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美的音乐像流水一样流淌在众位来宾的耳边,时筱微精选的象征忠贞爱情的《Justonelastdance》于忧虑中透着深情的歌喉,打动了在场的每一位。
巨大的屏幕被布置地精美绝伦,播映着新郎新娘的婚纱照和生活照,还有一些特地制作的VCR,底下驻足了一些人,观看点评,欢声笑语,萦绕耳边。
粉白色的昂贵装饰物布满整个庄园,白色红色玫瑰交错出一条蜿蜒的道路,铺着厚重红毯,其上洒满娇艳的花瓣,裙角翩跹而过时是郑重庄严的沙沙声。
宁修远牵着时筱微的手走在红地毯上,低头间状似亲密,实际是问她,“你姐呢?”说着,一双只有深沉和烦躁的眼睛四处打量了一会。
不会不敢来了吧?
“马上就到了,刚刚她发短信说已经在路上了。”时筱微按捺着激动,“修远,我终于要嫁给你了,我已经盼了很多年了。”
宁修远看着年轻漂亮的妻子,耳边是她对自己的喜欢和在乎,他本该欢喜的,可是心头毫无喜意。
对时染的思念愈发浓重。
汪美凤跟在宁青身边,应付着来宾,在对方夸赞新娘漂亮懂事的时候,猛地嗤地一声,被宁青推了一把。
“是吗?还行吧,就这样。”汪美凤皮笑肉不笑地说,“能生出孩子再说。”
新人交换婚戒的时候,时染赶了过来。
面庞上有些汗珠,两靥酡红,看着时筱微放心地将纤手放入宁修远的手中,勾唇一笑。
宁修远一眼就看到底下的时染,给时筱微戴戒指的动作一顿。
看到她往宾客中的空座位走去,正要坐下,宁修远开心地扬声一喊:“时染!”
这一声相当突兀,惊动了所有来宾,包括他们身边的牧师,差点以为闹事的来了。
时筱微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跟着看过去,眸光微闪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此刻的时染格外的漂亮。
不该这样的,这是她的婚礼,作为姐姐,她怎么能夺走妹妹的光彩?
去不知道时染已经穿得很低调,甚至只是涂了个口红,还是怕落人口实才不得不涂的。
时染屁股还没沾到椅子,被这样晾着有些尴尬,见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感觉像是被点燃的爆竹,嘭地一下就炸了。
“宁……”时染正要开口,时筱微就看了过来。
时染从容地换了称呼,以一种新娘家属的口吻,亲切地唤,“修远,你们继续啊!”
观众里指指点点,有人小声说:“这不是宁修远的前妻吗……还以为她是来闹事的。”
“闹什么事,上面的可是她的妹妹,姐姐还能抢妹妹的丈夫不成?”
“嗤,这做妹妹的不是抢了姐姐的丈夫?”
“真搞不懂他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私人关系混乱啊!”
“……”
背后的议论即便刻意压低,还是清晰地传入耳中,时染红着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大概是一种被人戳脊梁骨的悲哀,孤零零一个人面对,真的很心塞。
如果季郁白跟她一道参加婚礼,哪会有这些事情,不想埋怨,这个时染还是产生了一丝怨怼。
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声,见她独自参加婚礼,也不知道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时染诧异中觉得有点诡异,这不符合往日季郁白对她的在乎。
仔细想来,好像随着他们的婚礼临近,季郁白的态度就越发异常。
时染没有看到一辆黑色宾利在婚礼现场缓缓停下,车子里的肖瑶看着庄园门口摆的巨大的新郎新娘照片,有些讶异。
自家boss到底是怎么想的,不陪老婆一起,自己一个人无声无息地过来。
偷偷看过去,就见他镌刻般分明深邃的侧颜轮廓紧紧绷着,像是压抑着一层怒气。
肖瑶竖耳就听到,时染一声“修远”喊得亲密无间。
完了,大条了,boss要杀人了。
肖瑶正要缓和一下气氛,季郁白就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男人身上的衣服甚至都没换,还是从帝都回来的那套黑色西服,笔直挺括,酒红色的领带一丝不苟,肖瑶觉得自家boss比场上那位还像新郎。
连忙跟了出去,他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事情。
“就是啊,那天酒会上面,小宁总喝醉了酒,认错了人,还喊时染的名字呢,闹得还挺大,差点没动起手来。”
酒席间,时染突然听到身后谁提了她的名字,正要侧耳听,又没了,还以为是幻觉,有些不以为意。
“筱微姐姐吧,你这妹妹也是不容易啊。”一个太太拉住时染的手,上下打量她,“季先生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时染被问得不知道怎么回答,刚露出犹豫的神色,这位太太就试探地问:“你们夫妻感情不和谐?”
你们夫妻感情才不和谐,你们全家都不和谐,床上不和谐,地下也不和谐!
时染听到对方这么恶意揣测她和季郁白,就怒了,在心里咒骂了几句,拉开她的手,“夫人想多了,我们感情很好。”
转身就走,回头差点撞到端着酒杯站在她身后的宁修远。
宁修远连忙伸手扶住她,牢固地抓在她的手腕上也不松开,语气低沉,“怎么也不小心点。”声音里透着不知道打哪来的欢喜。
“撒手!”时染扯了扯,没扯动,就看到周围人惊疑不定的视线。
“你刚刚叫我名字,我很喜欢,你已经好久没这样称呼我了。”宁修远给她端了杯酒,“跟我喝一杯。”
时染摇头,“我只是以新娘家属的身份这样称呼你,你不要误会,酒我不会喝。”
“时染!”宁修远咬牙,盯着她的眼,“今天是我和你妹妹的婚礼,你也这么不给我面子吗?还是你怕和我产生关系,所以才这么避着我?
时染翻了个白眼,懒得和他废话,冷笑:“宁修远,我是有身孕的人,这酒我是不会喝的,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宁修眼底闪过一片黯然,很不正经道:“这么点酒有什么,难道季郁白不会碰你。”
时染气红了脸,又不能发作。
季郁白真的没有碰她,哪怕医生说只要动作轻点……
时染转身就要走。宁修远看着她脸上的红晕,突然伸手将她拉了一下。
“那你再以新娘家属叫我一下。”宁修远笑着要求,目光从不远处的男人身上移了回来,意味深长,“难道你不敢?”
时染咬牙,“修远修远修远,行了吗?你能不能别幼稚,好好对筱微,否则我绝对不放过你!”
时染说完就,怀了孕她怎么敢喝酒,一口也不敢沾。
只是,才刚经过一个角落,就被一道大力扯了过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