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王春梅的叫声震慑夜空,显得十分凄惨。
可沈如玉听着并没有心软,比起杨天生受得那些委屈,王春梅这点痛根本不算什么。
“沈如玉,你个臭婆娘,老娘是你婆婆啊,你快住手啊,老娘被快打死了,老娘要是死了,你也讨不到好啊,好个狠毒的臭婆娘啊,”王春梅边躲边骂,气息很不稳,无奈她挣脱不掉米布袋,躲棍子的时候,还数次撞到墙,痛得她哭爹喊娘。
胖姑打累了,罢手休息。
王春梅靠着墙滑落在地,连站都站不稳了,可她骂人的话可声声不绝耳,听得沈如玉愤怒不已,她解下晾晒衣服的绳子,将王春梅紧紧地捆了起来,“哪里来的贼头,今天我且放过你,明日将你押到衙门口,给县老爷判决。”
“啊!”王春梅一听要押到县衙去,吓得身子一挺,重心不稳,栽在了地上。
一记沉闷声之后,王春梅开始骂骂咧咧,“沈如玉,你要告你虐待婆婆,我要县老爷杖刑你。”
沈如玉听了,只是扬唇讥笑了出来,装作没听见王春梅的话,吩咐胖姑道,“姑姑,帮我把看住了,明儿一早,就送衙门。”
“好嘞!”胖姑应得极为痛快,“玉娘,你去休息,免得一会儿宝儿醒了,找不到你会害怕。”
杨元宝本就胆小,沈如玉没敢耽搁太久就回屋去了。
因为可以好好教训王春梅替杨天生出气,沈如玉这一觉睡得格外香甜,而且还做梦梦到杨天生回来了。
“玉娘,玉娘,”旁顾使劲儿拍门,很快就将沈如玉给吵醒了,她起身打开门,便穿衣裳便问道,“咋了,姑姑?莫不是天生回来了?”
“哪是啊……”胖姑一拍大腿儿,叹气道,“人跑了?”
“嗯?”沈如玉一愣,王春梅跑了?
“玉娘啊,对不住啊,刚开始还好的,可后来我越来越困,不知道怎么的,就睡着了,”胖姑很不好意思,可由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疏忽。
沈如玉郁闷得不行,可又不能怪责胖姑,谁让自己昨晚做美梦去了呢。
“姑姑,看来昨晚你下的手还不够重呢。”
“啊……”见沈如玉没有怪自己,胖姑宽心了,“那……玉娘,下次让我逮着她,一定给她往死里整。”
“死就不用了,生不如死就好,总之啊,不要把自己拖下水,”沈如玉沉静的脸上多了一丝难以分辨的神色,此刻,她有预感,王春梅会再一次上门。
“没啥事儿,做早饭吧,”沈如玉没在吩咐什么,而是想着怎么来个瓮中捉鳖而又能将鳖给捉在手里。
到了中午,张郎中将一份药铺最常用药的单子给了沈如玉,还告了假,去以前一起做游走郎中的朋友家里住两天。
沈如玉准了家,还给了一百文钱做盘缠,“路上担心点,早些回来。”
“我知道的,多谢小娘子记挂,”张郎中很快就收拾了包裹离开药铺了。
沈如玉查看了药单,决定只种几种常见的种药,万变不离其宗,只要药材配合的好,效果不仅好而且价钱也便宜,对百姓来说,这才是最好的。
药铺不能没有人睡,沈如玉让胖姑在家里睡,而自己带着杨元宝在药铺二楼睡了。
到了半夜,哭声从后边宅子里传了出来,很快就听不见了。
沈如玉眼睛睁了一宿,天还未亮,就听到楼梯口传来了脚步声。
“玉娘……”这一次胖姑的叫唤声小多了。
沈如玉挺身做了起来,顾不上穿衣服边开门去了,“这次人跑了没有?”
“没跑!”胖姑这次得意了,挨着沈如玉小声说道,“你家老太太真的是天生的亲娘?”
“这个还能有假,”沈如玉不知道为何胖姑会这么问,“姑姑,你知道啥了?”
“我是这么想的,”胖姑顿了一下,才接着说道,“我虽然没有生养过,可我也知道孩子都是自己的心头肉啊,可是这老太太太偏心了,你猜怎么着,她以为屋里没人的时候,自言自语地说把银子拿回家给杨天赐用,你说说看吧,这要真是自己的孩子,会这样吗?”
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可杨天生不是王春梅和杨富贵的孩子,又会是谁的?
“先过去看看,”沈如玉穿好衣裳,简单盥洗了一番后去了后面的宅子。
昨晚,她特地吩咐胖姑不要锁门,为了就是引鱼上钩,没有想到王春梅还真是不死心。
要知道药铺里多的是装药材的麻袋,而此时,王春梅就像东西一样被装了进去。
麻袋本就透气,根本不需要担心她会被闷死。
沈如玉发现五斗柜被动过了,她拉开抽屉,可清楚看到里头的荷包空了,至于那些石头,自然是被王春梅拿走了。
昨个儿夜里,王春梅摸走了荷包里面的东西,屋里太黑了,她完全没有办法分辨自己拿到了是什么东西。
“押去衙门吧,”这次沈如玉好不心软,为了就是自己的好日子,不然的话,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呜呜呜……”王春梅的叫声从麻袋里传了出来,听着声音应该是嘴巴被捂住了。
曹老汉的马车白天的时候基本都在门口候着,今日终于派上了用场。
送了杨元宝去公学,沈如玉便踏上了去县衙的路。
将王春梅送官,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沈如玉担心捧上杨天生,到时候会不会让他没面子。
不过正好,试试杨天生对王春梅的情分,也好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一路到县衙,沈如玉无心身边景致,到了县衙门口,就让胖姑敲鼓去了。
很快,县衙大门缓缓地敞开了,一个师爷模样的男子抬着衫角疾步走了出来,“何人击鼓?有何冤情?”
这个时候,沈如玉跳下马车,朝着师爷屈膝说道,“民妇杨沈氏昨夜擒获盗贼一名,现将人带过来,交由县令老爷发落。”
打从上次剿匪之后,松浦县便被传颂称为最安全的一个县,师爷乍一听还有窃贼,便立刻折身回去了……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