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到宁琛这个混蛋,她就委屈的想哭,郁雪抬头不让眼泪流下,转身忿忿拧开房门。
一只大手攥住了她的手腕,握得紧紧的,贴身的肌肤滚烫而又刺痛。
“放开我!”郁雪压低声音,使劲掰他的手,“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会有爱上我的可能性吗?哪怕是一丁点……”宁琛忽然笑问,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郁雪呆了一秒,在宁琛呼吸都快消失的时候,一本正经道:“绝、不、可、能!一丁点也不存在!”
竟回复得毫无余地,不给他留有一丝幻想。
“是吗?”宁琛试图露出一个笑容,想到在黑暗中她也看不见,就紧紧地抿起了唇。
感受到他缓缓松开了手,郁雪一挣就开,拧开房门就走,转身离去的背影要多决绝有多决绝。
门开的缝隙里投射进一缕光芒,照在男人垂在裤缝中间的拳上,苍白无力地想要留下手心中残余的那点热度……
郁雪冲出酒店才意识到自己跑过来什么事也没做,手机相册里空荡荡的就连个背影都没拍到。
预计的捉奸在床,被宁琛这个家伙气得都忘了做。
这会再折回去又怕被宁琛抓住,想了想,今晚算是功亏一篑了,当即气恼地踹了前面的电线杆两脚。
“死宁琛,臭宁琛!”
“小姐,去哪?”司机师傅停了下来,笑问。
郁雪只好打道回府,趁着他们还没起床,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家。
出租车扬长而去,郁雪不知道有两个人透过窗子盯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深情,一诡异。
……
“郁雪!”时染猛地从床上坐起,惊得一头冷汗,四下寻找,就见这女人一只脚丫子搁在地上,在大床上睡得横七竖八。
时染慌忙爬过去,毫不客气地将她摇了起来,“郁雪,你还好吧?你怎么样?”
“唔,别吵,让我睡觉。”郁雪打了个滚,将沾着口水的脸往枕头上一贴,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时染见此松了口气,这才有功夫擦掉头上冷汗。
刚刚她做了个关于郁雪的噩梦,现在虽然回忆不起来具体是什么内容,但仍然心有余悸。
都说梦境和事实相反,时染拍了拍胸脯,起来洗漱,等着郁雪起床,和她聊聊心事。
就像以前那样,一遇到不好的事情,尽情吐槽一顿就好了,第二天依旧是那个元气满满的郁雪。
这一等就到了午饭时间,郁雪被饿醒了过来,趿着拖鞋懒散地下楼,眼睛都没怎么睁开就寻到了厨房。
董曼青就说:“这丫头还是跟你好,你一来就愿意出门了,之前就跟坐牢一样,守着她那一亩三分地,屁股都不肯挪一下。”
郁雪撇嘴,将时染从厨房拉了出来,“要是我哥知道你进厨房吸了油烟,还不得拍死我。”
时染笑弯了眉眼,“现在好点了?”
“别提了。”郁雪想到叶寒川的事就有气无力,没有证据,她就是跟他们说慕雅兰有猫腻,他们也不信。
时染看到郁雪欲言又止的模样就替她着急,“没想到你还能隐瞒住心事。”
郁雪苦笑,眉目里写满了不好的情绪,整个人像是朵蔫了的花,被秋风一吹,瑟瑟发抖。
“我们去逛街吧。”时染灵机一动,拉了拉她的胳膊,“别在家里躺尸了,拜托你,陪我去好吗,还有你的小侄子?老是不运动,不利于胎儿发育。”
郁雪原本想让季夫人陪她去,这会听她这么说,再没兴致,也要舍命陪君子了。
坐在车上打开手机的时候,就看到宁琛给她发的一条短信:你放心,我离开帝都了。
凌晨四点的时候。
大概是在她刚到家没多久。
他什么意思?走就走,跟她说什么,她又没担心过,郁雪想不通,烦躁地删了短信,脑海里又开始萦绕起慕雅兰和昨夜那个男人的事情。
……
“你说什么?跟踪?”正将一件红色低胸长裙往身上穿的慕雅兰惊得停下了动作,“是男是女?多大岁数?”
“你紧张什么。”戴维就说是那天丧礼上给了她一巴掌的女人。
慕雅兰瞬间慌乱不安了起来,匆匆忙忙将衣服理好,“董郁雪!不行,我要去阻止她……她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要是被季郁白还有她爸知道……慕雅兰简直不敢想象,蹬上高跟鞋就要走。
被戴维一把拉住,笑得有些渗人,“告诉谁?”戴维盯着她的反应。
总觉得这个女人有事情瞒着自己,这种被瞒在鼓里产生隔阂的感觉很糟糕,戴维已经忍了很久,然而慕雅兰一直没有跟他说的意思。
戴维是个相当警惕的罪犯,这些年作案累累,还能过得如此风声水起,可见他的本事也不小。
慕雅兰却把他当傻子耍,无形中又触怒了他那根不正常的神经。
已经有点摸到他性格的慕雅兰连忙在他胸口抚摸了起来,故作调情意味,“谁都不能告诉啊,我的丈夫才刚死呢,我就和你搞在了一起……被人知道,多丢脸啊。”
戴维在她胸前恶意地捏了一把,“知道丢脸,屁股还张得那么大……”
慕雅兰疼得眉头一颤,听到他的话更是脸色僵硬了一下。
被他拉着不放,心里像是爬了一万只蚂蚁似的惶急错乱,“戴维亲爱的,让我回去看看吧。”
“我昨晚还没有满意……”戴维冷笑一声,将她扔到床上,直把慕雅兰弄得娇喘连连,下不了床。
其实慕雅兰也不知道想看什么,手机攥得紧紧的,生怕慕南守亦或者季家打来质问她的电话。
然而如果她就这么贸然找上董郁雪,不仅打草惊蛇,还变了相地承认她做了那些事情。
慕雅兰不愿在这个时候和郁雪摊牌,摊牌也没用,董郁雪那个臭丫头就是个软硬不吃的贱货,想她以前为了接近季郁白跟她套了多少近乎?
她呢?就像一头喂不熟的白眼狼!
慕雅兰像是在等死,又像是残存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全都被戴维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