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淋了一身湿透回到灼华馆整个人都哆哆嗦嗦的,一冷一热交替在体内轮转,夭夭感到不舒服透了。
月儿连忙上前扶着夭夭,道:“主子,您为了月儿受委屈了。当月儿求求您了,月儿微末之人,嫁给谁都是一样的。月儿不想成为您的软肋,如果月儿的幸福是建立在您委屈求全的份上,那月儿决计不会再跟莫大哥有来往了。”
夭夭勉强地勾了勾嘴角,道:“你是被我连累的,要不是王爷跟我置气,也不会把你摆上台的,他就是故意要折腾我们。”
月儿不忍心连累王妃被王爷迁怒,因为她这么个微末之人,似的王爷和王妃之间的关系进一步恶化,她感到得不偿失。她把话往漂亮了说,自我开解似的,道:“嫁给寿庆也没什么不好,听说寿庆在老家盖了大房子,我嫁过去就是当家主母,我也尝尝前呼后拥的滋味。”
夭夭当然知道月儿言不由衷,即便给她金山银山,也换不到纯澈的感情。退一万步说,即便月儿心里没有莫千亭,半辈子守着个阉人,日子一眼看到头了的。“你真是这么想的?”
月儿说是,“您衣裳都湿透了,月儿这就给您备洗澡水去。”
夭夭坐在玫瑰圈椅里,怅惘地看着月儿,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月儿不想给她惹麻烦,事事都替她想到极致。
木桶里兑满了热水,温度适宜,夭夭褪了衣裳浸浴其中。她手指笃笃地敲着桶壁,沉声道:“你跟千亭私奔吧。”
犹如一声惊雷,炸开了屋子里宁静的氛围,月儿着实吓了一跳,道:“主子,使不得。”
夭夭激愤过后,是无限的冷静,道:“你在担忧什么?”
月儿感到惶然,求告道:“月儿死生是小,要是牵连了您跟莫大哥,那月儿死一千次也弥补不了。”
“我这里你不用担心,我跟王爷已然是这样了,大不了他休书一封,两相遗忘,各生欢喜罢了。”夭夭嘴上说得很潇洒,心里苦涩难堪只有自己知道。“千亭知道王爷把你许配给寿庆的事了么?”
月儿点点头,道:“应该是知道了。”
夭夭追问道:“他怎么说?”
月儿窒了窒,想起莫千亭胸口牵扯着生疼,道:“莫大哥跟着王爷回长安城的那一日我们见过一面,他什么都没有说,只说手头上还有王爷交办的公务未完。想来王爷颇为重用,他要是跟我私奔,别说这辈子见不得光了,就是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前程都要败光了。”
对于莫千亭暧昧不清的态度,夭夭不太受用,略有些看走眼的意思。“你替他想,那他有没有替你想过?”
月儿被夭夭问到了伤心处,她也怀疑莫千亭对她的感情,就是顺风顺水时花前月下暂相逢,一旦碰到了逆境,没什么比前程重要了。月儿有些心灰意冷了,道:“也许我没有那么重要吧。跟着寿庆也好,起码知根知底,他虽然嘴巴碎点,但是待人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