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虔诚地看他,就跟问道似的。“您是我的夫君,夭夭只愿您平安无恙。”
尉迟云臻自以为练就一身铜皮铁骨,却冷不防被夭夭一语戳破了防备,倏然之间老泪都差点要掉下来。“我俩之间的难关算是过了,以后都是好日子,你安心做七王妃便好。”
夭夭嘴角一抽,什么叫做难关都过了,只不过是尉迟云臻的难关过了,她的难关还时刻摆在眼前。今日好不容易相处的气氛融洽,她要是再说个不高兴,让尉迟云臻再训斥了去,那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回程的路就难行了。
尉迟云臻何等人物,在他跟前耍心机藏心事,这不是无异于关公面耍大刀,三两下就被尉迟云臻看穿了。“怎么,你对我的话有异议?”
夭夭嘟囔了下,说不敢。
尉迟云臻拧眉看她,较真道:“你有什么不敢的,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既然尉迟云臻起了头,她就顺便把压在心头的话直说了。“您的难关是过了,可于我而言,顾蓁蓁还摆在七王府。您享尽齐人之福,也不在乎我高不高兴。”
尉迟云臻沉吟道:“这事儿怪我,当初父皇赐婚之时没坚持,眼下顾蓁蓁入了王府,要是没有错处,一时半会儿还真开发不得。”
夭夭转过脸,眼珠子转了转,道:“说得您一点都不喜欢顾蓁蓁似的。敢情还是人倒贴上您的?”
尉迟云臻看夭夭一脸不信,还当他跟顾蓁蓁真的相好。她越是撒小性子,他越觉得有趣。突然发现府上多个顾蓁蓁也挺好的,就像池塘里多一条鲶鱼,让别的鱼群都机灵点。“你这是吃味了?”
夭夭连忙撇清关系,她就是心里不舒服,还是嘴硬得很。“哪儿的话,您娶了她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我怎么可能吃味儿?”
尉迟云臻计较道:“你要是真不喜欢她,那我回去就休了她罢,也省得家无宁日。”
夭夭这人骨子里心善,尤其是遇上自家血缘上的事,特别容易吃亏。她想了想顾蓁蓁被胡非搞臭了名声,嫁入七王府没过上正经王妃的日子,尉迟云臻甫一回府就把她给休了,她这辈子就算完了。要想下嫁,就只能往七八品的芝麻官身上靠了,没准还只能当个平妻。
“罢了,我可从来没这么说。宁教人打子,莫教人分妻。”
尉迟云臻觉得夭夭这人太能闲扯,他分明想问一问顾夭夭,对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车行了一个时辰,这话却硬生生给错过了。他们之间,任谁也没有对谁先说出个喜欢来,骄傲的人总是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即便喜欢到掏心掏肺,也总觉得这话谁先说出来,谁就输了。
寿庆从车旁传话来,“七爷,咱们临到了城门口了,守城军挨个儿排查出城人口。”
夭夭一听就慌了,有些抱怨的口吻道:“我就说您不该带我走,要是被守城军认出来,捎带着您也走不了。”
尉迟云臻道:“慌什么,万大的事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