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循循教诲之言从尉迟佑玄口中说出来特别没有说服力,不过在场众王爷十分给面子地认可,众人纷纷颔首表示深以为然。
尉迟云臻拱手笑道:“父皇,听闻您又得了一匹赤兔马,今日正好让儿臣开开眼。”
尉迟佑玄提及新入御马庭的赤兔,立刻谈笑风生,大手一扬,跫身往御马庭中走去。“赤兔之马,忠肝义胆,实属难得,还是老五有心了,知道朕的喜好,你们哥几个也学学老五,平素对朕多花费些心思,替朕宽心解忧,让朕欢颜一笑。”
尉迟云稷笑道:“要说起最合父皇的心意,怕是没人比得上老五了。父皇驯马最拿手,如今赤兔烈马,与父皇相得益彰,咱们又可以有幸得见父皇驾马飞驰的雄姿了,人生一大幸事。”
尉迟云臻从旁敷衍地陪笑,这一个个拍起马屁来真是连伶牙俐齿的夭夭都比不上了。
尉迟云嵘得意的模样,尉迟云璟看在眼中,心里很是抵触,他拼命投其所好,还不是其心可诛,在外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拿些小恩小惠来搪塞,伎俩拙劣,可如今他还没有等到揭穿他的时机。
皇族的亲情是最可悲的,尤其同为男子,自古就没有携手共创盛世的,皇位只有一个,要打击对手,必须一击毙命,绝不可以给对方喘息的机会。
一行人来到御马庭广袤的驯马场上,尉迟云稷笑道:“父皇,儿臣都等不及想一睹赤兔的风采了。”
尉迟佑玄颔首大笑,大手一扬,道:“来人,牵朕的御马来。”
御马庭的侍卫匆忙上前,见了尉迟佑玄两股战战,拿头锄地,额头磕得梆梆响,汗颜道:“皇上,您的御马性子暴烈,踢伤了不少人,逃出了马厩,这会儿已经跑得不见踪影。”
尉迟佑玄提起手上的马鞭,怒不可遏地扬鞭一甩,跟前御马庭的侍卫脸上骤然皮开肉绽,裂出一道皮肉花来。“荒谬至极!你们这群人干什么吃的,连匹马都看管不力,朕还怎么奢望你们这等废物保家卫国!来人,拖出去斩了,活着碍眼,死了干净!”
众人瞠目结舌,近来尉迟佑玄是越发暴戾了,随着岁月无情的洗礼,把他过去的贤明谦和宽宥都沉淀到了心底最深处,一条条的皱纹却把他一直压制心底的阴绝狠辣刻画得越来越明显。
尉迟云璟拱手道:“父皇,赤兔是今晨送入御马庭的,要是御马逃走,宫中各处却并无异常来呈报,可见这赤兔不过是不甘心在马厩中受人束缚,应该尚在御马庭中才是。”
尉迟云嵘接口道:“二哥所言极是,要是御马庭中马匹四散在外奔驰,必定会引起各宫的骚动,可见赤兔尚在此处。”
尉迟佑玄闻言推断合理,浓粗的眉头微微牵开了一些。“那以你们所见,朕的御马应该去何处寻?”
跪在尉迟佑玄跟前的侍卫慌忙匍匐在地,以一只耳朵接地听了听,膝行到尉迟佑玄身前,道:“皇上,御马就在驯马场上,应该在林深处,待属下将功赎罪,立刻将它带回来,还请皇上饶属下一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