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唐文远并不愿意错过这次看热闹的机会,白管家只好派人搬来了椅子,让他坐在椅子边看,看海上的风景。
一旁的宝珠十分得意,以为这就是无尚荣耀,还让一旁的丫头备了瓜子茶水,坐在那里面带笑意。
殊不知,两旁的人早把这样的情形看在眼里,对他们的举动实在是不敢恭维。
都在窃窃私语,“看来这位二爷,还真是个草包,怎么安排怎么合适。也难怪大爷不能把船行交到他的手里,就他这样的人,恐怕再多十个船行也会倒闭。” wωω⊙ Tтka n⊙ c o
“是啊,听说,这船行着火也是因为二爷原来的夫人刘霞英搞的鬼,所以那位大公子才会在火中丧身,难道你们就没有听说吗?”人们的话早传到了白管家的耳朵里,白管家十分及时地退开了,并且毕恭毕敬地对唐文远说,“如果二爷还有什么吩咐,尽可以对一旁的小厮说,他们会让二爷满意 。”
“知道了!”唐文远志得意满地摆了摆手,然后看着白管家退去,对身边的宝珠十分得意地说,“瞧到了吧,在这府上,并不是只有他唐耀是爷,我也是。现在,只不过是我不愿意跟他争罢了,早晚有一天,这唐家是我的天下,到时候,他唐耀也得从我的手里讨点活法,而不是现在这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宝珠十分殷勤地笔了笑,妩媚的像是蛇妖一样,笑着说,“老爷真是厉害,宝珠也没有看错人。肚子里的孩子也一定会知道他爹爹的厉害,到时候,一定会像老爷一样,成为一个威武地人。”
“那是!”唐文远听了恭维,十分得意地翘着腿,仰着身子坐在椅子开始喝茶了。
海面上,此时已经是一片热闹,数百只船,大的小的,奢华的,简单的,都在平镜无波的海面上行驶。
海神祭祀是承启国千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仪式,一是为了来年海产丰足而祈福,二是为了让梁京不遭海啸,有一个好年头。
渐渐,梁京把此节日尊为梁京一年到头最大的节日,与放灯节的重要不相上下。
熙国的船载着皇族的上百人在海上缓行,两侧则是梁京的小船,有货船,商船,也有小渔船,既然是天下同庆,那自然所有的人都会参加。
祭祀的地点是一个突出水面的黑色礁石,因为那礁石酷似一个人的形象,所以人们把那礁石称为海神石。
所有的船停在礁石周围,把自己所带的那些水果食物都恭敬放在礁石上,再燃香点蜡,所有的人都会同时跪拜。
连九五至尊地皇上,也在这一天会跪天拜地,梁京百姓,无一不下跪叩头。
“皇上,今天天气清朗,风平浪静,看起来是一个好兆头,海神定是十分高兴,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好天气让我们来祭拜。”一旁的丞相张仁笑眯眯地看着晴好的天气,对一旁的皇上恭敬说道,眸色里,却是说不出的深意。
皇上回头看着几位皇子,笑指着着整片海域,“知道吗?我们的祖先为了争夺这片海域,牺牲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如今七世龙骨在梁京,也并非是上天注定的事情,而是靠祖先争来的,打来的。你们若是想保住承启国的江山,就一定要学一身好本领,这样,我们才能安享这荣华!”
