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剑一拍案桌,站起身来大声道:“知府蔡大人忽发急病,恰好本官微服私访涪城。蔡大人便请本官临时主持府衙一切政务,公文已报布司府。本官既然受命,就得一定要对得起蔡大人的重托。好了,在本官依据案情、证人证词,给案子定性前,先宣布四条禁令。”
大堂登时肃静。
“老百姓是咱们当差人的衣食父母,咱们府衙中人,身上穿的、口里吃的、手中拿的,皆来自咱老百姓。所以,从今儿开始,府衙差人须严格执行以下禁令。”石剑一脸的严肃。
“石大人说得好!”
“哎呀,石大人早点作知府就好了。”
“啪啪……”众乡民闻言,热烈鼓掌,高声盛赞。
“奶奶的,这畜生就会哗众取宠!”邬聊暗骂石剑。
“公子就是作主官的料。”张兰翘指称赞石剑。
石剑待人群平静下来,又扳着手指,道:“一、府衙捕快每天日夜轮流巡城,预防盗抢。二、无论百姓何时击鼓喊冤,当值差人都要笑脸相迎。三、严禁府衙公差向民众吃、喝拿、卡、要、索。四、每遇险情,差人须身先士卒,抢险救灾,不准退避。”
“好!”
“咱涪城以后也可以象谷香县一样了。”
“哎呀,终于盼来了百年好官呀!”
登时府衙满堂喝彩,围观百姓纷纷称赞。
“好!四条禁令由唐关请秀才起草,交本官膳印后,张贴全城显眼处,本官明儿一早巡城检查。”石剑随即寒着脸道。
“石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爷!”围观百姓纷纷振臂高呼。
“表哥,小弟没跟错人吧?”罗中宝见状,低声问尉迟松。
“兄弟,这在辽东已见证过,你以为愚兄会相信熊百通的话呀?”尉迟松一笑,坦承心菲。
“好了,观审百姓如有反映向来香情况的,尽可上堂申诉。”石剑待喝彩声一过,随即让老百姓也参与投诉向来香。
这一下子,堂内外全都沸腾了。
老百姓纷纷上堂,指责向来香。
有的道:“向来香前年到小民客栈,大吃大喝,不仅不付账,还命路海打伤店小二,把店小二的一条腿打残了。”
有的道:“向来香到民女开的舒爽楼嫖妓不给银子,还让路海抓伤了妓女的下阴,导致她不治身亡。”
石剑一看那人,竟是丽酥。
她现在又老又丑。
石剑脑海中闪过她当年对自己的好,不由心里有些感慨。
有的道:“向来香四年前年负责修城南污水道,贪污受贿,导致城南排水工程质量差,一下大雨,污水排放不出去,整个城南臭气冲天。”
有的道:“向来香去年春天,在城东涪胜客栈喝醉酒,纵马伤人,踏伤了家父,可怜家父至今无银医治,半身残疾,生不如死啊!”
那汉子说罢,跪在公堂上嚎啕大哭。
“哗!想不到向来香丧尽天良,坏事做尽,竟能坐同知之位达五六年之久。”老百姓更加愤怒了,不少人上前向向来香、路海直吐口水和痰。
“石大人,公堂办案岂可让一班刁民胡说八道呢?”邬聊一听向来香罪证越来越多,急得满头大汗,急拉石剑的衣袖道。
“邬聊狗官与向来香狗贼是同一鼻孔出气的。石大人,为小民们伸冤啊!”堂下百姓此时哪里还会放过向来香,纷纷指责邬聊起来。
“俗话说,当官不为民作主,不如回家卖番薯。”石剑内力深厚,声音不高,却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在嘈杂声中听得清清楚楚。
老百姓见石剑支持他们,信心更足,纷纷怒骂邬聊和向来香。
马德辉、蒋孝等人算是真的领教了石剑了。
他们既佩服又惊骇,哪敢作声?
“好!肃静!”石剑见搜集的罪证已足于置向来香于死地了,便一拍案桌。
他走出案桌,大声道:“向来香当街调戏、强淫妇女,多年欺男霸女,严重败坏衙门形象,民愤极大,罪大恶极。来人,让向来香画押!将他打入地牢。”唐关拿着供词,抓起向来香的手在供词上按了一下。
“大人,不算数,向大……向来香处晕迷中,你这是算计向来香。”邬聊声嘶力竭地对石剑道。
石剑手一甩,一枚银针刺在向来香的神经要穴上。
“哎呀!”向来香动了一下。
“邬大人,谁说向来香是处于晕迷中呢?”石剑哈哈一笑。
“好!石大人公平!”
“石青天公正!”
