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太太呢,在哪里?”他一挥胳膊,转身说。
“老爷还在院中,太太,惊吓过度……昏厥了。”
“快!带我去。”他说完,右手握着剑柄,快步走出房门。
她走出敞开的房门。她看到,门外的院落,墙上的墙皮,大块脱落。地面上,甚至从砖缝中,生长出一簇簇,一米多高的野草。
一片凄凉,连呼吸的空气都是凉的,她感到很不安。
这是哪?是人住的地方吗?
她忐忑着,走出敞开的院门。院外,宽敞的通道,高大的红色砖墙。
院内,院外,两种境遇。
她感觉这个地方,似曾相识,好像以前见到过,来过。
这时,一队列,几十个人,从前方的路口跑过,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她心里一阵好奇,立刻加快脚步。但是,双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不能迈步,她的身体,不禁向前一个趔趄。
好险,差点在平地上栽跟头。她的心脏,咚咚跳,她低头才发现,自己的两个脚尖,狠狠地踩在裙摆上,是被裙摆的布料挡住。她随即,双脚后退,双手捧起裙装的下摆,露出里面的两条小腿。
这样,跑起来就方便了。她穿着,薄底,绣花的布鞋,继续往前跑。
“关闭所有院门,任何人,不得出入!”
“早就和你说过,不能留,留不得。”
“能不能留,我自有分寸。”
“妖孽,你给我听着,你不仅不懂感恩,还加害我父亲,今日这笔账,一定与你清算!”
宽敞的院中,围着一群人。她站在一旁,看着他。她愣神在原地,双手捧着裙摆。
眼前的他,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以前,在哪里见到过。
他说的妖孽,是人?还是真妖?古老的宅院,果然不简单。
这真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可以亲眼看到,古代宅院是什么样,发生了的事。
还好,没人在意她,她随即,跻身,混入混乱的人群中,想再看清些。
这时,她看见,有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人。他的右手中,捏着一枚深棕色的药丸。其余几个人,一边喊着老爷,一边手忙脚乱的,将躺在地上,痛得哼哼叫的老爷,扶起。
白胡子老人将药丸,放进老爷微张的口中。
真没想到。第一次,亲眼看见古老宅院的主人,被刺杀的样子。
“快,快把老爷抬回房中……”
“太太……”
她扫了一眼。两个丫鬟,搀扶着,惊魂未定,低头喘着粗气的太太。
“她……她……怎么出来了?”
她这时才发现,太太伸着手指,正指着她的脸。
“请母亲息怒,莫怪她,她和上次的事,没关系,她只是一时鲁莽,她是被诬陷的。”
他说完,双手紧握剑鞘,跪在太太的面前。
“就她,现在这个样子,成何体统,把脸都丢尽了。”
她这才意识到,两条小腿,裸露在外面。她连忙松开双手,裙子的下摆,随即垂下,盖住裸露的小腿。
“母亲,妙瑛天性纯善,并无恶意,看在,她救过……”
“你看你,这一跪,”太太的右手,捂着额头,嘴唇颤抖着说:“哪里还有一点,吴家少爷的威严,你是家族命脉,气死我……”
“母亲……”
“难道,她比你父亲,还重要吗?随你吧。”
“请母亲,立刻下令。”
“你……”太太说这句话时,嘴角不停地颤抖着说:“妙瑛,搬出冷院,由吴骐安排,”紧接着,太太浑身抖动着,像是用尽所有的力气说:“只要我活着一天,你……”
太太的手,指着她的脸,摇了几下头,转过身。
她看着她转身的样子,心里一震。怪不得,那个凄凉的院子是冷院。
以前只听说过,皇宫里有冷宫。进入冷宫的,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迫等死的女人,而且,就算死在冷宫里,也会死的很惨,尸骨无存。
没想到,古老宅院里有冷院。两个名称,就差一个字,难道是一个意思?
这个院子里,也有一个妙瑛,因为什么事?她为什么会进入冷院?
想到这,她微侧过头,低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他。
很明显,她在宅院中的身份很卑微,卑微到,扔在冷院,等死。
而他,确是宅院的继承人,他会为地位如此卑微的她,不顾一切,惊世骇俗地跪下,乞求他的母亲,他和她之间的经历,一定不一般。
“你站在这里,别动,等我。”
她点点头。她看着面前陌生的他,心中羡慕着,他口中的妙瑛。
她应该是一个特别的姑娘,而他,帅气的模样,声音也很有磁性。
过了一会儿,他一个人,走了回来,他拉着她的胳膊,走出院子。
“你要把我,关押在别的院子里吗?”
“呦,怎么会这么说?”
“刚才太太下令,由你来安排我——”
“由我安排,就是,这次由不得她了。”他笑着说。
一块悬挂在门屏上的硕大牌匾。
她抬着头,仔细看着,轻声念着:“雪芳阁”
“怎么,生疏的样子?”他笑着说。
“我……”她的内心一阵纠结。如果现在告诉他,本妙瑛非彼妙瑛,而是来自另一个空间,来自一个演绎的棋盘,那她,会因为说了实话,像其他人一样,永远困在棋局中。
永远的困在虚幻中,再也走不出来,这不是她要的结局。
她要活着走出棋盘,就必须遵守棋盘的游戏规则。
只有,继续,演绎这场女大侠专属的,如同疯狂闯荡外星球一样的旅行,才可以走出棋盘。
妙瑛,这个名字,还是当年多才多艺,经历过雨雪风霜的爷爷。他亲手查阅新华字典,一个字一个字查出来,最终订的。
他希望,他的孙女,可以成为一名既妙笔生花,又英气十足的女中英杰。
她俩,不仅名字相同,而且,她脑海中的记忆,正在一点点的增加,增加了另一个妙瑛的记忆,像是系统在恢复中……
她皱着眉头,低着头,小声嘟囔着:“我该怎么办?”
她抬起右手,轻轻地整理着,从额头上散落的头发。
“什么,怎么办?”他“啪”的一声,将手中的剑,放在书房的桌案上说:“研墨。”
她左看看,右看看,偌大的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幸亏,从小就总给热爱书法的爷爷研过墨,没想到,在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她手里研着墨,正好看见,他放在桌案上的剑。从外观上看,和之前见过的剑,不一样。
他的这把剑,剑柄上,是一条口含红色宝石的蛇,剑身上,围绕着一团白色的雾气。
他端坐在木椅上。他先定了定神,然后从面前的笔架上,随意取下一只毛笔。
“他没有死,还活着。”他用笔尖,轻轻地,沾了沾墨盘里的墨汁。
她的右手一抖,手中的墨块,坠落在墨盘的边上。
她结巴着说:“谁……没……死?”
“上次,在城外树林中的一战。都以为他,魂飞魄散了。其实,你的剑,并没有刺中他的要害。他只是,暂时逃命。今日,他刚恢复一点,就偷袭,报复我的父亲,还扬言,要毁了宅院,要我们吴家,所有人的命。”
他立起笔尖,挥动着胳膊,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竖写着:
危
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