“是,父皇!”几位皇子异口同声地回答,只有四公主突然说,“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为了唐家船行的事情焦头烂额?要我说,祖先也糊涂,怎么就能让唐府一家独揽船行大业,造成今天这种局面。”
此话一出,立刻惹得所有的人都呼吸紧张,这位四公主向来有言必出,根本不会考虑别人情绪及环境是真的。但是从来还没说过这样刻薄无情,直指谁人的话来。
皇上的脸色一黑,心里的不痛快全写在脸上。唐府的事情他并不是不追究,而是想等到祭祀完了,再好好追究,没想到这位四公主却是等不及了,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这时,梁子婿上前轻声道,“父皇,唐家船行正在恢复,那艘大船虽然不能参加祭祀,但是也已经到了最后的修复阶段,只要修好,就可以恢复船运了。前些日子,唐老爷还曾说,还要再造一艘中等货船,这样就不至于在大船失修的时候,影响梁京的货运。”
“这是小事,暂且不论,今天朕也不想谈论唐家的事情。”皇上的脸色已经更加难看,对梁子婿三番五次替唐府说话更是十分的介怀。
一旁的宿墨不由望着一身布衣的梁子婿,不明白,只不过是几月未见,他为什么突然就从皇子降成了布衣,而且在皇上而前说话这样没有底气。
回头看看大皇子,正要询问,二皇子凑上来笑道,“宿墨皇子不必惊诧,现在,六弟可是出了名的好多管闲事。唐府的事情件件过问,唐小姐的事情可是一件不落。现在唐府都快成了他的王府了,这唐小姐还亲自给六弟府上送酒送饭,啧啧,果然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现今,恐怕唐小姐对六弟是心有所属。就凭这一点,六弟这样事情就没有白做的道理,能赢得美人芳心,那可是天下男子共同的心愿。”
听到此时,宿墨和梁子婿同时望着对方,误会已经滋生,似乎很难再平复。
包括唐子烟在学堂前对宿墨所说的一字一句,此时就像是一把剑一样,剜痛了宿墨的心。
他把拳头握地咯咯直响,连同心也在滋滋地冒着火,他的目光望着梁子婿,多少年的兄弟情谊,在那一刻似乎有了迷雾。
“二哥,你不要乱说话。唐府船行乃是梁京最大的船行,如果唐府出了什么事情,梁京整个就会陷入彻底的混乱。”梁子婿解释,在尴尬地气氛里,他艰难地看着宿墨。
他知道,唐子烟心里有的人是谁,就在那日,她用尽元力救唐府的船,在看到宿墨来的时候,眼中分明有一丝的软弱。
那是从来不向外人道的软弱,也是他无缘看到的一种依靠,她信任宿墨,喜欢他,爱着他……似乎无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这对梁子婿来说,无疑是最痛的,也是最让他难以面对宿墨这种眼光的东西。
“哈哈哈,你以为,父皇真的在意唐家的船行?你难道不知道吗?最近方府已经在用船运货了,两天前刚刚从承启国的另一个地方运回了锦帛。一个唐家船行,就能让承启国成为僵足之蚕,那岂不是太可笑了!”二皇子笑着说完,看到梁子婿有些忧郁的眼神,突然一顿,恍然说,“哦,对,我忘记了,你现在已经被削了亲王之位,现在,你是一介布衣,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了。”
“六皇子为什么被削去亲王之位?”宿墨压着情绪,回头问一脸铁青的梁子婿,他想知道,在他不在的时候,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总有一种千帆过境,物是人非的感觉。
梁子婿正要开口,二皇子拍了拍宿墨肩膀道,“刚才都说了,都是为了美人心呐。六弟一度在朝堂之上为了唐府顶撞父皇,后来,有人出折子参了唐府一本,可是六弟竟然为唐府据理力争,不讲实情,惹怒了父皇……”二皇子说到这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正在望着海面,一动不动地皇上,他的这些言语,自然一言不落地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这也正是他的意思。
宿墨不动声色,看着梁子婿问,“这些都是真的吗?”
梁子婿正要言语,突然听到皇上斥责,“今天是海神祭祀之日,如果谁再说不吉的话,朕就将他扔到这海里喂鱼。“
虽然只是一句戏言,可是宿墨和梁子婿都噤了声,一时不再言语。
流月一直站在宿墨的身边,细心看到了他的表情变化,只要一提到唐子烟,他就会变得十分的不安,担忧,甚至是紧张。
来时,她已经知道,宿墨带着她只不过是一个幌子,为了堵着承启国皇上的嘴。
虽然悲哀,但认为自己还有机会,但是现在,知道她有了一个敌人,那就是唐子烟时。心里却不能再平静下去了。
唐子烟很美,不,应该说是极致的美,她在肖国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子可以美的这么落落大方,这么精致脱俗,这么动人心魄,甚至有一瞬间,她都被深深地吸引不能移目。
“你爱的人,是唐子烟。”她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话,不顾承启国皇上的话,直直地问着宿墨。
宿墨的眉头皱了皱,回眸看着流月笑了笑,“那又如何?”
面前的女子,妆容精致,双眸流转,容颜之间的俏丽也是天下无双的,可是宿墨的心里还是装着满满的唐子烟,这让他也有些意外。
这时,看到船侧,唐家的货船正缓缓地靠近礁石,宿墨轻轻地碰着流月的脸,深深地俯下身去,一记温柔地吻深深地落在了流月的唇畔,“从今往后,我爱的人,会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