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月离开郭四的家,直奔青龙山。
在凌云寺秦江月见到许长虹,他急急地说,“怎么样?京城内有什么传说吗?”
“啥传说,啥传说都没有。”许长虹很不耐地说,“这是啥活呀?从别人嘴里扒传闻——长舌妇!”
“你难道不知道,”看到许长虹很不耐的样子秦江月笑道,“有时小道消息更快更可靠。”
“拉倒吧!希望你不要再分配我干这活了!”
“好吧!不干就不干,我们马上到驭虎山庄去找史长风,看他有没有打探出新的消息。”
“这么急啊?我还没吃早饭呢?”
“啥时候了,还没吃?”
“不爱吃!”
“那好!我请你到酒馆要点小菜喝点小酒怎么样?
许长虹一听有酒喝,马上笑了起来,“这还不错。”
两个人骑着快马不多时来到城南的吕庄。下了马许长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这酒啥时候喝呀?”
“这还用问?我不能只款待你一个老弟吧!”
他们来到村子中央的一个院落里,也就是秦江月上次来过的那个大院子。
幸好史长风在,他满面春风地迎了出来:“怎么样?表哥?”
“不怎么样。”秦江月面无表情,他知道史长风问的是他组建帮会的事。
“我倒是打听出点东西来,”史长风很骄傲地说,“那日韩公子派人到慧心客栈拉军饷,高峻偷听到两个车夫的对话,其中一个对另一个说,要把这几车货拉到汇银钱庄。”
“汇银钱庄?”听到此话,秦江月不由得一惊,心想,汇银钱庄不就是假韩公子的开的吗?军饷为何要拉到那儿?他们要在那里瓜分吗?“这个消息准吗?”
“准!高峻说他听得一清二楚。”
“那好,我心中有数了。”
“请问帮主,我还有什么任务?”许长虹一心想着喝酒的事,半认真半开玩笑地问,“该不会分配我干长舌妇干的活吧?”
“师弟不要问了,以后你干的活都是长舌妇干的!”秦江月知许长虹急着要喝酒故意气气他,“你把长舌妇干的活干好了,你的功劳是大大的。”
“什么?还干这活?你这不是欺负老弟吗?”
“这哪是欺负?这是器重!不就是想喝酒吗?直说了吧!”
说完,秦江月大手一挥:“走!喝酒去!”
三个人在驭虎山的山脚下一个小酒馆里坐了下来,要了三大碗酒,四盘小菜。
“ 一口酒下肚后,许长虹马上笑逐颜开:“看起来这长舌妇的活我还得干下去,不干哪有酒喝?”
“这你就说对了!”秦江月笑道,“你不要小看长舌妇,很多消息都是从她们的嘴里流出来的。”
见许长虹的酒碗里的酒已剩不多,秦江月将自己碗里的酒倒给了许长虹:“我可没有你能喝,我不过是奉陪而已。”
“太好了!我的好大哥!小弟我一定为义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大哥肝脑涂地,赴汤蹈火。”
“好了,不就是一碗酒吗?既然小弟那么忠心,大哥我怎么会吝惜一碗酒呢?只要小弟肯卖力,别的不敢说,酒还是有的!”
许长虹乐得哈哈大笑,红光满面的脸上满是笑意。
酒足饭饱后,史长风回到吕庄,秦江月与许长虹返回城中告干各事。
秦江月回府之后,细细地将几天来搜集到的线索串连起来,捋清了脉络,觉得汇银钱庄是军饷案的突破口。他先前接触郭四,通过郭四摸清军饷的去处的做法如今看来真是个良宜之策。现在,他已经去了郭家两次,与郭母有过两次情感上的接触与交流,郭母会成为他与郭四结识的红线。
这天晚上,秦江月只身一人骑着快马来到了郭家。有前两次的“热礼”母子二人见到秦江月时已是感恩不尽。
“官人,请!”郭四客气地将自称是他朋友的秦江月让到屋内,“小弟贫寒,舍内破烂不堪,官人请屈尊凳上歇息。”
秦江月坐在早晨送羹汤时坐的那只圆凳上神情泰然:“贤弟休要如此谦卑,穷不扎根,富不长苗,不要称我什么‘官人’。我第一次来探望大婶就是要认你为兄弟。你与我虽不相识,但你我同是朴罗大师的关门弟子。”
“你也是朴罗大师的弟子?”郭四惊异地问,“师兄何时成为朴罗大师的弟子?师弟怎么不知?”
“为兄去年秋季拜朴罗大师习凌霄剑,习剑中,朴罗大师时常提起你,我因此知道师弟是朴罗大师的得意门生。”
“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的名字?”
“是的!朴罗大师说你拳如飞腾,重如霹雳。为兄早就想一饱眼福,见识见识你独步天下的拳脚,只恨没有机会。你年纪轻轻,身怀绝技,定有大好的前途。为兄希望小弟一旦机会降临,定要紧紧抓住。”
“师兄过誊了,我没有朴罗大师说的那样好。”郭四露出迷茫失落之态,“我哪有什么大好前途?哪有什么好机会?
“贤弟不必过谦,有朝一日贤弟定有扬名立万之时。”
“借师兄吉言,小弟希望有朝一日有所建树。”秦江月说的一番话令郭四悒郁的心亮了许多。他高兴地说,“大哥不嫌小弟落魄,小弟极为欣慰。”
“为兄与贤弟之前虽未谋面但钦佩之心早已有之,如今见到贤弟果然孔武有力,威风八面,为兄只恨相见太晚。我与贤弟同在西城,咫尺之遥,却无缘相见,只怪为兄孤陋寡闻,学艺太晚,错过了与小弟在青龙山见面的机会。”
“小弟我十岁就在青龙山学艺了,所以,在西城,小弟认识的朋友并不多。”
“如此看来你不但是我的师弟还是我的师傅呢!”秦江月亲切地说,“我们的关系很不一般呢!”
“小弟因生活所迫,早早就进了武林,胸中并无文墨。‘师傅’一词承担不起。”
“我进武林不是生活所迫,是觉得世道太阴暗朝政太腐败。”
“我现在不过是靠微薄的薪俸维持生活,勉强度日。”
“汇银钱庄给你的不够多吗?”秦江月在与郭母谈话时已了解到郭四的薪俸,但他此时装作不知,故意问之。
“不多!”郭四露出无可奈何的样子,“钱庄,靠的是股资,而我在那个地方是跑外差的。现在武艺在身的人也不少,所以我是不被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