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给弟弟娶亲

何润年不愿意出丑做媒,没关系,何运卿找了村里的专业媒婆。

母亲何润物听到这个消息,又从山那边的家里跑了过来,跟简光伢说他何运卿打的什么鬼主意你不清楚么,当年往你外公手上倒桐油放在火上烧的是他,卡着不让你叔叔去当兵的也是他,现在看到你发财了想把侄女嫁过来的还是他,他没安好心你心里不清楚么。

简光伢说妇人家,你早就不是这个家的人了,这个家的事你能不能别再指手画脚。

何润物说老大,我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你最好别打这个鬼主意。你妈我不是这个家的人这没错,可我到死也是你们几个的娘老子,我不能看着你害自己的亲兄弟,除非我死了。

简光伢说你回你自己那个家去行不行,这里我当家,你别在这添乱。

简光伢转身问弟弟简光仔的态度。

简光仔蹲在门框下泪眼婆娑,说简光伢,我几年没回家,这次回来怎么发现你变得这么坏了。你怎么能这样对待自己的亲娘老子啊,她也不容易啊。

简光伢说你他妈少来,要不你来当一天家试试。我就问你,你跟何琼的事,你愿不愿意,别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简光仔不愿意。

简光仔不愿意倒不是跟何运卿有仇,也不是看不上何琼。何琼长得相当好看,又是城市姑娘,之前每次回村里,简光仔看见都垂涎不已。可是现在不了,因为简光仔遇到更好的了,那就是荔荔。跟荔荔比起来,何琼简直一文不值。自从这次回到家见到荔荔,简光仔才知道天底下还有这么美的女孩,自己要是能娶上她,这辈子一事无成都算赚了。简光仔知道荔荔看不上自己,缠着哥哥提了好多次,希望哥哥能撮合他们俩。

简光伢就一句话:你还真敢想。

简光伢跟简光仔说,你要愿意娶何琼呢,过完年我就迟点回龙踞,帮你们把事办了。你要不愿意呢,现在我就去辞了人家,就这么简单。

简光仔说荔荔那里一点希望都没有啦。

简光伢说半点都没有,别说一点——光琢磨一下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简光仔说你还是去跟荔荔谈谈罢,哥,算我求你了。

简光伢说光仔,你觉得自己哪一点配得上人家——哪怕你能说出一点,你说。

简光仔说哥……

简光伢说别叫我哥,你这个蠢材。

简光伢对弟弟简光仔的痛恨可谓到了骨头里。过去的事就不说了,就说那年毕业分配的事。在家庭条件那么艰苦的情况下,自己勒紧裤带供他上了四年大学,再难也紧着他,每个月准时汇钱给他,没让他饿着,没让他冻着,没让他在学校吃一点点苦。本以为他大学毕业分配工作了自己也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没成想他竟然被分配到了宁夏银川一家濒临倒闭的破机械厂里。简光伢怎么也想不明白,堂堂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生,怎么会分到那么一个破厂里去做工人。一追问才知道,之前他跟着人家去天安门广场了,而且还是班上的积极分子。简光伢听到这里犹如五雷轰顶,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晕死过去。他自己也知道后悔了,在电话里哭哭啼啼,叫哥哥赶紧给他想办法。简光伢说你就烂在那里罢,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了,说完就撂了电话。

过了没多久,简光仔的电话又打了过来,说哥,给我寄点钱罢,厂里工资发不下来,洗澡的钱都没有,身上都馊了。

简光伢说人家在那是怎么过的。

简光仔说人家是土生土长,习惯了。

简光伢说这辈子还很长,你也要慢慢习惯,我不会再给你钱了。说完又撂了电话。

简光仔见哥哥见死不救,于是打电话给嫂子。操小玉心一软,背着丈夫给小叔子汇了钱。简光伢知道这个事后跟操小玉大吵了一架。事情到这里还没完,因为简光伢不汇款,操小玉不敢汇,简光仔又打电话给何必、何苦、何文,甚至何齐,跟每个人开口借钱。大家借了两次给他,却没见他还,此后他再开口,也就没有了。

操小玉说简光伢,给他汇罢,脸都让他丢尽了。

实在是没有办法,供他上了大学,不但零回报,至今还要继续养他。

——他竟然还有脸打荔荔的主意,真是弄死他的心都有。

何琼就不一样了,既然是你何运卿没搞清楚情况自己撞上门来,那将来你后悔就跟我简光伢没半毛钱关系了。而另一边,我出钱帮你简光仔把老婆娶了,做哥哥的能到这份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往后你们是生是死就跟我没关系了。所以,简光伢很希望这门亲事能成,而且最好是越快越好,不然夜长梦多。

