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丰收, 汴梁城内赶集小贩来来往往,一片热闹繁华。阳光落下,让整个城市都裹着一片暖意。
包拯放下马车窗帘, 对着一旁的公孙策说道:“百姓如此安乐, 你我也省心不少。”
公孙策笑笑, 恭敬地回道:“大人说的正是。”
“今日朝堂上, 庞太师处处与我为敌。想必本府斩杀安乐侯之事, 他仍怀恨在心。”
公孙策叹了口气:“时隔一年之久,庞太师却还未放下……”
“罢了,本就政见不和。本府做事光明磊落, 无愧于心。”
“大人说的是。”公孙策微微颔首。
窗帘飘起,一抹红色挺拔身影窜入眼中, 包拯突然问道:“展护卫最近都颇为沉闷?”
公孙策勾起嘴角:“想必展护卫定是心中有事。”
“等过阵子给他放个探亲假。”
“是。”
“丁小姐最近在府上如何?”
“丁三小姐热心, 在府上颇受大家欢迎。大伙儿都说……”说道这个公孙策停下了, 见包拯看他,才缓缓继续:“都说丁三小姐与展护卫是天作地设的一对。”
“哦?”包拯嘴角勾起, 扶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展护卫是该成家了。”
公孙策但笑不语。
“锦毛鼠似乎也很久不见来开封府叫嚣了……”
“想必他有比与展护卫比试更重要的事了。”
包拯点点头,笑笑:“公孙先生,如今我们都老了啊……”
话音刚落,门口传来一声凄厉喊声:“包大人,冤枉啊!”
“冤枉啊!”此声音为老年妇人, 喉带哭音, 让人怜悯。
然后便是清朗的声音。“何人在此喊冤?”
包拯与公孙策对视一眼, 静观其变。
“大人啊……我儿冤枉啊……这是诉状!”那人递给展昭一纸诉状, 展昭打开看了看, 才传入轿内。
包拯接过诉状,竟是一封血书。内容是一名商人被当地官府指控杀人之罪。此商人是辰州人士, 姓杨名胜,在贵州经商。杀人之罪实属冤枉,但是当地官府草草了案,如今这名商人已经被斩首。这封血书便是他死前写下来,哭诉此案无凭无据,冤枉至极。这封血书褶皱脏乱,想必定是经过很多周折才落到他母亲手中。
包拯将诉状收好,然后沉声问道:“为何不去贵州上级官府报案?”
“回大人,妇人每每报案便被打的鲜血淋漓,并不予受理。真的是官官相护啊……妇人听说开封府包大人清明如镜,所以不远千里来到汴梁只为我儿洗脱冤屈!”
包拯点点头,脑中思绪万千。“展护卫,将老妇人扶起。回开封府再仔细盘问。”
“是,大人。”展昭应道。
到了开封府,包拯将妇人请入花厅,赐座,才问起那商人的事情。妇人说她与儿子在贵州安居,儿子经商也颇有门道。却是不料一日杨胜被抓入牢中,妇人都还未清楚明细,便听到了自家儿子被斩首的消息。当时痛心疾首,待后来得到那封血书之后,更是觉得不能让自家儿子如此枉死。官官相护,如今到了这里才能诉出其中冤屈。
“如此,本府明日便启程去贵州。”包拯正色说道。好一个官官相护,他倒是要看看这些人都是如何收刮百姓的。
妇人一听,立即跪下,然后对包拯哭喊道:“多谢包大人。”
“不必多礼。”包拯扶起妇人。
妇人想起什么,又说道:“大人,我儿尸身现在被运往辰州的途中,民妇要早日赶回家中。”
包大人微微皱眉:“为何不在贵州安葬?”
“大人,这是民妇家里的风俗。不能让本族人客死他乡,所以请了人运尸,回村后将其火化。”
包拯点点头,表示理解。对展昭和公孙策说道:“公孙先生,展护卫,本府怕尸体上可能会有什么线索,你等先去辰州阻止村民将其尸体火化。还请公孙先生到时候查验一下尸体。”
“属下领命。”展昭拱手道。
公孙策点头,想到什么,问妇人:“辰州……大娘,您是那儿的人?”
大娘点点头。
公孙先生笑了,环顾厅中的人。“听说,那里的尸体……可是会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