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李定国闻言哈哈大笑:“李大人真有诸葛之智,张良之谋啊,佩服佩服!”
“大帅谬赞,下官愧不敢当。”李颙连忙逊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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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好好学着点,李大人这才是大智谋,哪像你们,就知道打打杀杀,就知道脏话连篇。一对哈怂!”
李定国回过头来再次训了马宝和白文选两句。
嗯?
别人骂不行,你倒骂开了!
众人都是一愣。
“李大人,实不相瞒,皇上确实下了密旨,旨意跟你预测的一样,就是撤军回援广州为表,伺机歼敌为里。”李定国看了李颙一眼说道。
“啊?这?……?”一听这话,李颙没有表现出兴奋,脸上反而出现一种凝重之色。
“这,大帅,莫不是朝廷出了小人?”
“李大人果然机敏!竟能从皇上的密旨中推测出朝中变故。实话告诉你们,朝中不是出了小人,而是出了清兵细作。”李定国脸色一整,幽幽地说道。
“啊,细作?”一听这话,不但李颙,马宝和其他众将也都愣了,面面相觑。
“谁?大帅,细作是谁?我去将他抓来剁碎了他!”马宝瞪起一双牛眼怒道。
“等你?等你去了,皇上早把他给玩熟了!”李定国一撇嘴角,不屑地说道。
“这么说,皇上早就知道他是谁了,而且还在利用他?”李颙确实敏感,从李定国的话中,捕捉到了这个信息。
“对。这个人是谁,因为皇上没有旨意,本帅不便告知各位。这么说吧,襄阳、荆门、九江之败,皆是因为此人告密,将我朝用兵方略和进军路线告知了清廷,使清廷早早做了准备。皇上真乃圣主,细作做事非常隐秘,可以说是天衣无缝,并没有露出多大破绽。只是因为这三处的失败,皇上觉得蹊跷,然后秘密在朝中查证,结果还真给找出来了。”李定国说道。
“啊?找出来了?太好了!”众人闻言都兴奋起来。
“不但找出来了,而且皇上还巧妙地利用了细作。我军与罗洛浑、吴三桂的对峙,靖海伯的东海大捷,皆是利用细作传回清廷的假情报。而这次令我军回援广州同样如此。”李定国道。
“明白了,皇上圣明啊。”马宝等人闻言纷纷点头,脸上的表情都是一副非常钦佩的样子。
“明白了,皇上真是圣明啊。”李颙说着同样的话,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被解惑的样子。
李颙想的是,兵部行文是假,那么细作不是藏在兵部,就是军机处。想一想兵部和军机处那些人,可疑之人基本就可以锁定了。
“皇上在密旨中命我军利用这个细作提供的假情报,把水搅混,打破如今的僵持局面,顺水推舟,顺手牵羊,歼灭罗洛浑、吴三桂部,然后再兵入江西,围堵济尔哈朗主力。”
“皇上只给了一个大的作战方略,具体怎么打并没有明示。诸位,说说吧,怎么打?”
李定国问道。
听了这话,马宝等人都不敢乱说了,不约而同地看向李颙。
李定国见状,心里吐槽这些手下:“平时咋咋呼呼的,放架子上没肉了。”
只好问李颙:“李大人,你看呢。”
李颙沉思有顷,缓缓说道:“大帅,依下官所见,皇上虽然没有明说,但有两条是不能动的。第一条,就像刚才白将军所说,不能把湖南打烂。敌我双方二十多万大军,若是将清兵引进湖南腹地,即使最后打胜,湖南也是个烂摊子。所以,战场最好设在常德以北为最佳;第二条,皇上向来主张大量杀伤敌人,听皇上的意思,战略目标不是将敌兵击溃,而是全歼。将来消灭了济尔哈朗主力之后,我军的作战任务肯定还是以西路为主,四川、陕西、湖北、河南皆是我军用兵目标。因此,全歼这两支军队对于我军远期战略有利。只是……。”
“只是什么?”
“将清兵诱入常德,依靠武陵山脉打他们的埋伏不难,难就难在,若是清兵占据荆州这个战略要地,将来他们可以顺利地退回荆州,凭长江天险与我军抗衡,又成了一个僵持之局。”
“那,依大人之见当如何?”
“我军与清兵兵力大体相当,在占据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将他们击溃并不难,但若再分兵于敌后,复夺荆州兵可就不够用了,即使加上陈匡夏、李过的三万地方军队,怕也是难以做到。除非……,除非再变出一支军队来,早早在襄阳附近埋伏,等清兵主力被我军诱过长江,立即夺了襄阳、荆门、荆州,那我军就可大获全胜了。可是,哪里去变这支军队呢?”
李颙分析完敌我双方大势,最后无奈地说道。
马宝等人听了,都是暗服。
服气归服气,对于李颙说的难题,却都是一筹莫展。
“大帅,要不,下官带山地军沿长江而上,预先去当阳埋伏?”李颙道。
“哈哈哈……。”李定国听完李颙的话,不由得又笑了起来。
“李大人哪,本帅是真服了。你简直就是皇上肚里的蛔虫了!”
“啊?大帅,听您这意思,皇上早有安排了?”李颙又惊又喜地问道。
“大帅,那还等什么?快下令吧。额可说好了,吴三桂这个锤子谁都不许抢,给额留着,额要亲手把他抓住,押到全州城外铸成铁像……。”马宝大声说道。
“凭什么给你留着?就因为你是伯爵?那也不能见便宜就上啊?”白文选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