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闻得石剑要打造三千金盾,登时瞠目结舌,心下皆想:这在史书上,确实找不到如此豪华的军队,但是,石剑怎么能这样乱花银子呢?筹笔银子容易吗?狗皇帝事后听闻,岂不又气得下旨斩你石剑?唉!
“王爷,这可是易姑娘好不容易挣来的黄金,可不能如此挥霍。”罗风华闻言,感觉石剑花银子也太厉害了,颤声相劝。
“姓石的,你当姑奶奶是什么?你利用姑奶奶为你筹银粮,就这样挥霍一空吗?你究竟是何居心?就为你个人虚名?”易宝华闻言,怒言相向。
她向来甚少发怒,人美斯文,此次不仅怒目而视石剑,且直呼其名,一反昔日对石剑亲切的亲呼。
群雄又是瞠目结舌,皆想:美人也有发怒的时候?
“贤侄,别乱花耍呀!”公孙文见状,焦急相劝。
“铸造金盾,战时可挡箭迎敌,闲时可融之作军饷。尔等放心,本王不会做无用之事。”石剑侧目而视易宝华,道了一声,便策马赶路。
“话虽如此,但铸盾后又融金,消耗必大。”易宝华闻言,怒气消了些,急扬鞭策马,疾追石剑,又好言相劝。
“山人自有妙用!”石剑抛下一句话,双腿夹紧马腹,策马如飞,抛开易宝华等人。
他自有主张,但军机不容过早泄露,又怕他们再啰啰唆唆,只能采取这种办法。
“哼!”易宝华甚是恼火,却又追不上石剑。
这笔银子实际是她筹来的,怎么甘心这样被石剑挥霍?
“易姑娘,在婶婶眼中,你以前可从没发过火呀?怎么最近好象有些烦躁似的?”罗风华策马追上易宝华,似笑非笑地问。
“可能天气臊热吧?”易宝华忽感罗风华话中有话,急解释一通。
“恐怕不是这个原因吧?”罗风华一笑,策马掠过。
“你……”易宝华明白她言下之意,登感难堪。
“哈哈哈……”乐山听出味道,仰天大笑。
“唉……你们……气死姑奶奶了。”易宝华气得语无伦次,勒马停下,落在后面。
她竟不敢再与罗风华等并马而驱。
赤日炎炎,臊气袭人。
“什么?石剑骗取福王银粮与兵马?”慈宁宫内,朱由检刚给身子欠佳的太后请安,便接到福王秘报,惊世骇俗怒问风武。
“那个猪头,贪财好色,活该。”太后不仅没怪石剑,反骂福王。
朱由检一怔,脸色铁青,却作声不得。
“启禀皇上,石王爷是无奈之举,他也是为大明江山,请皇上宽恕石王爷一次。”风武接过话题,提醒朱由检。
“只要石王爷能平定关中之乱,凡事都好商量。”朱由检见太后支持石剑,又见首辅大臣风武力撑石剑,只好作罢。
“石王爷必能平定关中之乱,吾皇可专注辽东战事。现袁崇焕斩杀毛文龙,皮岛将士哗变。请皇上降旨,治袁崇焕擅杀大将之罪,以安军心。”李清上前移开话题,又将公文递与朱由检。
“什么?”太后惊问一声,走下凤榻。
“唉……毛文龙欺上压下,勾结海盗,私通皇太极,贪取银饷,袭扰金兵不力,罪该当斩。传旨赞誉袁崇焕,八百里加急,令寇振海率部东进,移师边关,与慕容胜一起助袁崇焕解锦州之围。”朱由检脸色凝重,沉重宣旨,转身而去。
太后及风武等人,皆是呆若木鸡。
炎夏酷暑,骄阳似火。
石剑率部,沿山林西进,赶赴潼关。
他们赶至潼关以东八十里许,于山林歇息。
“报……禀王爷,三千金盾铸好。”陆明来报。
“报……禀王爷,前面便是寇振海大军营寨。”陆亮来报,并将五色令旗递与石剑。
数名亲兵,抬上石剑的大金盾与金戟。
“二位叔父,暂将寇振海恩怨放一边,破潼关要紧。”石剑侧目而视公孙文、金六福。
“遵命!”公孙文、金六福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宋子青,树起‘石’字大旗,集合三军,分列骑兵、金盾兵、弓箭兵、镰刀兵、工兵、后卫营,本王要训话。”石剑当即招来宋子青,大声下令。
“得令!”宋子青赶紧去点兵。
“妹子,听说你在新秀大赛上,曾分析诸葛亮挥泪斩马谡原因,愚兄想,你一定看过兵书。”石剑下马,走向易宝华。
“略懂一二。”易宝华不知石剑又想什么花招,不由一阵心慌意乱。
