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有些同情李清越,过门四年了,他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她一回,最近距离的一次在合欢苑的床榻上,也被他无情扫落了她的面子,自此之后,李清越成了府上下人口中的一个笑话。自荐枕席,却被王爷拂去了颜面。
他喊了她一声清越,李清越感动地手腕子轻轻颤抖,道:“王爷,您还记着我的名字。”
他苦笑道:“本王的记性有这么差么?”
李清越笑着说不是,道:“您的记性自然是最好的,只不过您从来没有叫我的名字,我还以为您不知道。”
看重他尉迟云臻的人比比皆是,李清越被他休书放还,可她不愿意回府受人冷眼,宁可在王府中眼不见为净。“本王待你不好。”
李清越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跟尉迟云臻接近,她苦守在王府中,哪怕以局外人名不正言不顺的身份也要留下来,为的就是捕捉到一丝一毫可以接近尉迟云臻的时机。今日听说顾夭夭回来兴师问罪,她早就在暗处等着他们发生口角,在趁机以温柔可人的知心角色潜入尉迟云臻的心。千疮百孔的心,恰好是趁虚而入的最好时机。
她一脸虔诚地摇头,道:“您待清越好的,哪里不好了。清越在王府上只是个外人,您不嫌弃,还好吃好喝供着。即便您心里没有我的位置,可我始终将自己当做是您府上的人。即便我只是您府上的小猫小狗,住得久了也有感情,舍不得离开您。”
她把自己放得无限低矮的位置,仿佛低到尘埃的尽处,爷们自以为感情上受了伤害,总免不得要找些慰藉,李清越便审时度势,恰如其分地出现。
寿庆跟在后面一看不好,王爷这个唐僧这是要被勾入盘丝洞了。王爷要是一时鬼迷心窍,上了李清越的床,那王爷王妃之间的龃龉就没完没了。
两人说白了争执的起因是因为太监娶妻,那是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一溜小跑到尉迟云臻跟前,躬身哈腰,道:“王爷,奴才有事要回禀。”
尉迟云臻疲累地看了他一眼,道:“说吧。”寿庆拱手抬眼看了下李清越,尉迟云臻不耐烦道,“要说便说。”
寿庆还没有拿捏好说辞,道了句,“王爷,王妃她……”
尉迟云臻一看寿庆面有难色,还以为是夭夭出了事,难为她一下子,怯生生的姑娘家大太阳下罚站似的一下午,又淋雨又下跪的,该是不好受的。“顾夭夭她怎么了?”
寿庆狡辩起来舌头就发厚,想不出好的说法,只好直陈,道:“王妃走了。”
他赌气似的发狠,道:“走了更好,眼不见为净。”
李清越见缝插针道:“王爷,雨太大了,这一会儿热,一会儿凉的,弄不好要作病,您要不要去我那儿喝杯热茶?”
寿庆眼巴巴看着王爷,腹诽着王妃不抓紧王爷,惦记王爷的妖魔鬼怪可真多。尉迟云臻道了声好,“本王倒是甚少去合欢苑看你,难得你对本王有心,那便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