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儿一听这话就知道吴老先生管两边的帐太辛苦了,可是临时上哪儿找个帐房去呀!便只得求助吴老先生:“吴老先生,我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帐房。您能帮我推荐一个吗?”
吴老先生抬头看着楚画儿:“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啊!你是老帐房先生了,您推荐的我一定信得过。”画儿知道他心里肯定是有人选的,只是不好主动提出来而已。
“人倒是有一个,只是那是我侄子。一直给济宁府的黄家织染坊做帐房。可是那黄老爷今年突然去了京城当官,没过多久就换了好些帐房,这也把我侄子给换下来了。”吴老先生便也将情况如实汇报。
画儿一听济宁府黄家,又去京城当官了,那应该就是那个黄胖子了。便问:“那个黄老爷是不是叫黄有财?”
吴老先生忙点头:“是啊!大小姐知道他?”
画儿点头:“济宁府首富嘛!所以也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他。这若是让你侄子到我这矿上来,会不会委屈了他?”能在大财主手底下做事的,肯定是有两下子的,到这小镇他愿意吗?
“这有什么委屈的?大小姐人好!他哪家做不是做?就是想寻个好东家。”吴老先生见画儿没排斥,便也拍板做主了。
这是上天送个好帮手给她,她为什么不要?一口答应了:“那行!你让他来管这矿上的帐吧!工钱以前在黄家多少,我照给多少。”
吴老先生便点头:“好!我明天就让他过来。这以后矿上工钱按产量拿,交给他去定标准,相信他能办好的。”
画儿听到吴老先生这么说,顿时高兴了。这矿上的事算是解决了,她就可以少操点儿矿上的心了。
这九月秋试,读书人都得去参加考试。楚继祖和陆维桢都提前报名参加了。
恒儿眨巴着眼:“姐,我也想去考。”
画儿顿时被惊到了:“恒儿,你才启蒙不能去考的。”
“陆少爷和大哥去考院试,我去考府试,不要紧的,让我去考吧!”恒儿摇着画儿手臂撒娇非要去考。
画儿朝林先生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恒儿,那你去问先生好不好?看先生让不让你去考府试?”
恒儿忙又把目光投向林先生:“先生,让我去考试试吧!”
林先生自是不希望他现在就去参加考试,一般得学个三五年才可以去考府试。这恒儿这才学了一年,确实太早了些。便说:“再过两年再去考。”
画儿听到林先生这句话,终于松了口气。他才六岁多,这就去跟十多岁的孩子一起考试,太诡异了。这考过考不过,都会落人话柄的。
恒儿见先生也回绝了,便也只能收起那颗想去参加府试的心。安安稳稳的接着学习去了。林先生也给恒儿停了课,一门心思的辅导楚继祖。希望他这次院试能过,这院试过了就有个秀才身了。
画儿也吩咐了周姐每天做些好吃又营养的东西给继祖补脑。希望他这次能考过,这样就不算枉费她一番心血与继祖的刻苦了。
继祖和陆维桢搭伴一起出发去上阳县参加考试。画儿也跟过去了,顺便去探望一下白晓清和程永和。
程永和自从美食大赛回来后,就一直在县衙。村长家的二小子邱少俊自从程永和回来后,一天到晚的跟着程永和,帮他端水倒茶的,不知道多狗腿。
程永和便也给他开开小灶,多教他一些东西。这邱少俊也是个肯用功的,在程永和没回来之前他也经常的请教别人。这别人见他是县令大人亲自带回来的,便也没有拒绝都会教教他。
画儿趁他们去考试去了,便在县衙里闲逛,反正她在县衙是出入自由的。走到校场看程永和教他们练功,没去打扰就在一旁看着。心里想着她就只会铜钱镖,不会功夫自保挺难的,像上次被许柏松欺负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是不是也需要学点儿功夫啊!
在一旁看了许久,终于听到程永和说休息了。程永和一转身看到画儿,有些惊讶:“大小姐,你怎么过来?”
“我过来陪我哥考试。然后县令老爹也去监考去了,我没处玩就过来看看你们练功。”画儿笑得淡然。
邱少俊突然端着茶过来:“程教头,喝口茶,刚凉好了。”
画儿朝邱少俊看过去,黑了些,但是壮了些:“你怎么倒茶给程教头喝不倒给我喝啊!”
“他是教头啊!会教我武功的,你又不能教我武功,我干嘛倒茶给你喝啊!”邱少俊回答得那叫一个顺溜,好像没有经过思考一般直接从嘴里说出来。
画儿不禁摇头:“你这么拍马屁、这么势利,真的好吗?”
“什么好不好啊?我只知道要对陈教头好。我对他好,他可以教我功夫。”邱少俊真心是够坦白的。
画不禁抚额:“好吧!别太过了,小心被那群衙役排斥。”
“我对他们也很好啊!当初程教头不在,他们教我我也一样侍候他们。”邱少俊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这话说出来有多难听。
“你做得这么明显,就不怕别人背后笑你啊!”画儿看着他们同一个村里出来的,便也就提醒一下他别做得太过火,但他好像无所谓。
邱少俊一脸不解:“他们为什么要笑我啊!我们村里都是这样啊!求人办事儿都会帮助别人的啊!”
画儿听到这句话,终于明白了。他把乡里的互帮互助用到这职场上来了,不是因为他有所需求才去刻意奉承,而是他认为那是他感谢和回报的一种方式。
“那行!我懂了,反正以后还是多留着心眼吧!这里可不是乡里,做任何回报别的人事,都不要做得太过明显,会招人厌烦和看不起的。”画儿觉得她做为同村,她这么提醒已经够了,若是他能明白最好,若是不明白那她也没辙。
“画儿,你这是跟你同村的小伙伴儿说什么悄悄话呢?能不能说给老爹听听?”白晓清从校场口走进来。
画儿回头看着白晓清顿时惊呆了,时辰不对:“这么快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