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宛道:“石头,你将这些凌霄花剪几簇回殿里吧。”
“是。”
好人还是会有好报的,她在宫里又多了一个可信之人。远处传来一阵欢笑,清宛见远处两个宫女互相打闹嬉笑,甚是开心一般。“石头,剪好了吗?”
“娘娘,都剪好了。”
“回宫吧。”
一干人往回宫的路走去,石头捧着那鲜红的凌霄,清秀的脸上扬起笑容,自己一定会尽好奴才的本分,报答皇后娘娘当年之恩。
花圃御道,姚儿与芝绫放下手中盛着衣服的托盘,蹲下身,“这雏菊真漂亮。”
芝绫道:“漂亮是漂亮,可这雏菊在宫里是不起眼的小花。你瞧你瞧,那位娘娘的凌霄多朝气。”
姚儿寻着芝绫的手指望去,只见一个窈窕的背景走远。“开得招摇了便会像那样被人剪去,”她扬起微笑,“倒不如这小小的雏菊,不起眼却能自由开放。”姚儿伸手摘下一朵,放在鼻翼闻了闻。
“放肆!”
姚儿与芝绫被这呵斥的声音惊得往后望去,见一大队宫人大摇大摆地走来。
“大胆奴婢,摘了本宫的雏菊,你该当何罪!”
姚儿与芝绫互望一眼,心中惊慌,立马跪下:“奴婢不知这里……”
“啪——”两个人一瞬间已挨了一巴掌。
那打人的宫女冷哼:“大胆,见了丽妃娘娘也不行礼。”
“奴婢参见丽妃娘娘,奴婢们冒犯,还请娘娘恕罪。”姚儿与芝绫这下知道是闯了大祸,早闻丽妃持宠而娇,横行毒辣,现下惹了这样的大主子,不知会生怎样的祸端,心中更是惴惴难安。
丽妃走上前,望着低头跪地的两人,“呵——不知道这是本宫喜欢的雏菊么,竟敢摘了本宫的雏菊!”
芝绫轻声嘀咕了一句:“姚儿,都是你去摘它。”
姚
儿暗瞟芝绫一眼,眼神愧疚,垂首道:“奴婢常年在浣衣局洗衣,不知道这是娘娘的雏菊,奴婢们见着这么美丽,便斗胆摘了一朵。”姚儿喜欢这雏菊,每每路过也经常摘一些,知道此刻丽妃分明就是故意刁难。“雏菊花品素洁,奴婢今日玷污是奴婢的错,还请娘娘恕罪。”
丽妃一笑,这个丫环倒是识时务,只是那日说了她的坏话,也怪不得她了。“花都摘了还想狡辩,咦,这不是本宫的衣服么。”丽妃忽然看到地上托盘中的衣服。
姚儿急中生智:“是,正是丽妃娘娘的衣服,奴婢们正是给丽妃娘娘送衣服来的。姑姑说娘娘喜欢丁香香气,奴婢特意在洗衣时加了丁香花瓣。以便娘娘穿上时香气怡人。”那丁香香味是姚儿装入托盘时不小心碰倒了自己研制的丁香花汁,问了姑姑才知丽妃也喜欢丁香,眼下急中生智,只求不要遭来太大的责罚才好。
丽妃一笑:“是吗?”兰花小指轻捻托盘中的衣物,放在鼻端轻嗅,“呵,果然是本宫喜欢的丁香气息。那本宫这次就放过你们了。”
“谢谢娘娘。”姚儿与芝绫松了气,但仍不敢抬起头来。
丽妃拿起衣物翻看着,忽地惊声,“咦,怎么破了一个口子?”
姚儿一惊,她当差以来,从不会落下这样大的差池的。难道——是丽妃有意找她们麻烦!
“大胆奴婢,弄破了本宫心爱的衣服,你们该当何罪,来人,给本宫狠狠地打!”
身后上来两个宫女,不由分说地动起手来,毫不留情的巴掌拍下,瞬间,两个人脸色都已红肿,姚儿嘴更是角流下血。
“停。”丽妃巧笑嫣然,“痛吗?把头抬起来。”
两个人慢慢抬起头,丽妃突然震惊地往后一退:“你……”丽妃指着姚儿,“你是浣衣局的宫女?”
姚儿微有疑惑,不明她怎会如此惊讶神态,可顾不得嘴角裂痛,
打起力气回:“是。”
“你一直在浣衣局当差?”像!太像了!眼前这个人,和皇后纪清宛长得如此地相像。丽妃平复下那份震惊,质疑道:“你和正阳宫那位是什么关系?说,不说本宫这里有的是刑法让你说!”
姚儿虽对后宫不清楚,却亦知道正阳宫是皇后的宫殿,惶恐急道:“奴婢不知娘娘何意,奴婢只是一个小小的宫女,娘娘饶命。”
“呵,你这幅长相,叫本宫如何信你。来人,给本宫掌她的嘴。”
见姚儿受罚,芝绫急忙磕着头,苦苦哀求:“娘娘,姚儿确实是浣衣局里的宫女啊,奴婢们从小就分在浣衣局,奴婢们根本不认识皇后娘娘,娘娘,娘娘饶命啊。”
姚儿本就感染了风寒,此刻更是吃不消这严重的责打,身子轰然倒地。
丽妃望着那张清丽容颜,眼前这个小宫女是如此地像纪清宛,早在那日听到她们在背地议论她,她就派人调查过芝绫和姚儿,若非知道她们从小就在浣衣局里,此刻肯定是不信她和纪清宛是毫无关系的。
这世间,竟有如此相像的人!
丽妃伸脚狠踹倒地的姚儿,用足力气,饶是姚儿已然晕厥,亦不由转醒过来。
丽妃俯下身,盯着那张相像容颜,更是厌恶起来,“本宫问你,你摘了本宫的花朵,又坏了本宫心爱的衣服,本宫略微惩治,你服不服?”
姚儿不停地咳嗽,却缓缓坚持着爬起,明明这一切都是丽妃故意施加于她,明明自己没有错,她抬头与丽妃对视,她想,纵使她只是卑微的身份,她亦有她的傲骨。“奴婢……不服。”
丽妃猛然起身:“再打!”
芝绫已经急出眼泪,却无力反抗,只能不停呼喊:“娘娘求您饶过奴婢们这一回,求娘娘宽恕……”哀求间,却见姚儿几欲晕倒在地,身子摇摇晃晃。“姚儿你没事吧,姚儿,姚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