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您说。”
徐兆芳都这样说了,宁欢欢难道还有其他的办法回应吗?
徐兆芳看了宁欢欢一眼,转过身,一边收拾饭菜,一边开口道:“欢欢,眼看你和阿宴都在一起这么久了,听文胜说,上次阿宴已经和你求婚了?”
宁欢欢倒也没有回避,这种事情原本就应该和长辈说的,既然现在徐兆芳提了出来,她便也承认了。
“也没多久的事情,原本是打算找个机会再和爷爷奶奶你们说的。”
徐兆芳笑着点头:“好,好,其实你和阿宴早就应该走到这一步了,你们在一起受的罪太多了,现在还能够在一起,实在是不容易。”
宁欢欢脸上的笑容却顿住了,直直的看向徐兆芳问道:“奶奶,您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宁欢欢这般直截了当的话语,让徐兆芳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看了宁欢欢一眼,又移开了目光,有些尴尬地开口:“欢欢,奶奶说这些话,你可能不爱听,这些日子来,你也一直回避,但是不管怎么说,你到底是我们宋家的血脉子孙,认祖归宗是早晚的事情。”
徐兆芳的话让宁欢欢愣了愣,原本以为徐兆芳找她是为了让她劝宋清宴接受肖安国,没想到最后还是绕到了自己的身上。
自从宁欢欢的身份澄清以来,宋家一直没有刻意地提起过这件事情,宁欢欢对宋文彬态度冷淡,众人看在眼里,却也没有人多说什么,以至于宁欢欢一直都觉得,这件事情还能拖很久。但是终究,宋家这样的大家族,还是无法容忍自己的子孙流落在外。
“阿宴迟早是要回到肖家的,眼看你和阿宴就要结婚了,以后这户口往哪上都是问题。而且,欢欢啊,爷爷奶奶年纪都大了,说不定哪天就走了,你真的忍心让我和你爷爷到临走都不放心吗?”徐兆芳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奶奶,您别说这些,”宁欢欢也没有料到徐兆芳会拿她和宋长征来威胁自己,一时间,心里生出了抵触。
看出来宁欢欢的心思,徐兆芳也知道不能够逼得太紧,叹了口气,说道:“奶奶知道,你一时间还不能接受文彬,但是也希望你体谅他,当年的事情说到底都是我和你爷爷的错,若不是我和你爷爷把他逼得太紧了,他也不会做出对不起你妈妈的事情。欢欢,你要怪,就怪爷爷奶奶吧。文彬他,这些年也不容易。”
宁欢欢扶着痛哭出来的徐兆芳,唇瓣动了动,去不知道现在这个场合应该说什么,秀气的眉头不自觉的皱在一起。
“饭做好了吗?”厨房门被人推开,宋清宴站在门口,目光触及到徐兆芳脸上的泪水,脸色倏尔变得难看.
上前两步,从宁欢欢的手上接过徐兆芳,脸上的表情虽然不悦,但是手却轻拍着徐兆芳的背,轻声问道:“奶奶这是怎么了?”
宁欢欢刚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徐兆芳打断。
“被烟熏了一下,没事,”徐兆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说道:“饭菜都好了,阿宴,你和欢欢把这些都端出去吧,我去洗手间洗一下。”
徐兆芳离开后,宋清宴才重新将目光投向了宁欢欢:“奶奶跟你说了什么?你的事,还是我的事?”
宁欢欢抬起头,迎上宋清宴的目光,有些无奈:“我的事,我原本以为,他们会迟一段时间再说的,没想到这么快。”
宋清宴抬手覆上宁欢欢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说道:“没事,不要理会,按照自己的心走,其他的我来说。”
“老实说,宋家这样的大家族,给了我这么长的时间来适应,应该算是很不容易的了吧?”宁欢欢苦笑着问道。
宋清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思索,后才点头,说道:“这么久的时间,确实难得,他们对你很重视。或者也可以说,是爸爸对你的妈妈有愧疚。”
“又或者,他们是在害怕什么人。”宁欢欢恍惚说道。
宋清宴脸色一变,心猛地一跳,看向宁欢欢,问道:“欢欢,你说什么?”
宁欢欢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一般,笑了笑,摇摇头:“没什么,我乱说的。”
虽然宁欢欢这样说着,宋清宴脸上的神色却没有丝毫的轻松,反而是越来越沉重,看着宁欢欢像往常一样轻快的背影,心里某种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对宋家来说,今年的年夜饭是往常所没有的热闹,可是这样的热闹也是表面的,在坐的每一个人都各怀心思。
肖安国也没有了上次见面时候的感觉,席间只是偶尔看看宋清宴,其他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说,只是时不时的和宋长征怀念一下过去的日子。
“今天大家都在,我看不如趁机把阿宴和欢欢的婚事商量一下,过完年阿宴就二十九岁了,马上三十了。”宋文彬突然开口问道。
宁欢欢正在夹菜的筷子僵在了半空中,犹豫了片刻,又把筷子收了回来。
宋文彬这话太突然了,宋家如今在外人眼中看来和乐融融,但是内里的硝烟弥漫从未停止。
今天肖安国在场,宋文彬毫不避讳,甚至一句“大家都在”,俨然就是把肖安国当成了自己人,这极大的引起了宁欢欢和宋清宴的不满。
饭桌上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倒是宋文胜一副看好戏的表情,嘴角噙着一抹笑意,见大家都不说话,才开口说道:“阿宴和欢欢都是成年人了,这些事情就让他们自己操心吧。年轻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大哥,你说是不是?”
原本因为自己一句话就让整个饭桌上的气氛陷入冰点就让宋文彬尴尬不已,现在宋文胜的一句话,更是让宋文彬完全下不来台。
“我和欢欢的事情等到了时候,自然会和大家说,现在,一切都还是以欢欢的意愿为重,爸,您也不用着急。”宋清宴的一句话虽然算不上为宋文彬解围,但到底是顾及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