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四向秦江月表明了自己对所处境遇的不满,秦江月觉得火候已到,是自己应向郭四摊牌的时候。他轻叹了一口气,道:“为兄正在组建帮会‘义林’,此时正是招兵买马之际,若贤弟相信师兄的为人,可介绍你的朋友去义林,为义林做出贡献的人为兄是要嘉奖的。”
“师兄不必客气,替大哥办事要什么报酬?我不过是为那些赋闲在家的兄弟们找个饭碗罢了。”
“为兄先谢了!”秦江月两手抱紧表示谢意。
“中书令秦浩是师兄的令尊吧?”
“是的。”
“师兄为什么不走仕途?”郭四疑惑地问,“那才是一条阳光之路。”
“为兄不想走仕途,为兄不想为当今的皇帝卖命。为兄要闯出自己的路来,为民生为社稷。”
郭四听了秦江月话,心中不由得一惊:“难道师兄要组织兵马造反吗?”
“不是!不是!”秦江月急忙摇头,“造反是一条危险的路,成功的机会太少,为兄决不走那条路!”
“我也不支持师兄走那条路,我既然答应为师兄招兵买马,我就奉陪到底。只是我不能让我的师兄弟去送死……”
“放心!我一定视兄弟的性命如我的性命,不能让他们白白地去送死。我会让他们生活好一些。”
“那就好!”秦江月侃侃而谈,实话实说,并无半点隐瞒。郭四看到了秦江月的一片赤诚,对他倾注了很大的希望,“希望师兄有一番作为,建功立业。”
“当然,我是希望这样的,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成功一个人的奋斗而是很多人的努力。所以,我认为我的成功是离不开贤弟帮助的。”
“小弟何德何能去帮助师兄?”
“有帮忙之处。”
“请师兄明言。”
“那日赵冉将慧心客栈的装着银子的车拉到汇银钱庄后,那些银子去了哪里?”
“作为钱庄的存银留在钱庄了。”
“这些银子都成了汇银钱庄的底金了?”秦江月惊异地问。
“没有!这些银子变成了银票。”
“谁的银票?”
“不太清楚。”
“你怎么知道那些银子变成了银票?”
“听汇银钱庄的总管李瑞说的。”
“他为什么要与你说此事?”秦江月有些疑惑,他不明白李瑞为何将这么隐秘的事告诉给别人。
“那五辆三挂马拉车停在汇银钱庄门口是很显眼的,我偷偷地问了李瑞,这些银子是谁的?他告诉我这些银子是宫中几名大员名下的银子。”
闻听此言,秦江月心中狂跳不已,这五辆三挂马车分明拉的就是被劫的饷银!他有很长时间的沉默,他既为自己找到了重要线索而兴奋,也为那些贪官的卑鄙行为感到气愤。
郭四见秦江月默然不语,知他对慧心客栈的银子很关注,问道:“这些银子与师兄有关吗?”
“无关!”秦江月摇了摇头,“与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不过随便问问。汇银钱庄常有大量的银子进账吗?”
“有的!”
“那些银子都是宫中大员的吗?”
“不是的!多数时候都是赵庄主捣卖茶叶的钱。”
“捣卖茶叶?”秦江月有些惊异,“他还做茶叶生意?”
“是的。”
“北燕的政权已落入小人之手,君不贤,臣不忠,北燕的百姓深处水火之中。现在,我只担心后凉会乘虚而入灭我北燕。秦江月从银子一事转到时政上,对时政发出心中的感慨。
“徐洪依仗妹妹的权势,凭借三寸不烂之舌,玩转冯距,冯距成了他的傀儡。他杀死盖世英雄沈世雄,置北燕于危亡,徐洪死有于辜。”
“英雄所见略同,你我兄弟二人对朝政都有同感,此乃我们合作的基楚。希望贤弟为兄两胁插刀,为兄我愿为忠臣良将洗清冤屈。”
“只要有利于民生与社稷,为兄所咐之事小弟在所不辞。”
“那好,我现在就委托贤弟去核实汇银钱庄的银票,看看有没有徐洪名下的银票。”
“好的,遇着机会我会查的。”
“此事交给贤弟,为兄非常放心,望贤弟不负为兄的期望。沈将军进京催讨军饷,徐洪唯恐事发,恶人先告状,以不实之词陷沈将军于死地……”秦江月说到此,悲愤难抑,眼中泪光闪闪,“沈将军死得实在太冤,天下有良知的人无不悲痛。一个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竟死在小人之手,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弟也替沈将军感到冤屈,沈将军不但自己被杀,连家人都未幸免。此千古奇冤,如不昭雪,天理难容!”
“替天行道,是义林的宗旨。我要沿这条路走下去!”
“如此看来,师兄所托之事一定与军饷有关?”
“师弟如此忠诚,为兄不好隐瞒下去。徐洪的军饷发出后,沈将军没有收到,军饷在途中被盗匪所劫。刑部与兵部迟迟破不了案,军中士兵无米下炊。山穷水尽之时,沈将军不得不进京讨要军饷……后来的事我不说你也知道,沈将军被诬告谋反。”
“岂有此理……大逆不道的鼠窃之徒无法无天!仁兄此时挺身而出,抱公义于一心,沈将军的冤案定有出头之日。”
“但愿如此……有贤弟扶助左右,为兄有信心亦有决心,不替沈将军复仇誓不为人!”说完,秦江月嗖地拔出腰中剑向前挥去,只见寒光顿起,一阵凉风飘过。
“为沈将军复仇!”郭四受秦江月的感染也大喊一声,“为天下忠臣复仇!”
兄弟二人谈得很尽兴,秦江月为自己结识了一个师弟兴奋不已。他告别了郭四后,离开了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