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于抓住真凶的三皇子并不清楚, 此时此刻,那些因畏惧受刑而张嘴招供的宫女、太监并没有将事情的真相完完整整地告知与他。他只知道,前两天他声势浩大, 已经惊动了他的父皇, 父皇不但惊讶于他对“心上人”如此“上心”, 还派人来辅佐他调查此案。
这下可好, 查着查着, 查到了自己大哥的头上,而且还被父皇派来的人旁观了整个过程!
三皇子虽然不怎么聪明,此情此景下却也知道, 这事情,是瞒不住了。
于是, 他抓耳挠腮地想了想, 最终还是将实情呈给了皇帝, 并一个劲地表示,自己不会生大哥的气。
然而, 皇帝哪里听得进他后头的那番陈情?整个人都懵了好吗!?
所幸姜还是老的辣,皇帝懵了一会儿就缓过劲来,命人将所有涉案的宫人、太监统统带到他的跟前,由他亲自审问。
皇帝一出马,皇宫抖三抖。
面对完全不是同一个级别的审讯, 被主子当枪使的奴才们统统招认了。
原来, 太子殿下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江家二小姐, 而是那个半路杀出来的大小姐!只是不晓得怎么搞的, 竟让前者桃代李僵!
皇帝瞬间怒发冲冠。
好啊……好啊!好一个云伴鲜, 以前他怎么就没看出来,她居然是个如此勾人的狐媚子!引得他两个儿子全都丢了魂, 一再做出同其身份不符的蠢事!
还有太子!他的好儿子!他本以为只有小儿子年少无知、无理取闹,没料想小儿子消停了,大儿子才是背地里不肯死心的那一个!
堂堂一国储君,居然为了个女人如此任性妄为,哪里还有未来帝王的样子?!平日里倒是在自己跟前沉着稳重的,莫非这些都是他装出来的吗?啊?!
越想越气的皇帝禁不住身形一晃,他伸手扶住了身前的案几,却仍是倏地眼前一黑,在各种大呼小叫声中倒了下去。
皇帝晕倒了,事态很严重。品阶高的太医们几乎全员出动,将他的病榻围了个严严实实。皇帝一睁眼就看到一大片黑压压的脑袋,再一转眼珠子便瞧见了神色焦急的太子,一气之下竟是猛地呕出一口血来。
太医们见状,登时大惊失色,赶紧的,把脉的把脉,施针的施针,那乱成一锅粥的景象,气得皇帝更是胸中郁结。
“统统给朕滚开!!!”
太医们吓得猛一哆嗦,忙不迭就收了手,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
可是,一国之君的龙体,他们不能不管啊!几个胆大的偷偷抬眼瞄了瞄太子,希望他能说些什么,好让皇帝消消气,谁料这等小动作竟没能逃过皇帝的法眼,惹得他顿时怒火重燃。
“都看太子做什么?!朕还没死呢!!!”
“皇上!!!”“父皇!!!”
短短一言,直叫在场众人纷纷仓皇下跪。不过,这也怪不得那些“大惊小怪”的太医们,谁让皇帝的身体一直不错,这一下子病得这么重,他们当然得小心谨慎地伺候着了。
“父皇,儿臣……”
知晓这一点的太子愁眉苦脸地仰起脑袋,正欲开口一劝,就听见面色不霁的父亲又发了话。
“福寿!去把沈复给朕找来!”
没有人明白,这种时候,皇帝突然找一个侍讲学士做什么。
倒是闻言一愣的太子左思右想,心道该不会是父皇知道了他干的好事,所以才把云伴鲜的夫婿叫来?
可是,他找沈复,又能何为?
一颗心不由七上八下,被遣退的太子无法未卜先知,这天的未时,沈复是冒着汗从皇宫回到江府的。
没了平日里的从容优雅之姿,男子脚底生风地迈进江家大门,顾不得去看一路向他行礼的家丁、丫鬟,就径直来到了他和妻子的卧房。
令他松一口气的是,云伴鲜正坐在外屋里喝茶看书,见他回来了,她自是放下书册,与他四目相接。
“今天回来得好早。”话刚说完,女子微诧的脸色就倏尔一改,“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说着,她已蓦地站起身来,皱着眉头快步走到他的身前。
诚然,这好歹还才刚过了正月十五,天气还是有些寒冷的,怎么沈复却满头大汗,连脸颊都变得红扑扑的?莫非是有什么急事,赶着回来所致吗?
正要掏出帕子替夫婿擦一擦额上的汗水,对方就冷不防回过身去,莫名其妙地关上了房门。
云伴鲜越发纳闷了:大白天的,太阳还没落山呢,他关门做什么?
满心不解之际,她看着男子三步并作两步地走了回来,然后一把抓住了她的柔荑。
“鲜儿,你得帮我。”
未等一头雾水的云伴鲜回过神来,沈复就猝不及防地将她整个抱了起来,毫无悬念地惹来了她的一声惊呼。
“沈复!?沈复你怎么了?这是做什么呀?!”
话才出口,她就从他隐忍的神情中瞧出了端倪,继而猜到了一种让人大吃一惊的可能性。
鉴于半个月前才刚有人着过类似的道,再结合他今天的反常表现,她不能不往那方面想。
“有人给你下药了!?”她双眉紧锁着问出口,下一刻,整个人就被沈复压在了床榻上。
“是皇上。”
“什么!?”
“也不是药,是……是十全大补汤。”沈复说不清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只晓得他自打皇宫出来后就一路强忍着回到这里,连翰林院也没工夫再回一趟,只为尽快见到他心爱的女子,由她助自己一解燃眉之急,“不过我怀疑那里头还添了点别的东西,是以,今日怕是要委屈你了。”
云伴鲜听得瞠目结舌:好端端的,皇帝弄那种玩意儿给沈复喝?这是为何?!
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丈夫那炙热的唇瓣便不由分说地压了下来,与此同时,沈复更是迫不及待地去解她的衣裙,解着解着居然还不耐烦了,索性右掌发力,直接撕了她的衣裳。
裂锦的声音划过心尖,云伴鲜的身子骨和心肝儿都禁不住微微一颤,但她却没有伸手阻拦。
“鲜儿……我的鲜儿……委屈你了,忍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