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送寒,落叶飞舞。
“大叔,小侄负重伤,劳烦你去找找福大师,请他过来,小侄有事问他。”石剑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又请冯罗大叔帮忙去找福禄寿。
“好,你先回木屋里,这里风冷。”冯罗大叔点了点头。
“兄弟,愚兄感觉福大师便是雄樱会的人。”岳森闻言,若有所思地对石剑道。
“可是,他会是谁呢?他似乎是在此隐居呀?难道他是吴忠?”石剑也是若有所思,只是不敢确定。
“福禄寿肯定是化名,但他也不可能是吴忠。因为吴忠以铁掌扬名江湖,从不用兵器。愚兄在江南长大,从小听过很多雄樱会好汉的故事。看来,你真有可能是石大侠的遗孤。”岳森分析一下,又提到石剑的身世。
“家父病逝,是我亲手所葬,他又怎会是石飞扬呢?”石剑百思不解地道。
寒风呼呼,尘土飞扬。
“也许,那人是你的养父。你说过,你是在剑阁山里长大的,而当年石女侠抛侄跳崖,也是在剑阁栈道上。”岳森思路渐渐清晰,又把石飞红当年跳崖的路线告诉他。
“啊?”石剑闻言,又惊又喜又悲,泪如雨下。
“愚兄陪你去剑阁找找线索?若能查证,便可还你清白,你蒙受的江湖谣言也将不攻自破。”岳森精神大振,替石剑高兴。
“小弟的故居很高,在一处石坪山上,现今,咱们都受伤了,无法上去。”石剑叹了口气,想想自己伤重,黯然神伤。
“这里离剑阁近,那咱们就在此养伤,一旦痊愈,马上去剑阁?”岳森却劝慰地道。
“可小弟怕那些江湖中人去而复返呀?算上福大师、乐山,也难斗杨少华他们呀?”石剑却感觉再住腾家已不安全。
“得得得……六哥……石贤侄……石将军……”
忽然一阵马蹄声传来,数匹马由远而近,马上乘客挥手大喊。
“是公孙大侠他们来了……”岳森又惊又喜,抓过一根木棍,柱棍而起。
“公孙叔父……罗兄弟……程大侠,赵姑娘呢?”石剑起身,他们已驰到跟前,却不见赵敏娜。
“娜妹由淅回川,却遇上赵铁山,又被他强行带走了。”罗中宝垂头丧气地道。
“你们为何会来此?”岳森急移开话题。
“咱到江南时,发现常世威刚被人落毒置死,于是便一起来川,可赶到谷香,县衙中人称你们出远门了,事后咱又在剑阁翠云廊时,却发现熊百通一伙携带伤者而奔,偷听才知,他们到白马赛暗算于你,咱便急赶来此。贤侄,你伤势如何?”公孙文简单道明经过,又扶住石剑问。
“小侄与熊百通、南宫先后对掌,受了内伤,但杀了车福年、甘乐、尚青、钱有生四人,打伤他们多人。”石剑脸色郁郁地道。
“什么?你……”程勇度闻言,怒目而视石剑。
“那些是谢建功、彭金石引来的,他们拿腾大娘、敝兄妹要挟六弟,且伤及无辜多人,六弟被迫出手。唉,这回六弟真与江湖中人执仇了。”岳森急替石剑解围,却也长叹一声。
“那也不该杀他们的人呀?这些年来,江湖中人为此死了多少人呀?你还嫌流血流得不够吗?”程勇度本对石剑误会未全释,闻言仍怒斥石剑。
“程大侠,石某不敢自称英雄。但是,石某何时滥杀过无辜?难道要石某低头挨刀,你才高兴吗?我是魔鬼、淫贼吗?那些自称江湖英雄的人,曾到过辽东杀敌吗?”石剑闻言,悲愤地反问。
程勇度哑口无言,怒气渐失。
“公孙大侠,这里有一个福禄寿的人,高大魁梧,手使金刀,在小侄几个受伤之时,他出手相助。尔后,他称石兄弟为少舵总主,但他又不象是失踪已久的吴忠,贵会是否还有人失踪?”岳森又转移话题,扯到福禄寿身上来。
他比手划脚,又描绘福禄寿的相貌。
“什么?难道是金六福?”公孙文闻言,惊世骇俗地自问。
“金六福?二十年前在东海潜水破倭寇战船的‘水中蛟’?”程勇度闻言,也是一阵惊心动魄,激动地握住公孙文的手。
“小石头,福大师骑马走了,乐山去追他,至今未回。”此时冯罗大叔回来,把未见到福禄寿的情况告诉石剑。
“这……”岳森张口结舌。
“唉……生堆火来吧。”石剑叹了口气,盘坐于地。
公孙文木然呆立着。
“大叔,你到乐山家买辆大马车来。”石剑坐下,忽想到此地已经不能久留,又侧头对冯罗大叔道。
“哎呀……没银子了。”他摸摸皮鹿袋,这才想起身上的银子全赠给乡亲们了,而剩下留在宝马上的银子,又给岳凤带走了。
“娘这里有。”腾大娘闻声而出,三根金条全掏给冯罗大叔。
“不用这么多。”冯罗大叔是老实人,只拿走一根金条。
“大娘,你请坐。”程勇度透过火光,看到她脖子上缠着白布,还渗着血,连忙扶她坐在石剑身旁。
“兄弟,咱是要回县衙吧?”岳森坐下急问。
“嗯!这里非久留之地,恐熊百通去而复返,先送娘回荆湖。”石剑却摇了摇头。
“什么?你不是说要接我二娘到谷香去享福吗?”岳森闻言吃了一惊。
石剑为何出尔反尔,不接腾大娘去谷香享福去?
他何时才能查清自己的身世之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