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边天际绽放一抹光芒时,守卫森严的东瀛皇宫正处于鸡飞狗跳,宫本一雄虽然被人割掉脑袋见不到五官,但身上证件以及医学检验都清晰指出身份,这顷刻在东瀛皇族掀起一场轩然大波。
宫本一雄是东瀛皇族的要员,还是元老会的常务理事,身份显赫,位置超然,常常代表皇族或天皇处理各方事务,因此无论是自卫队的大佬,还是首相阿部一郎,对他都有足够的尊重和友善。
更不用说其余东瀛势力了。
因此宫本一雄在巴黎被人砍掉脑袋,马上让东瀛生出一系列的反应,悲伤和愤怒情绪蔓延整个东瀛,媒体大幅度刊登宫本一雄死讯以及生前功绩,民间团体则走上街头游行要求严惩杀人凶手。
东瀛政府和皇族连连向法国政府公开施压,不仅要求法国政府尽快拿下凶手,还要求派出调查组进驻巴黎协助,在法日侨也聚集在法国政府大楼示威,总之,巴黎的平静局面再度被宫本打破。
在东瀛和法国弥漫一股股硝烟气息的时候,东瀛皇宫也是连连召开会议,元老会更是呆在房间五个小时不出,除了要给宫本一雄讨回公道之外,数名位高权重的元老,还要考虑风无天的传位。
这个黄昏,一个白发老者走入皇宫。
在两名皇室护卫的引领下,白发老者连续通过四条走廊八个关卡,最后出现在皇宫深处的一座院子,香火弥漫的院子,低矮,古老,寂静,却聚集大批护卫把守,因为这里是天煌的清修之地。
白发老者在门口把鞋子脱下,随后踩着白色袜子走入院子,穿过院子踏上三根阶梯,就是一个开放式的小佛殿,此刻正腾升着一抹木香气息,朦胧视野中,一个和服老人坐在轮椅上转着佛珠。
和服老人跟风无天有几分相似,脸色惨白,但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嘴唇紧紧地抿着,面部线条刚毅而刻板,转动佛珠的神情虔诚真挚,给人肃然起敬的感觉,这个老人就是皇室统帅者,天煌。
白发老者对着佛像微微鞠躬三下,随后就站在大殿侧边等待,平静且睿智,一个人的气质在前二十年会培养出来,而真正沉淀一个人的气质,锻炼出城府和沧桑来,则需要剩下六十年来完成。
白发老者显然是佼佼者,或许他不如四周的皇族护卫战意滔天,但他拥有着年轻人所没有的阅历和从容,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却和念经的天煌平分了大殿焦点,再也没有其余人的存在空间。
“天煌!”
当大殿念经声轻轻落下的时候,白发老者就快步上前两米,站在行动不便的天煌旁边:“你身体还没痊愈,不该来这里送行,我知道你对宫本的感情,也清楚你想送他一程,可是大局为重。”
天煌轻轻咳嗽一声,手指依然拨动着佛珠:“中山君,谢谢你的关心,只是你也清楚,我跟宫本情同手足,这数十年来,他为皇室立下汗马功劳,还利用个人魅力稳住皇室在子民心中地位。”
他抬头叹息一声:“如果没有宫本一雄这些年付出,皇室地位只怕达不到现在地步,我这位置也怕是名存实亡,他为皇室贡献这么多,如今被小人砍掉脑袋,我怎么也要念往生咒送他一程。”
“否则,心不安啊!”
白发老者显然就是中山空了,他双手抓着天煌的轮椅后背:“天煌陛下,我知道你有情有义,也清楚宫本一雄的功绩,只是现在多事之秋,皇宫内外暗波汹涌,你的健康你的安全最为重要。”
中山空把轮椅转了过来,缓缓推着天煌走向入口:“你应该清楚,一旦你这时病情恶化或遭遇风险,皇宫会顷刻变得狂风暴雨,诺大皇室可能撑不到明天,就会变得四分五裂甚至分崩离析。”
天煌歉意一笑:“不用担心,我有分寸!我知道自己的身体,知道可以支撑这一场往生咒。”他望着大批守卫一笑:“也有能耐抗击任何内部风险,如果嗅到不对劲,我肯定不会轻易来这。”
“中山君,你该清楚我做事风格。”
中山空脸上划过一抹无奈笑意,随后把轮椅停在阶梯的前面:“我当然知道陛下行事谨慎,只是风大雨大还是万事小心为上,很多事情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何况咱们还有重要的事没完成。”
听到中山口蕴含深意的话,天煌神情肃穆的点点头:“好,我以后尽量不离开正殿,对了,法国方面有没有查出凶手是谁?”他的眼里迸射出一抹寒芒道:“无论是谁,我都要他血债血偿。”
“法国方面还没有消息,卡罗斯正在调查!”