简光伢跟简光仔说你也别挑三拣四,就你这种货色,能娶上老婆就不错了。

简光仔说我堂堂……

简光伢说你闭嘴罢,你跟那妇人家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不说话还挺像那么回事,一说话就露蠢相,偏偏你还是家里文化最高的。

操小玉说简光伢,你怎么跟你弟说话呢——光仔,都说那个姑娘长的挺俊,你听嫂子的,你就答应了罢,你都二十好几了。

简光仔说操小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不就是想甩掉我这个包袱么。你跟你老公穿一条裤子,都没安好心。

操小玉说他是我爷们,我不跟他穿一条裤子我跟谁穿一条裤子。

简光仔说滚。

操小玉说行,那你就打光棍罢。

简光仔说我堂堂……

操小玉说行了,光仔,大学生不只你一个,老把这事挂在嘴上有啥意思。

简光仔说有本事你去考一个试试。

操小玉说我考不上,我没你能耐。

简光伢说小玉你跟他废什么话——蠢货,你到底同不同意,给句痛快话。

简光仔说好罢好罢,你们去办罢,我不管了。

听说简光仔要娶何琼,何必和何苦以及何文都来劝简光伢打消这个念头,因为大家都不看好这桩婚事。

何苦跟简光伢说老表,失策啊,光仔跟何琼根本不是一路人啊,将来这日子怎么过啊。我跟颜文举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不能重蹈覆辙啊。

简光伢说我只管帮他成家,至于他们怎么过那我就管不了了。

何苦说你说的轻巧,何琼那人你没接触那是不了解,我家就住她家楼下,太清楚那一家人了。

简光伢说你跟我说说她家的情况。

何苦说唐以衎仗着娘家有权势,自己也有几分姿色,还会写几行不痛不痒的诗,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干,跟个大小姐一样。何琼呢,跟唐以衎一个屌样,眼睛长在脑顶上,脾气大得没谱。你别看何贵卿逢年过节回到村里人模狗样,在瓜洲那个家里其实没地位——不过何贵卿也该,官迷一个。

简光伢说我觉得何贵卿两公婆还是蛮会做人的,村里有什么事都不会往后躲,回到村里也是跟谁都有说有笑,一点不端架子,不像五舅两公婆,吃个商品粮就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看谁都低级。我还记得那年我和我叔叔还有光义三个人去瓜洲瓷器厂买碗,路上不小心把公社开具的证明搞丢了,三个人站在瓷器厂门口急得抓耳挠腮。正好唐以衎当时跟几个城里妇女从那路过,我们没注意到她,她看到了我们,大大方方走过来跟我们打招呼,问我们来瓜洲做什么,是不是遇到困难了。我叔叔把情况跟她一讲,她二话没说就进瓷器厂把厂长叫了出来,不但帮我们解决了困难,临走的时候还请我们每人吃了一碗米粉。我们只是她老公的乡亲而已,跟她非亲非故,她其实大可不必这么热心。她的好,我记到死。

何苦说唐以衎在鲤鱼塘插队那几年得了乡亲们的好,看到乡亲遇到困难不帮一把那她还是人么,这和我现在跟你说的完全是两码事。

简光伢说应该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何苦说老表,我就怕你引火烧身。

简光伢说他们结完婚就去银川了,跟我隔了十万八千里。

何必说老表,我对光仔老表跟何琼的事倒不是太关心,我就是觉得你这一身装扮够横的——上身毛领皮夹克,下身老板裤,腰上别个BP机,脚上蹬双波鞋,手里还搂个大哥大,你的品位还真是耐人寻味。你最好是这身打扮去照相馆拍个照做留念,二十年后再看你就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搞笑了。