“那好,我将轩辕黄金剑、五色令旗交与你指挥兵马。黄金剑一举,骑兵冲锋;黑色旗一举,镰刀兵出阵砍马腿;黄旗一举,金盾兵一字型排于阵前;红旗一举,万箭齐发;绿旗一举,工兵搭云梯攻城;白旗一举,示意鸣金收兵。”石剑边说边将五色令旗递与易宝华,又从背上取下黄金剑交与她。
“这……”易宝华没想到自己初次随石剑出征,便得此重任,甚是激动,热泪盈眶,说不出话。
“公孙叔父、金叔父,掌管后卫营,看护银粮。罗大婶,你是马上名将之后,骑兵交你掌管;乐山,你喜好打猎,负责统领镰刀兵;陆明率金盾兵;宋子青领弓箭兵;陆亮统工兵。我组织百余攀城精兵,腰系钩绳,攀城墙,杀上城头,打开城门;杨尚明进城后,率部从叛军死尸中剥下衣衫换上,尔后夹于逃窜的叛军之中,无论叛军逃往何城,均须立即控制城门,我随后率军跟进。”石剑又明细分工,吩咐众将。
杨尚明原是福王下属兵马的将领,年约二十多岁,为宋朝杨家将后人,善使五郎棍。
“得令!”众将一起躬身接令。
“报……寇振海来了……”探子兵来报。
公孙文、金六福飞身上马,领后卫营退后里许。
“得得得……”寇振海快马而至,只领余力、岑战二将。
“未将恭迎王爷!”他们三人飞马而来,至石剑跟前落马,下跪请安。
“叔父,何须多礼?”石剑激动扶起寇振海,甚是亲热,拉他离开三军,走到不远处的大树下。
“贤侄,你真是高明,竟能杀了孟广宁那狗贼,还弄来这么多兵马。”寇振海见左右无人,这才敢亲切称呼石剑。
他是大内高手出身,亲信侍卫不少,已接到了有关孟广宁战死的探报。但不知石剑为何会失踪,也不知孟广宁因何而死,只猜测是石剑耍花招。
“孟贼多次陷我不义,又收留天平等妖孽于京城,还提请皇上让吴寒真作陕西都督府同知,无非是想节制我银粮,欲置我于死地。小侄岂能放他生路?”石剑闻他提起此事,双目喷火,愤然述苦,满脸杀气。
他已忍孟广宁好久了,只是当初在京城,不便杀孟广宁而已。
“杀得好!最好能相机宰了侯赛因、吴寒真。”寇振海翘指而赞,又悻悻提出诛杀吴寒真、侯赛因。
“小侄迟早会杀此二贼,以后见机行事吧。”石剑点了点头。
他对侯赛因、吴寒真多次欺凌自己,早已不满,只不过一直在等待机会。
“贤侄,潼关能天下名关、难关,易守难攻,贤侄可有破关良策?”寇振海切入正题。
“叔父,你率大军,等候接管潼关吧,我每拿下一城,你便率部跟进,挑选精明的御林军官,接管城池。”石剑抬头看看日影,忽有些心急,便拍拍他的肩膀,转身而去。
“这……等等,叔父分些兵马与你。”寇振海见石剑没让自己同去攻城,颇有些失望,又担心石剑,便快步追去。
“拿下潼关再说。”石剑朝他挥挥手,便来到自己的兵马前。
“那好,未将先回军营。”寇振海不便再说什么,躬身向石剑告辞,自率余力、岑战离去。
“众将士,出兵潼关,现是已时,务须在未时前赶到潼关下,记住,骑兵在前。出发!”石剑一声令下。
罗风华全身披挂,率骑兵疾奔潼关。
“易宝华,潼关兵马出关迎战或是于城头放箭时,须举黄色令旗,金盾兵出阵,一字型排于阵前,届时日影西斜,我军由正东攻关,烈日晒于金盾上,金盾又反光回射敌军,以强光致肓敌军或战马眼睛。然后,举黄旗,令弓箭兵放箭,射杀城头或出城之兵。尔后,再举绿旗,工兵推云梯战车攻城;本王与杨尚明,率百余钩绳兵,趁机靠向城下,过云梯掠过护城河,甩钩绳攀城而上,杀散城头之兵,打开关门,然后所有将士,冲进城去。”石剑待罗风华一走,又交代易宝华及众将。
他说得甚是庄主,不再亲切亲呼,纯以官称,板着脸。
“原来打造金盾,是要致肓敌军的眼睛呀!”
“哗!果然浪漫,这样也可以打胜仗。”
“跟着石王爷,不象打仗,倒象戏弄叛军。”
“想当初,我等打西平堡时,何等浪漫?”
众将恍然大悟,议论纷纷。
石剑不语,提盾握戟,飞身上马,跃马而奔。
两万明军,越过麒麟山,疾赴潼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