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影!”炎火低吼一声,眼里都是火光,瞧着暗处走出来的人,他放在袖子里面的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咔咔的发出声响。
“哼哼哼哼~教主,可不是就是我,怎么我出现在这里让您很意外?”
“我以为你已经死了,连尸骨都化了,哼!如今见着你,让我看清了一个道理,这个世上,好人都活不久,祸害长千年。”他把蒙在自己面上的黑布巾拿下,咬牙切齿的说道。
无影听见这话有些想笑了,这个家伙这么些年不见,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变啊,不过也好,他要是变了,他该操心了。
“我就当教主这是在夸奖在下了,活的久,可是多少人都羡慕的。”无影拿起胸前的发丝瞧了瞧,看着炎火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
“你不要脸!”听这话,炎火顿时气的面色通红,不要脸!太不要脸了!这个混脏东西!
本想在开口骂道的炎火,突然就被来到面前的无影捂住嘴巴,呜呜呜的直叫唤,想掰开放在嘴上的手也没有办法,无影那个小痞子,竟然把他这个男人给固定在他怀里,太不要脸了!
“别喊,别喊,你是想把人都招来?”
“呜呜呜呜,”我有不是傻子,我能大声喊!炎火眼睛瞪得大大的,转头看着他身后的无影,就要拆他骨头似的。
“别瞪,别瞪,我这么做,是为你好,听话,听话~”
“呜呜呜。”你他妈的放开我,当老子是孩子呢,还听话,我都想弄死你!
炎火见着身后的人还没有放开的架势,张开嘴就往下咬,不会儿口里就充满了铁锈的味道,但是捂在嘴上的手还是没有放开,只听见从背后抱住他的人,闷哼了一声。
“乖乖的,别闹~”无影拍了拍炎火的头,小声的说道。
“无影。”
“主上。”这次他放开了捂住炎火嘴边的手,对着慢慢从暗处走出来的男人,低头称呼道。
南宫邪看着眼前的闹剧,他没有任何动作,就站在楼角处不动了,屋外的月亮光线照不到他的身上,如果是突然一眼看过去,真会吓破了胆子。
穿着紫色衣裳的他,跟黑夜融入在一起,有些渗人,宛如地狱出来的浴血修罗一般。
炎火摆脱不了禁锢他的无影,但他嘴可以说话啊,他虽然看不清角楼处的人,那感觉是错不了,哼!一国君主,鬼殿暗皇!
“你想如何,鬼殿殿主。”
没有人回答他,良久,暗处的人影才声音有些暗哑的说道:”你是来盗取玉珠的。”肯定的语气,已经认定炎火是来盗取玉珠。
“是有如何。”炎火动了动身体,得到的结果就是身后的人更加用力的拥抱。
“是给那位白衣女子?”还是淡淡的口气,别人的生死在他口里就是很值钱的错觉。
炎火跟锦陌相处这几年,虽说大部分锦陌都是在昏睡不醒,但他却是是喜欢她,不是情人的那种喜欢,也不是亲人那种,而是一种类似于归属感的那般存在,就是一种感觉,心里觉得就站在锦陌旁边他都会很开心,很满足。
现在南宫邪用这样淡漠的语气说话,自然他是会爆发了,让他那么一说,他会觉得,他回去的时候,那个睡在床榻上的人,再也不会睁开眼睛了……
“南宫邪,你这人真的他妈的恶心人,世人都说我邪教害人不浅,可我邪教做了什么对不起中原的事,当初锦陌还在的时候,你处处限制他,甚至于他连他身边跟他玩闹的人,你都要管,占有欲到了你这个地步,还真是变态,后来锦陌死……
“闭嘴。”
话还没有说完,脖子就被一手掐住,而且还是猛地收紧,一下肺部进入不了空气,炎火面色发紫,清亮的眼睛,白眼都出现了大半。
“你、你、她本来就……”
“我让你闭嘴!”掐住脖子的手在一次收紧,这次炎火有些无力了,脑袋一偏晕死了过去。
南宫邪冷哼了一声,放在炎火脖子上面的手拿了下来,起步就往方才走出来的地方而去,留在后面的无影,跪在地上对他说道:“谢陛下留情。”
炎火如今昏了过去,如还不让他呼吸过了,他就真的憋死了,不二话的无影,直接拉过他头,对准他的唇吻了下去,直到炎火咳嗽醒来过来。
炎火睁开眼睛,看的就是无影眼里的担忧,他没有发火,就冷静的坐在了地面上,神色有些落寞,这样的他,连着月亮照着也会觉得他很昏暗。
”对不起。”他突然低声说道。
他身边的无影一愣,之后带着笑意的回答说道:“没有什么对不起,只是我愿意而已。”
炎火揉着自己头发的手一顿,站起身来,头也不会的转身说道:“我走了。”
一边的蛮请早已经等不及了,都准备冲了出去,只是脚步还没有迈出去,炎火的身影就飘到了面前,提起来的心,慢慢放心心窝子内,准备想问问情况的,就听见他说:“先离开,回去在说。”
两人脚步都没有停下的往客栈奔去,路上也不管有没有人跟踪,反正他出现在京城南宫邪那个有心计的人都清楚了,那还有什么顾虑呢。
只是这玉珠没有拿到,该怎么办,心里有一个计划渐渐萌生出来,拿不到玉珠,只有这么办了!