中山空微微挺直修长的身躯,把收到的消息告知天煌:“不过范围应该不会很大,有动机袭杀宫本一雄还有能力做成此事的,只有三批势力,第一,风无天,第二,赵恒,第三,山川义清。”
在天煌目光微微凝聚的时候,中山空迅速补充一句:“不过风无天不可能,他虽然有能力杀掉宫本一雄,也有遭受身世刺激狂性大发的动机,但他整晚都在西村的视野里,呆在酒馆没异样。”
天煌淡淡开口:“赵恒动机是什么?他知道风无天身世?”
中山空闻言毫不犹豫的摇头:“风无天的身世只有咱们几个清楚,风无天自己不泄露的话,华国方面是绝对不可能知道,而他现在根本不可能对赵定天提起,他怎么可能提起这种纠结的事?”
他淡淡开口:“他潜意识还把自己当成华国人,华国跟东瀛又是敌对关系,因此风无天只会刻意隐瞒,而不会四处宣扬出去,所以赵恒不可能知道他是东瀛人,更不可能因此杀掉宫本一雄。”
“赵恒杀宫本一雄的动机,很大概率是因为卡罗斯。”
中山空阐述着赵恒出手理由:“赵恒现在跟卡罗斯死磕,不仅把古塔夫做成匹萨给卡罗斯品尝,还当街调动车辆撞击总理车队,卡罗斯恨不得把赵恒千刀万剐,但是他又无法明面上下毒手。”
他叹息一声:“所以事发上午,老卡找宫本一雄帮忙,希望能借宫本的手杀掉赵恒,这事情可能被赵恒知道了,于是他就先发制人和杀鸡儆猴,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暂时没有证据支持。”
天煌闻言嘴角牵动了两下,随后平静的点点头:“这个理由成立,赵恒为了避免凡尔赛宫一战重演,也为了反抗卡罗斯的用外籍兵团压人,杀掉宫本一雄立威是很正常的事,让人查一查他。”
“卡罗斯已经在查赵恒了,他会比咱们查的更仔细。”
中山空悠悠一笑:“卡罗斯跟赵恒有不解恩怨,宫本一雄横死更让卡罗斯震怒,所以他会用放大镜来查赵恒,所以咱们根本不需要介入,倒是我们应该抽出精力来佐证山川义清他们的清白。”
天煌淡淡开口:“证明他们清白?”
中山空轻轻点头,眼里掠过一抹光芒:“没错,我是极其不愿意相信煌太子和山川卷入此事,通过袭杀宫本一雄来阻止风无天上位,可血淋淋的事实又告诉我们,他们有杀宫本一雄的动机。”
天煌脸色微微一变,多了两分阴沉,随后声线平淡开口:“如果你早两天说他们袭杀宫本一雄,我会毫不犹豫怀疑你的用意,认定你是不是在挑拨皇室内部关系,可今天,我认可你说的话。”
中山空保持着如水平静,声音清晰而出:“如非宫本让人给了我一份简报,我也不会相信山川带人围杀风无天,还喊着维护正统的愚蠢谎言,你我都清楚,山川是绝对没胆量对风无天不敬。”
“除非有人求他,他才会冒险袭杀。”
天煌轻轻点头,随后叹息一声:“他们有胆子对风无天下手,事败之后,自然也有胆量干掉宫本一雄,以此来掩饰他们犯下的错误和转移视线,我也有这种猜测,不过还是需要证据来支持。”
说到这里,天煌很平静的发出指令:“告诉驻法大使馆,马上把山川义清押回东瀛,同时知会卫队,在宫本一雄死因查清之前,皇太子必须呆在宫殿,不得胡乱窜门不得见友,更不得外出。”
天煌很不愿意承认家门不幸,但山川义清围杀风无天是铁一般的事实,这就意味着他们一样有杀死宫本一雄的嫌疑,毕竟宫本一雄死了,皇族事务的重心就发生改变,查找凶手胜过传位了。
而这个空挡,足够皇太子干很多事情。
天煌又发出一道指令:“另外,尽快让风无天来东瀛相见,无论凶手是谁,我都不能因此停下传位一事,也唯有让风无天坐上这个位置,皇室内部的风浪才会消停,否则永远都是惊涛骇浪。”
中山空点点头:“明白!”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中山空眉头皱了一下,退后两步带起耳机接听,片刻之后微微变脸,挂掉电话走到轮椅旁边,压低声音开口:“北如烟来电,她说山川忤逆是被迫的。”
“煌太子当时用枪顶着她的脑袋威胁。”
天煌猛然抬起头,目光宛如利箭一样穿向中山空,声音多了一股摄人萧杀:“威胁?你让北如烟想清楚,她这句话说出来,要么是她和山川义清人头落地,要么是不成器的皇太子身首异处。”
“中山君,把北如烟囚起来,等山川回来对质。”
天煌拳头微微攒紧:“他们三个,总有人要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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