“路海助纣为蘖,品行败坏,违法乱纪,且抓伤妓女下阴,致其于死。来人,摘掉路海头顶上的乌纱帽,判其死罪。将向来香与路海罪证张贴涪城及所属各县。潘栋连夜携公文赴成都,上报三司。”石剑待掌声一停,又喝令拿下路海。
“大人……饶命啊……”路海双退一软,瘫倒在地,任由蒋孝拖向地牢。
“谢谢大人为民女作主!”丽酥随即向石剑磕头谢恩。
“丽酥,路海致死妓女,本官命人查抄路海家中不义之财,以予补偿。”石剑望着伏地谢恩的丽酥,脑海掠过昔日她对自己的好。
“啪啪啪……”
“好啊!石青天终于为咱出了一口恶气了。”
公堂上登时又是一阵欢声雷动,众乡民使劲拍掌。
石剑继而手一挥,大喝一声:“将向来香押下去!唐关领捕快,前往向府抄家,所没财产,全用于城南污水排放工程改建。马德辉星夜分派捕快前往各县,传各县主官于十天后下午在城南听训。”
“是!大人!”
“遵命!大人!”
“石大人是青天大老爷啊!”
围观百姓登时振臂高呼,大声称赞石剑。
刘来福连忙率先上前,拖着向来香走出府衙。
邬聊再也无话可说,吓得浑身无力,软倒在案桌前。
雨后的风,沁人肺腑。
“大人,为何不当场让乡民来杀向来香啊?”唐关一回石府,便不解地问石剑。
“是啊,大人,下官也不解啊。”马德辉也颇为疑惑。
张兰迷茫地望着石剑。
“大伙不用急。得先稳住邬聊,免得他逃跑,坏了咱的大事。而且,本官无权杀他,一定要先上报。”石剑坐了下来,接过张兰为他泡的茶,呷了一口。
“哦,原来如此。”唐关恍然大悟。
“大人,你那晚说带卑职去成都任职,原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呀?”马德辉既佩服又不解,问起那天石剑让假送礼之事。
唐关、张兰怔怔地望着石剑,心里皆道:看来石剑早就暗中拉帮结派了,怪不得昨天正午他要说兼任涪城知府。
“马兄,此事以后不再提了,免得有人风言风语称本官封官许愿。”石剑闻言一惊,连忙委婉制止马德辉别再提旧事。
“咦,石大人,怎么那么巧?咱们打扫积水,向来香就调戏诸玉凤呢?”蒋孝对这个最不解。
“这个啊……得去地牢问向来香了。”石剑放下茶杯道。
“哈哈哈……”
这一切,当然是他和诸玉凤事先设计好的。
“何府来了一丫环,称何夫人请石大人过去。”此时安印其颤巍巍地过来禀道,“那丫环正在府外等呢!”
“何府丫环?哈哈……何丛算个屁啊?诸玉凤竟这么大口气,让咱石大人过去?”唐关哈哈一笑。
“她今天帮了公子一把忙啊,公子可是欠她人情,兰儿估摸着,她是伸手向公子要银票了。”张兰笑道。
“大人,你去不去呢?”唐关问。
“算了,还是去一趟。”石剑道,说罢,随即出府。
“大人,咱跟你一起去吧,安全些。”唐关追了出来。
“不用了,涪城现在没人敢随便害本官。”石剑罢了罢手,又对张兰道,然后转身,随何府丫环走了。
“蔡坤既然以前老害石大人,为何忽然间又要让他临时主政涪城政务?”蒋孝望着石剑的背影,不解地问唐关。
“这个……咱们也不知道,反正石大人总是很古怪的,他总是不按常规出牌。”唐关摇了摇头道。
“石大人肯定是那天晚上从蔡府搜出了参他的折子,然后……”马德辉低头沉思,却想不出所以然。
天空又下起了雨。
富人家门前的灯笼发出昏黄的光,街头并无行人。
“石大人,可把你给盼来了。”
石剑一进何府,诸玉凤满脸堆欢地迎上前来。
她紧紧抓着他双手。
何府丫环领进石剑,便关好大门,自觉进房歇息了。
“夫人,小侄可想死你了。”石剑双手给她一握,心头忽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哎呀,公子,妾身难得与你单独相处。天气不好,来,到妾身房中去。”诸玉凤拉着石剑就进房。
石剑忽感呼吸一阵急促,身子在沉。
“公子,怎不摸老娘了?”诸玉凤拉着石剑进房,抱着他一把滚倒在床上,用手摸他的脸。
床上香喷喷的,玉体相伴。
“夫人,这就叫生火取暖啊!”石剑一阵迷糊,双手情不自禁地伸入诸玉凤的胸中。
情欲当前,他再好的武功也抵挡不住了。
“啊……”诸玉凤全身神经舒服,登时呻吟起来。
两人的孽情延续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