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晃而过,白欣悦看着眼前这个巍峨壮观的皇城,只觉得恍若隔世。
她再次到了这个地方,心境却是不一样了。
“直接去云端殿,既然落天娇都发现了,国师和舅舅他们肯定也知道了。”他们再去其他的地方只会扑了个空。
所有人没有说一句话,跟在白欣悦的身后在街上纵马,一路到了皇宫之外。
“来者留步。”宫门口的守卫讲他们拦了下来,好在白欣悦早有准备,拿出了上次来的时候太上皇交给她的一块玉佩,几位快速的在守卫的面前一晃。
守卫却还是看的清清楚楚,菱形玉佩?这可是玲珑皇室身份几位贵重的人才会有的东西啊。
“开宫门,放行。”
白欣悦等人一言不发,直接化为一阵风他们的眼前掠过,白欣悦根据自己的记忆,飞速的冲着云端殿的方向而去。
在云端殿外,守卫一层层的包围着,将这里围的水泄不通。
明黄色的龙辇和凤撵都停在不远处,却是空无一人。白欣悦心中一滞,果真都聚集在了这里。
难不成他们还是来晚了?
奇怪的是守着云端殿的侍卫并没有拦着他们一行人,而是有一个人先行去报信了,其他的侍卫任由他们大步流星了进了云端殿。
院子里黑压压的全是人头,谷熠和皇后都十分焦急的守在屋外,身边还站着一个紫袍男人,一头银发在人群之中显得分外的惹眼。
报信的侍卫跑到谷熠的身边低语了几句,谷熠连忙回过头来,刚好看到了白欣悦和柳涵诗等人。
眼中仿佛有泪花一闪而过,大步走了过来,国师也看到了他们,跟了过来。
白欣悦张口刚要唤人,就听银发男人在一旁冷斥了一声,“红颜祸水,陛下早就该听我的,将这个女人给杀了。雪衣也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
白欣悦没有应声,她对于舅舅他们终归还是有些亏欠的。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没有她的话,雪衣还是那立于云端殿中的一抹清风,不会不会由此劫难。
琴儿却是眼中杀意暴涨,这个混蛋什么都不知道,姐姐经历什么样的折磨千里迢迢的赶来这里。要不是这个多事的男人,或许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局面。
只是白欣悦没有吩咐他动手,琴儿终究还是没有出手。
千杀陌也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这里最无辜最让人的心疼的就是这个女人,师傅怎么还能恶语相向。
“师傅,一切都不是这样的,白欣悦她……”
刚想要解释就听国师冷笑一声,“怎么,你也被这个女人迷昏了眼,她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个前仆后继的?雪衣还在里面不知生死,你居然为她说话?”
白欣悦终于是怒了,雪衣何其无辜,她又何其无辜,要不是那什么破语预言,雪衣何至于小小年纪便离开了父母在这云端殿里终日与自己的影子为伴,孤苦半生。
要不是他信口胡诌,他们又为何会如此?
“国师,我敬你是雪衣和千杀陌的师傅对你诸多忍让,但并不代表你有这个资格对我指手画脚。”
“你真以为会占卜你就是个神仙了,还替别人断命数?不是你的话雪衣自幼便可以承欢膝下,与舅舅他们共享人伦之乐。你总觉得雪衣现在是我害的。我可问你,他的伤是如何来的?”
说什么国师,不过就是一个信口胡诌的混球,仗着自己有一点点能力便想要干预他人的命数。
仗着别人的信任就可以肆行无忌不顾后果。
许是第一次有人这么放肆的语气同他说话,国师脸一沉,刚要出手便有一道红衣密不透风的挡在了白欣悦的身前,正是千杀陌。
“怎么,为师救你就是为了让你与为师最对?既然如此,倒不如为师亲手了结了你这个孽徒。”
国师也是气狠了,他平生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违背他的意思,千杀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维护白欣悦,不将他这个师傅放在心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师傅,她不是故意的,师傅真要是觉得心中不忿,徒儿愿意替她受罚。”
说着千杀陌便一撩袍子跪了下去。
白欣悦微微发愣,认识千杀陌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千杀陌露出如此卑微的姿态,惊诧之余更是怒火中烧。
要不是还有半分的理智尚存,她非要把这个神棍给掐死。
她再不理会国师,转身就要进屋,身后的男人却怒道:“陛下,你当真要让她进去,雪衣现在这个模样不就是她害的?”
谷熠皱眉,现在雪衣半点生存的欲望都没有,除了悦儿,谁还能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可是国师居然如此抵触,他,哎,真是为难啊。
他的儿子可还躺在这里面生死不知,他们在院子里闹腾成这个样子,任谁也是心烦意乱。
“国师大人。你要是老而昏聩的我不介意提醒你一下。”
白欣悦停住脚步。转过身子,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国师,冷笑了一声,“我与雪衣相识至今已经四年,这四年里他可有过任何的事情?”
“倒是你,在知道他动情之后以我和萧寒的安危为由,以关心雪衣为名,强迫他用下半生的自由来换取我们活命的机会。”
“后又逼迫他服用忘情,想要将他变成一个无情无欲的木偶。强迫他修炼清绝剑法,要他继承你的衣钵,种种事迹,我实在看不出半点关爱,反倒只有你自私自利,薄情寡恩。”
“若非如此,雪衣为何会金针度穴想要化解药效,为何非要在身子亏损的情况下强行修炼清绝剑法?从头至尾,伤他的人,都是你,是他最为信赖的师尊。”
“你就不会错吗?就没有出错的时候?你竭力的想要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却偏偏是伤他最深的人,可笑的是你入戏太深犹自不觉。”
白欣悦面带嘲讽的说完这番话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将所有的人和事都关在了外面。
国师听了这番话,就好像是当头一棒,砸的他无比的眩晕,又过分清醒的让人觉得羞耻。
他发现,他居然找不到任何一个反驳白欣悦的话来。
柳涵诗则是为了不让谷熠误会白欣悦,轻声的将发生在边界的事情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