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月浔发微信问我发生什么事了,我回都没回就直接删除了。
连着两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的,整天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月浔给我打的电话发的信息一概不理。可晗劝慰了我很多次,但我每次连话都懒得说。
终于,月浔来宿舍找我了。那天,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微信短信电话都不回我。”她拉住我的手,紧张的神情还未褪去。
我没有说话,冷若冰霜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很久。
她像是被我吓到了,拉着我的变得手僵硬了,“你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问你自己啊。”那种轻描淡写的语气,我自己听着都有点毛骨悚然。
“我……我做错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你这样我会很难受。”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央求。
我用力地甩开了她的手,歇斯底里地冲她喊,“你会难受?!那你知道你牵温津的时候,我难受得要疯了么?!!!”
她像是怔住了,站在那里沉默了很久,那种让人窒息的沉默让我觉得时间过得格外漫长。
我再也受不了了,像疯了一样地摇晃着她,“你丫说话啊!你平时不是很能说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喜欢他。”她咬着嘴唇,没有再说多余的用来解释的废话。
“别他妈的跟我说对不起!!!”我把手机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再也抑制不住盈眶的眼泪,只好让它肆意地决堤,“因为,你不配!!!”
她没有说话,把头埋得很低,我看不到她脸上的情绪,准确地说,是不想去看那些伪装的难过抑或是歉疚。
我慢慢地平移到屋子的角落里,蹲下去,把身子蜷缩到角落里,抽泣着。我忘记了我哭了多久,因为后来真的是哭得失去了知觉,只记得,那像是把整个心脏都哭了出来。
“滚吧,别理我。”这是我那天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
心情依旧是无药可救的糟糕,于是,我一个人去了酒吧。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进了酒吧。
看着眼前那花红酒绿的世界,耀眼的灯光刺痛了我的眼睛。
第一瓶啤酒一饮而尽。
酒精浓重辛辣的味道让我的喉咙有点难受,毕竟这是我第一次喝了我曾经感觉很很难喝的啤酒。
我感觉到有人站在我身边,习惯性地转过头去看,心咯噔地跳了一下——是顾一平,他怎么会在这儿。算了,懒得管这些了。
"你怎么在这儿?"他倒先问起了我。
"当然是来喝酒啊。"说着我拧开了第二瓶啤酒,嘴唇对着瓶口,仰起头将啤酒灌下去。
浑身有了一种轻飘飘的感觉,是有点醉了么,我不知道。
只知道,温津和月浔的脸在我脑子里不停地交错着,让我有种脑袋疼痛欲裂的感觉。
顾一平一把抓住我握着啤酒的手腕,"晓桀,别喝那么多酒!"他正要夺走那瓶啤酒,我就用另一只手把啤酒抢了过来,然后狠狠地把啤酒瓶砸到了地上。
他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很温柔地对我说,"没有什么事是过不去的。要是难过就说出来,心里会好受点。千万不要这样折磨自己……”
“你别管我!”我用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盯着他的脸看,忽然一种厌恶感涌上心头,“顾一平,我告诉你,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都不!我喜欢的是温津!你再优秀也永远都比不上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你最好离我远点,否则小心我会恨你!”
他愣住了。眼底掠过了像沉重的乌云一般的忧伤。
我知道我深深地伤害了他,可是现在的我除了会伤害别人可能什么都不会了。陷入了糟蹋自己伤害朋友这个恶性循环的怪圈,无限循环,也许最终只会落得孑然一身吧。
望着满地的碎片,我忽然感觉到一阵眩晕,不支地趴在了酒桌上。
"我送你回去吧。"他温柔的声音里略带感伤。
"干嘛要回去?!我还没喝够呢!"我抓起一瓶啤酒,正要打开瓶盖,眩晕的感觉似乎要将我吞噬,手无力地一滑,啤酒瓶重重地摔到了地上,我的嘴角勾起一丝苍白无力的笑。
当我有了一点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在出租车上了,靠着顾一平的肩膀不知昏睡了多久。我微微抬起头,看到顾一平疲倦的脸上写满了担忧。
我坐直了身子,脑袋还是晕沉沉的。
车窗半开着,风吹进来,很舒服的感觉催人入睡。那一瞬间的我,有种从内到外的宁静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