简光伢说我看陈岭南林晓明他们每人手里拿一个,挺有派的,所以我也就买了一个。

何苦说村里有接收信号么。

简光伢说前两天想跟干妈打个电话,跑到山顶上都没找到信号,最后还是去乡政府借了个电话打的。

何必说换只手拿罢,你这个手臂都明显粗了。

简光伢说有么,哪有。

何必说你没听出我在嘲讽你么。

何苦说真的,老表,我要跟你敲个警钟——不是何琼看上光仔老表了,是何贵卿一家看上你现在发财了,我就怕你为了甩光仔老表这一个包袱结果背上几个包袱,得不偿失啊。

简光伢说先把这个包袱甩了再说罢——(何文)老表,你不是也相亲去了么,怎么样,这次对上眼了没有。

何文说嘿嘿,昨天晚上何必跟我还去她家吃饭了。

简光伢说看来这次有戏了。

何必说何文赚了。

简光伢说大概描述一下嘛。

何必说就是我们那一届的奚红,跟光仔老表一个班的。

简光伢说没印象。

何必说她家在茶子坪街上开照相馆,这下有印象了罢。

简光伢说噢,她呀,有印象了——她是不是有把吉他。

何必说我操,她好像确实有把吉他,你记性真好。

简光伢说能不记得么,八零年就舍得花钱买吉他,可能全乡也就她家了——她家条件很好啊。

何必说殷实人家。

简光伢说那她怎么会看上何文老表呢。

何文说我有房有事业,不就少了只手么,她怎么就看不上我。

何必说离异。

简光伢说噢。

何文说没生过孩子,再说真的蛮好看。

简光伢说是蛮好看的——上学那会就有很多人喜欢。我记得光仔还去帮她家插过秧。

何必说哈哈哈,我操,怎么这事你还记得啊。

简光伢说能不记得么,自己家里的活不干,放了学竟然跑去帮人家,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两腿泥,被我爷爷堵在塘坝上拿竹篾抽的那叫一个惨。哈哈哈,那个蠢货。

何文说光仔老表对她也有想法么。

简光伢说那都是小时候的事。

何文说没想到光仔老表还有过这样的风流史。

何必说光仔老表很闷骚的,你可别小看了他。

何苦跟何必说你别说人家,你就管好你自己。

何必说我怎么啦。

何苦说你的老婆在哪。

简光伢说婚姻天注定,这事急不来。

何必说哎哎哎,还是老表最理解我。

何必到底喜不喜欢女人,至今成谜。不过也还没有迹象表明他喜欢男人,所以这事还不能下结论。

简光仔跟何琼的事就这样确定了下来。因为简光仔过完年就要返回宁夏,回家一趟不容易,所以婚事只有速战速决。

何贵卿老婆想检验一下简光伢的实力,加上自己的女儿是官宦子弟,金贵,嫁给农村出身的简光仔算是下嫁,所以坐地起价,提出见面礼要一千八。

简光伢说给。

何贵卿老婆说聘礼要五千八。

简光伢说给。

何贵卿老婆说要“三大件”。

简光伢说买。

何贵卿老婆说要“三金”。

简光伢说买。

何贵卿老婆说还要一个女式手表。

简光伢说买。

母亲何润物又不干了,说老大,你是给你弟娶老婆呢,还是买老婆,要不干脆你把这个家送给何贵卿好了。

简光伢说你宝贝儿子堂堂大学生,他娶老婆我这个当哥的肯定要舍命陪君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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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润物说操小玉,你聋啦,你不会帮我说说你老公啊,有几个钱就这样挥霍啊。

操小玉说简光伢你个王八蛋,你跟我结婚就花了四百块钱啊,连张床都是几块木板拼起来的啊,你弟结婚人家要什么你给什么,有你这样的么,我不跟你过了。

简光伢说你懂个卵,我对他好坏也就这一次了,我跟你可还有几十年。

操小玉说咯咯咯,那你就造罢,鳖孙。

何运卿跟何贵卿老婆说老弟嫂,你糊涂啊,你让他买这么多家具家电有卵用么,何琼结完婚就跟老公去宁夏享福了,这堆玩意怎么搬到宁夏去。

何贵卿说我也是跟她这么说的,她听不进去。

何贵卿老婆说我根本就没打算给他们,我自己留着用不行啊。

何运卿说你这个女人糊涂啊,你不能摁着只肥羊就宰了啊,要割羊毛啊,细水长流懂不懂。

何贵卿老婆说行,大哥,我们一家都听你的——我本来还打算叫他哥给我家何琼在长沙置套房产呢。

何运卿说扯卵蛋,他们一年四季在宁夏,置套房在长沙养白蚁么,糊涂,不许再提要求了,这事要砸了,你就耽误我家何琼了。

何贵卿老婆说大哥你说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全世界就他简光仔一个男人么,我家何琼哪差啦,不嫁给他就没人要啦,岂有此理嘛。

