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这些人正要冲过来,梓勋也上前拦住,司空圳面色仍是波澜不惊。
秦司言凝视的双眸底下深幽复杂。
挡在沈徽宁面前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他心中有种莫名的不适,仿佛失去了什么。
只见司空圳微拂袖,强大深厚的内力如狂风大作,侍卫纷纷倒地,痛苦不堪,
皇上面容复杂,他明白了什么。若是司空圳想,根本无人能困住他,哪怕近在咫尺的自己,不过都是他一掐虎口的事。
既一开始认降敛去锋芒,现在又毕露!究竟是为了什么。
“放肆!本宫自己女儿的性命,还需要你来做主?”皇后这句话带着母仪的威严!触犯到了母亲最重要的东西,她眼神深狠。
“本宫相信郡主,也相信南星太子,更相信我们青云福泽深厚,可保万民平安,皇上,二皇子,我们就静候佳音吧。”她将手放在皇上手背,坚强微笑着,皇上心中感动,点头回应。
东西到了,沈徽宁开始做手术,时间刚好,她将胎儿的位置和皮厚程度也掌握得差不多了,只见她熟练的掌握分寸,将腹部划开,一时之间,皮开肉绽。
切开了皮肉后,便是脂肪层,安乐公主身材纤细,脂肪层比较薄,她小心切开后,果然见到了胎儿的头部。
一旁的接生婆和御医见到这血腥的一幕,都差点吐一身,在场所有人如是。
但见到了胎儿的头部一些,众人也忙忍住呕吐,过来想帮些忙。
一点,再一点,再下一点,孩儿的头部整个露出,随着一声清亮的婴儿啼哭声,殿外的人群沸腾了。
是孩子!孩子出生了!
沈徽宁小心将孩子取出给了接生婆,接下来,她还要缝合安乐公主的腹部。
“皇上,皇后娘娘,是一位小公子!”接生婆颤颤巍巍将孩子抱出去,脑海中血腥的一幕挥之不去。
“老天保佑青云!”一阵欢呼。
皇后紧张追问接生婆,“本宫的安乐呢?”
接生婆惊魂未定道,“郡主…郡主还在给公主缝切开的腹部!”
此言一出,在场人更是惊呆了,一阵泛呕声此起彼伏!
就连司空圳,同是微颦眉,但却仍守在殿口,不许任何人扰了沈徽宁一分。
另一头,沈徽宁采用的独特针法可以让皮肉愈合得紧和快,半个时辰过去,沈徽宁将一切处理好,她衣衫整齐出来,外面的一切,她也早已预料到。
“病人因为麻沸散睡了过去,中得毒也已经解了,大约一个时辰会醒来。”沈徽宁淡道,众人却怎么也不能淡定了。
御医给安乐公主诊脉后,大喜报,“安乐公主当真无碍了!且也已经止血并缝合伤口,修养段日子便能康复了!郡主真是神医再世,老夫甘拜下风!”
北狄二皇子这才呼出一口气,他上前拍了拍司空圳的肩膀,“司空兄,多亏了你!”
“是多亏了郡主。”司空圳不着痕迹,将功劳引到沈徽宁身上。
二皇子这才意识到,并心想,能让司空圳这般保护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
“不用谢,医者,既可医己,也可医他人。”沈徽宁特意加重了医己两个字,眼神并稳稳对上不远处秦司言的双眸。
这双熟悉的眉眼,在此时,却再陌生不得了。
秦司言锦袍下的拳头捏紧,面色却不表露丝毫,华阳的面容上闪过心虚。
“你救了朕的安乐,是青云和北狄两国的大功臣,你想要什么赏赐,朕都满足你。”皇上郑重道。
这才是沈徽宁关心的地方。
“臣女要在京城开家药馆,想由皇上您亲自提笔作为药馆招牌,平时为百姓们治点小病小痛,也算造福青云了。”
众人听闻,神色各异,一些人心想,果然还是女儿家心态,没有野心,要得竟不是奖赏,而是一块招牌。
却也有人存在欣赏。
如太子,他在旁将一切收入眼中,却也被后面的这个奖赏逗笑。
这么小,便懂得放长线钓大鱼了。
有了口碑,何尝挣不到钱呢?
皇上龙颜大悦,“朕今天倒有幸能为郡主这位神医提笔了,但郡主只求这块金字招牌吗?”
“不,臣女还要他。”说完,沈徽宁眼神看向不远处的司空圳,坚定有加,柔和清澈。
皇上脸色当即铁青在了原地,在场人一阵倒吸凉气,且不说这是抢了华阳公主的联姻,更是甩了宸王,当场不给宸王面子。
“你与宸王的婚约,若想作废,还得问过宸王的意向。”皇上看向宸王,宸王与座上起身,毫无波澜,一双深嵌的眼眸深幽得让人看不到其中的心境。
谁知,沈徽宁却在此时一挥衣袖,双眸熠熠生辉,神色沉稳,出声清亮有力。
“宸王的意向,臣女仅做参考,但臣女这具身体只要活着,命运就只能由臣女做主。”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惊掉了下巴。
仅做参考?这是多么有底气才能说出的话!
如若不然,便只能得到她的一具尸体!
一时之间,在场人骨子里的热血被带动激发,心中对沈徽宁敬佩不已。
谁一开始不是自甘认命呢?但后来也得对这官场人情低头。
“好一个仅做参考,那本王是不得不放手了。”秦司言拍掌起立,缓缓走向沈徽宁,两人当面对峙,沈徽宁不落下风,双眸底的深幽,装满了太多未知的事物,已让秦司言把控不住。
“彼此彼此,把您归于星辰大海,是整个京城女子的机会和福气,既臣女已说明,阿圳,我们就先告退了。”说完,沈徽宁拉住司空圳,简单行礼后便大步离开了这里。
秦司言眼神动容,衣袖下的手指紧握,青筋凸起。
宫乐起,一切热闹非凡,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过。
回府路上的马车内,沈徽宁抱紧了卷轴,这里面可是皇上的亲笔题字,助她发家的创业根基!
司空圳则被晾在一旁,这让梓勋不禁觉得,沈徽宁像极了得到了就不珍惜的那些花男人。
见一旁的司空圳也是稳得起,沈徽宁挑眉问道,“这算是给了你一个名分,今晚准备怎么伺候本郡主。”
一旁的梓勋就差一口老血咳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