回到客栈的时候,锦陌不安慰的睡着,她睡梦中都是咬着牙齿,手还紧紧的抓着被单,看她样子真的很难受,炎火突然有些不敢走进去看她。
玄木跟灵珑见他们两人回来了,都起身迎接,眼里含着希冀。
“主子怎么样。”灵珑到了一杯茶递给炎火,轻声的问道,而一边的蛮清则是坐在床边给锦陌施针。
“没有拿到,南宫邪出手阻拦。”
“啊!”灵珑惊讶低声喊了出来,她邹着眉头说道:“那小姐怎么办。”
她这么一问,房间里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是啊~怎么办,没有玉珠这个现在保命的东西来压制毒,锦陌这孩子怕是三天都撑不过去。
炎火看着几步远的睡得不安稳的人,他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那么一个有灵气的人,在自己身边,但帮不了她。
灵珑则是眼泪都怕她啪嗒啪嗒往下掉,房间里面顿时充满了伤感,连着角落里放着摆放好看的小花盆上面的小花儿,它的花瓣也掉落了一片,这是在哀悼将要逝去的生命吗?
自从今天白日突然醒过来一次,到现在锦陌都没有在睁开过眼睛,额头冒着虚汗,咬着牙齿,手指抓紧薄被子,怎么看她都是在受尽折磨。
三人就这么眼睛不眨的坐了一整夜,锦陌也痛了一整夜,只是着痛感还没有过去,反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蛮清拿着银针的手都在轻微的抖动,他鬓角也都出现了虚汗。
“她这么痛不是办法,快去要放抓一味苦麻子的药草过来,嘱咐伙计研磨成粉,快点去!”蛮清不敢放松,对着旁边呆呆坐了一夜的三人低吼到。
“我去,我脚程快。”玄木站起身来,就往外面走去。
蛮清说药用多了,身体会有抵抗的问题,锦陌已经不是第一次喝苦麻子这味药汤了,所以这本事镇疼的好药,到了她这儿也就是缓和一下。
炎火右眼皮一直在跳,心里烦躁,坐不住的他,就登上瓦片上去,就那么一躺,看着边际的夕阳慢慢的落了下去,到底……要不要送她回去。
这个答案他自己没有办法回答,倒是锦陌回答了她,半夜的时候,本该痛的难以入睡的锦陌,慢慢的睡的安稳起来,三人都松了一口气,接着两天绷紧的神经,一放松,昏昏欲睡的感觉就出现了。
结果到了下半夜,灵珑撑着手在锦陌旁边睡着了,等着她因为身体不稳定倒在了床上,醒过来,发现锦陌状况的时候,好像一却都晚了!
大片大片的血从锦陌嘴里留出啦,于至于她胸前的被子都染的血红,白色的里衣都跟从血水里面侵染过的一样。
“啊!小姐!”她尖叫出声,颤抖的手去扶锦陌的肩膀,想把她扶起来,只是她一动,昏迷的锦陌就吐血更加厉害。
被她尖叫引来的炎火、蛮清、玄木三人见此场景都愣住了脚,蛮清第一个反应过来,他从床头一边的盒子里面拿出一颗药丸就喂给锦陌,随后有伸出手指点了她几个穴位。
“炎火,如今别无他法了。”蛮清说出这句话时候,嗓子有些哽咽。
炎火冲上去,把基本上听不见呼吸的锦陌抱起来,就往外面冲,虽然他手在颤抖,但,抱着锦陌还是很稳,“不!还有的。”
玄木三人也跟着他往后面跑去,几人都是武功高墙之辈,渐渐的前方景象越发明朗,蛮清也知道了炎火的打算,他这是准备把这个孩子送会那位君主的身边~也对!冲着世人那些传言,邪帝一定会倾尽所有来救她吧。
炎火虽然不知道皇帝住的地方在哪里,但他走的方向是当年太子殿,有一年皇家考试的时候,他来过这里找锦陌。
他们这么匆忙,通往东宫的时候,自然有人发现,灵珑跟玄木出手都是不带客气的,来一个断几根骨头,来一群,折断手脚。
南宫邪坐在椅子上面批改奏折,突然右侧有激烈的破风声响,他不动声色的身子往后一扬,一枚飞镖带着纸插在他的案桌上。
哼!这次又是要玩什么,他扔掉手中的银狼豪笔,有些讽刺的拔出飞镖,打开那张白纸,看了一眼,他随意坐着的身姿猛地绷紧,拿着纸张的手突然发抖。
……我把她送了回来,在东宫,南宫邪好好待她,我能带走她一次,就能第二次……
他还是维持那个姿势,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纸上这么一段话!他缓缓的闭上眼睛,有突然睁开,身影一下就出现在了大门前,动作快的让走到门口的三人有些反应不过来。
“陛下……”其中穿着白色衣裳的少年喊道,只不过他口里的陛下已经不见了人影。
南宫邪第一次觉得东宫离御书房的距离很远,心一直在扑腾
扑腾的跳动,连着他脚下的步伐有时候都不够稳当。
他出现在东宫门口,一排侍女低头请安,他不理会,直直的往内室冲去,就快要接近内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抬脚朝前方走去,伸手打开内室的门。
但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害怕,越是对方才那张纸上的消息抱着希望,越是怕失望。
等着他站在床边,瞪着眼睛床上的人,他憋足的那口气没有放出来,倒是让他“哇”的吐出一口热血来。
他大声对门外的人喊道:“无言,那玉珠来!”