何运卿说没说何琼差,我的侄女我怎么会说她差,我还不是希望她嫁得好嘛,你个蠢逼。

何琼说我还要串翡翠项链,那天去他家我看见他大嫂脖子上戴了一串,翠绿翠绿的,又粗又圆,肯定死贵,我要一串一模一样的就够了。

何运卿说慢慢来嘛琼琼,将来会有的嘛。

何琼说我现在就要,不然我不嫁。

何贵卿老婆说对,现在就要,这是我们最后一个要求。

何运卿说贵卿啊贵卿,你家的女人怎么都鼠目寸光啊。

何贵卿说我也拿她们没办法——要不你回去跟他哥谈谈罢。

何运卿回到村里,说外孙,你婆娘颈上那串珠子多少钱买的啊。

简光伢心想,我的妈,又来了,那可是八千八啊。

简光伢说谁知道多少钱——她家祖传的。

何运卿说不应该啊,不是听说她娘家穷得叮当响么。

简光伢说祖上富过嘛,“破四旧”的时候咪起来了,后来就传给了她——你想嘛,运卿外公,洛阳啊,十三朝古都啊,一锄头下去就能挖出个朝代啊,祖上能没传下点宝贝。

何运卿说哎,我也不知道你哪句是实话哪句是扯卵谈——这样,要不你想办法也给你老弟嫂搞一串罢,随便搞一串对付过去就可以了。

简光伢说运卿外公,这亲家母是不是也太没完没了了,这样层层加码谁受得了哇。那年我自己成家花了不到五百,一张床都是自己动手拼的,这个事我婆娘至今还挂在嘴上。我给光仔成家到现在为止就花出去小四万了,接下来酒席什么的还没算进去,你让我怎么跟我婆娘解释嘛。再说了,我有两个弟弟啊。今天给光仔扯开架势大操大办,将来光亮成家我又要替他大操大办,我这个做大哥的又不是开银行,吃不消嘛。

何运卿说我理解,我也是长子,跟你一样劳碌命,我能不理解你么。

简光伢说再说了,亲家母这样层层加码,是不是觉得我家光仔配不上她家何琼嘛,她要有这个意思,我看这事就算了,我们也不高攀了。

何运卿说哎哎哎,外孙,这话可不能随口说,你外公我听了要不高兴了。是,当时我也狠狠骂了那个狗婆娘一顿,我跟她说,你是嫁女儿,又不是旧社会卖女儿,你还想靠这个发笔财是不是。我还跟她说,我说你又不是没看到,人家光仔是大学生,又有铁饭碗,前途无量,这样的年轻人打着灯笼也难找,你女儿不过是个中专生,能嫁给他,那是祖坟冒青烟。让我这么骂了一顿,那狗婆娘也幡然醒悟了。她当场也答应我了,就这一次了,下不为例——外孙,雪山草地都走过来了,加把劲就到宝塔山了,要不你就看在我这张老脸上,给你老弟嫂买串项链。

简光伢说运卿外公,你都这么说了,我总不至于驳你的面子——对了,外公,我入党的事现在到哪个阶段了,龙踞一大摊事等着我回去处理,这事你要帮我抓紧啊。

何运卿说交到乡里去了,特事特办,书记签个字,直接跳过预备期。没问题的,我四十几年的老党员给你当介绍人,这个面子乡里肯定要给我,你放一万个心。

简光伢回到家,跟操小玉说小玉,把你脖子上这串项链借给我罢。

操小玉说你又要干啥。

简光伢说亲家母又提要求了,还要串翡翠项链——这是最后一个要求了。

操小玉说王八蛋,你干脆出去问问谁家愿意要我,你把我也卖了。

简光伢说你多少钱我也不卖,你在我心里金不换。

操小玉说你少在这嬉皮笑脸。

简光伢说回龙踞我送条更好的给你。

操小玉说我不稀罕,我就稀罕这条。

简光伢说那我抢咯。

操小玉说你试试。

操小玉执意不把脖子上的项链给何琼,简光伢也没办法,跟何家好说歹说,最后何家答应折现——三千八。

九二年,总共花了小六万,简光伢帮弟弟简光仔成了一个穷奢极欲的家。

事后三弟简光亮跟简光伢说,将来我结婚,标准要是低于二哥半点,我就一把火点了这个家。

简光伢说光亮,要言而有信,别最后又掉链子,我就等着你一把火点了这个家那天。你大哥这些年为这个家操劳的都快吐血了,早就想撂挑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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