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玉还没来及和杨天生说一句话的时候,锦修骑着骏马走了来,紧抿着薄唇,对杨天生说道,“天生,等回来在说,赶紧去京都述职。”
“来,”杨天生应着锦修,这边黑眸却始终没有离开沈如玉,这不过随着咒骂声越来越响,他不得不抽离难舍的眼神,拉着缰绳跟随着锦修而去了。
这般,民众好像都准备好了似地,在一辆马车经过的时候,一起抛砸鸡蛋烂菜根叶甚至是石头。
沈如玉这才明白锦修的用意,这马车里一定是从北疆抓来的俘虏,若是不抓紧离开的话,回头恐生是非。
“玉娘,”待沈如玉转身回屋时,卞太医追着说道,“老夫和你说个事儿。”
这卞太医也太怪的,别说刚才不得体的举动,是眼神和语气都有些过分的诡异。
“回头再说吧,卞太医,我现在要回王府。”
“你先听我说……”
没有想到卞太医这么强人所难。
沈如玉有些不喜,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那您快说。”
“是这样的,”卞太医使劲地吞咽了口水,不安道,“我刚刚从天生的身看到了当年黛妃的影子。”
黛妃?
这三个字之前好像听说过,沈如玉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那个被卞太医剖腹产子而死的妃子。
什么?沈如玉的美眸猛然睁大了,“你说什么,卞太医?你刚刚再说什么?”
“玉娘,你先听说仔细说,”卞太医额头渗出了一层细密晶莹的汗意,连着捏袖擦了两下,接着说道,“以前天生的半个额头被头发遮住了,我倒没觉得怎么样,可是刚刚,他的脸,他的五官,至少有黛妃七成像……”
“可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啊?”沈如玉意识到一个很大的问题,这皇亲可不能乱认。
“但是他额角的疤,我敢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卞太医忽然变得笃定起来,“玉娘啊,这事儿非同小可,我都能怀疑,更何况其他人。”
对,卞太医这话说得对。
沈如玉的心头一阵猛颤,倘若别人也这么怀疑的话,杨天生无疑是非常危险的。
轮年纪,轮身份,杨天生他是……
沈如玉再也无法淡定了,提裙跑出了药铺,坐马车之后,催着曹老爹以最快的速度朝王府而去。
许是锦夫人也刚刚从街回来,看到沈如玉回来,兴奋地拉着手说话,“玉儿,你怎得才回来,刚刚你爹和修儿天生一起进京述职去了。”
“娘,你听我说,”沈如玉顾不喘息,连着声音都变了,“您认识当年的黛妃吗?”
“黛妃?”锦夫人一时间没想起来。
“是那个剖腹生孩子的黛妃。”
“她呀,”锦夫人懵然觉醒,在沈如玉以为她知道的时候,她却摇了摇头,“我以前是个小宫女,只见过黛妃的马车几回,并未见着真人。”
说到这儿,又怪地问道,“怎么了,玉儿?”
“娘,刚刚卞太医说,天生和当年的黛妃有七成像。”
“你说什么?”锦夫人吓了一跳,不敢相信道,“不可能吧,天生他……”
“娘,现在能叫住天生吗?无论如何,都不能进宫,万一……”后面的事情,沈如玉不敢多想了,只知道,杨天生不能出事。
“你先别急,让娘好好想想办法,”锦夫人也急得不行,让丫鬟叫来守门的侍卫,叮嘱了几句,那侍卫便出去追人了。
沈如玉感觉全身在冒冷汗,脑子里全是杨天生的样子,她怎么也无法想象这张俊庞和一个死去十几二十年的脸重合起来。
“好了,你别太着急了,若是能追的,定会把天生叫回来的,”锦夫人拉着沈如玉的手往门外走去,“我们去门外等着。”
沈如玉为了不让锦夫人太担心,故作冷静,但是那份紧张只有自己知道。
“娘,黛妃那儿子一出生死了吗?”
“听说是这样,但是和这件事情有关系的人,差不多都已经找不着了……”
那是说,若是杨天生不进宫,而卞太医又不提及这件事情的话,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了。
沈如玉心里还保留着一丝侥幸,希望侍卫能赶杨天生。
日头偏西,天色渐渐啊擦黑了。
一阵马蹄声让沈如玉看到了希望,随着人影越来越近,她才看清楚,她紧悬的心也放在了肚子里。
“玉儿,”杨天生气喘吁吁地跳下马,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来,握着沈如玉的手,紧张地问道,“你身子哪里不舒服?”
听到这话,沈如玉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杨天生明显是把她摆放在了第一的位置,若不然,又怎得一开口是关心她的身体。
“全身疼,”沈如玉不得不扯了个谎,能留住杨天生好。
“什么!”杨天生二话不说,将人抱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回头和锦夫人说道,“您能帮天生叫个郎给玉儿瞧瞧吗?”
“成,马给你们叫,”锦夫人嘴应着,其实心里乐开了花,最好的‘郎’可不是天生自己,算沈如玉真的有病,也被杨天生给治好了。
回到屋子,杨天生小心翼翼地把沈如玉放在了床,这边还没有撒手,他便觉得脖颈一紧,薄唇已经被沈如玉给封了。
沈如玉生怕杨天生会再次赶回京都,除了用这个办法留住人之外,再也想不到其他办法了。
再说,她也想他了。
“天生,我想你,”她羞涩地在他耳边低喃,毫不犹豫地诉说自己的思念。
杨天生一顿,扬起手臂,拉下的床帐子,昏暗的窗内,两具身体缠‘绵着无法分开,喘息声随着炙热的气息一点点的厚重起来……
“玉儿,我爱你,”杨天生细碎的吻深情和狂热,一下子将沈如玉点燃了,她仿若身在梦,一点点地攀愉悦的巅峰,又一次次地飘荡在空难以到达云端。
“天生,爱我,”她纤纤如玉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手臂,叫出了心底最真实的渴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