大声吩咐完,他才慢慢的走过去,脚步缓慢而沉重,迈出的每一步都似有千斤之重,他在床边站定,然后做了下来,颤抖的生出手指,放在锦陌鼻翼之下,试探到底还有没有呼吸……
无言手脚也快,就在南宫邪吩咐完的时候,他就冲了出去,等着玉珠拿来的时候,他就一把抢过,放在早已经准备好的温水里面让他融化,然后口对口的给锦陌喂下去。
等喂完之后,他一直看着睡在床上的锦陌,良久,他轻轻的握住锦陌的手,慢慢拿起,贴放在自己的心口处,说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所以……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吗?”
南宫邪说完这句话,就拿起侍女递过来的温热锦帕给她细细的擦拭嘴角的血迹,又轻柔的帮她更换衣服。做完这一系列之后,他安静的在一边坐在床边,看着她没有表情的脸,一言未发。
期间有侍女进来请他更换下身上的衣物,也被他打发出去,心里想着,床上的人,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炎火他把锦陌放下,就跟灵珑还有玄木离开了,但是把蛮清给留下,蛮清自然是不肯,但,炎火的一句话就让他留了下来,炎火说道:“你想被蛮族带回去吗?不想就留下来。”
锦陌面貌跟以前一样,要说改变的话,就是以前那张婴儿脸,如今瘦的就是瓜子脸了,明明她的打扮就是一个女子,但他第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这个人没有错。
没有那天在天鹰堡的时候,眼睛用天蚕丝裹住眼睛,他就更加确信心里的想法,这个是他放在心里很多年的孩子,那个从小被他抱着、哄着、宠着不愿意让他受一点委屈的孩子。
她是舍不得他,真的是舍不得他,又怎么会舍得离开他呢~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磨蹭她的脸颊,瘦了很多~头发也长了不少,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无言站在门外,第一次嘴角浮现了一抹从心底散发出来的笑意,他那么一个性情冷淡的人,现在都笑了,可见他也是把锦陌看的很重要。
站在他一边的总太监,小声的跟着说着话,“您知道陛下,为何如此,方才从御书房过来的时候,奴才硬是没有追上陛下。”
无言撇了他一眼,看着他这些年照顾主子的份上甩出一句话:“小主子回来了。”
“啊!”总管低声叫了一声,他眼里有波光闪动,激动的他,拿着手里的佛尘都抖动起来。
“那奴才要不要去准备小主子以前喜欢吃的,要不要通知下锦大人跟锦夫人,对了,奴才要不要去娘娘哪儿!”
无言难得理会旁边这个有点癫疯的总管,他只知道,以后他以后要保护的人,不在是那个做做事任意妄为的主子,还有一个从小就不省心的小主了。
这匆忙的一夜很快就过去,昨夜发生的事情没有几人知道,只是天刚亮,御书房门前就迎来了一位少年。
他像站在门口的侍卫打探道,陛下是否在御书房内,不过得到的消息让他邹紧了眉头,那人告诉他,陛下昨夜不在御书房,那是去了哪里?难道昨天晚上陛下急忙出去,现在还没有回来?
南宫邪不敢睡,他就坐在床边上,拉着锦陌的手说着话,从她小时候调皮捣蛋,到她后来在天牢大火里面消失不见三年,期间他是如何。
“当年圆空大师说下的话也没错,你看似温和,其实是心思敏感,我在看待跟你染上关系的一却东西,都冷静不下来,所以,我错了,你在天牢消失不见,他们都说你被大火吞灭,我不相信,我派人寻找,找了很久,到信心满满,到忐忑,渐渐到失望,每次想要见你都是在梦里,可你都不愿意跟我说话,就笑意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不回来找我,等你醒来我们好好讨论下这个问题,你这个孩子……”
锦陌真的有很大的怨气,她脑子胀痛胀痛的,眼睛也睁不开,耳朵里就是听见那熟悉到灵魂深处的声音,听着从他自己道歉,到后面开始数落她的坏处。
南宫邪有很多话都是准备说的,他正准备数落锦陌八九岁的时候,突然觉得他握在手里的手,有些抖动,准确的来说像是要把他的手给扔开!
南宫邪低头一看,他真的发现自己握在手里的小手在动,南宫邪有些呼吸重了起来,他对门外的无言吩咐道:“把蛮清带过来!”
他则是紧紧抓住锦陌的手,“陌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