒。
“花溶,我想要在这里买个房子,你有没有好的介绍?”宇文昔一边打着酒嗝一边对花溶说。
“买房子啊?买什么房子?住我那里去好了,我一个人住着嫌太大了。”花溶没有什么犹豫便给了这么一个建议,令宇文昔很错愕。
倒是没想到花溶会这么直接,虽然她不缺这点钱,但是花溶会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将她当做朋友的。
“好哇,我不介意的。”宇文昔高兴地拍拍花溶的脑袋,不用到处去找房子也挺好的。
“一点都不客气啊。”花溶撇嘴。
他脸颊绯红,醉眼朦胧,就算不笑,那五官看起来也极为的邪魅妖冶,带着一些些的迷离,特别的迷人,有一种男女通吃的感觉。
宇文昔忍不住伸手去捏花溶的脸颊,“花溶,你长得真好看。”这是有感而发的,觉得此时的花溶的的确确很好看,好看得不得了。
花溶的脸色猛的僵住,就好像是放映的画面被很突然地按了暂停,来不及给他一点准备,搭在宇文昔身上得手也僵住了。
随即就听到花溶大笑了一声,他仰起头,“是啊,真好看呢。”
声音低而幽,似喟叹,似得意,似憎恶。
在宇文昔感受到最后一种情绪的时候惊住了,为何会有憎恶?是她理解错了吗?她看着花溶白皙优美的颈部线条,却是看出了一抹凉薄。
他,经历过什么?
这句话宇文昔问不出口,每个人都有不希望别人提起的过往,她相信花溶绝对不会希望她问。
她调整了一下情绪伸手在花溶的脸颊上种种捏了一下,“别得意,先带我去看看你的房子,不好的话我可不住。”
“啊!痛死了,你是不是女人啊?”花溶可怜兮兮地揉着自己的脸颊,一双漆黑的眼中氤氲着酒气。
两个人跌跌撞撞相互扶着在街上走,时而高谈阔论,时而狂笑不止,偶尔有几个人路过会觉得是两个疯子路过。
到了花溶的住处后,宇文昔觉得花溶的住处不错,的确如他说的那般很大,很空旷,显得十分冷清。
宇文昔看过之后很满意第二天就带着自己的人搬过来了,有这么好的一个房子住,不住白不住啊,而且这样一来,她和花溶之间的感情就深厚了很多。
花溶看着自己的家里突然多了一些人,看着走来走去的人影,听着他们说话的声音,抬头眯起眼看着空中的日头,觉得今日的阳光比平日里要更暖和一些。
原本他以为自己是厌恶自己身边有人在的,如今才发觉,他是喜欢的,只是他一个人太久了,误认为自己就是喜欢一个人。
站在不远处的宇文昔注意到花溶脸上的神情。
阳光洒落在他的侧脸上,犹如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闪烁着迷人的轮廓,令人看一眼便无法忘记。
身上依旧花花绿绿,不知是颜料还是补丁的衣服,却不显得狼狈,反而有着另一种味道,叫人想要去细细地琢磨。
作者的话:
有这本书的死忠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