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做!”她尖叫着,却被他整个人给掀翻了过去,她一阵头昏目眩,恶心想吐,身子却被他撑开。
身后的人冷冷的言语仿佛千年玄冰一般:“你就那么贱吗?一次两次,借着醉意爬上别的男人的床!我是满足不了你吗?还是你本来就喜欢猎奇,现在把兴趣转移到了墨壕身上了?”
他的愤怒与痛心,在看见她身上无数的痕迹之后。这样确凿的证据,她还要说她没有,说她只是喝醉,醒来就刚好那么巧,跟墨壕睡一个被窝?
一次两次三次……她当他是笨蛋吗?
“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我跟他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我的身子是干净的!”她声嘶力竭地吼着,努力想把自己的脑袋扭过去看他,“你信我一次行不行?”
“你告诉我,你有什么能让我相信的?!”他极度痛心。信她,他是真的想信,可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他因为她所谓的“付出”而心软,到头来却竟然被人套了一个那么大的绿帽子!
理智告诉他,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女人他不能再要了,他应该立刻把她扫地出门,免得让安家继续蒙羞,可他此时此刻,竟然最深的感觉不是羞愤,而是心痛。她连说爱他,都是在骗他的!
“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她挣扎着转了过来,“我说没有是真的没有。你说你在意我,却根本不是真话,你才在骗人!如果你在意我,你根本就不会总是在床上的时候让我背对着你,因为你一直把我当成了上官临雪!”
“你太抬举你自己了!”他气得浑身发抖,“你连雪儿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这个人尽可夫的女人!雪儿的清纯你怎么比?她的忠贞你怎么比?你连提起她都不配!”
所有的血色,似乎都同时从初夏的脸上消失了。她的唇瓣发抖着,仿佛被人狠狠砍了一刀一般,剧痛难忍。
她的身子被强硬地转了过去,滚烫的身子欺了上来,她被屈辱地压在了床上,她疼,可更痛的是她的心。
她像一个没有思想的娃娃一般,任人摆布着,心却越来越凉。
她的头被压在了枕上,没有得到亲吻,没有得到爱怜,只有机械的没有感情的反复动作。
“你不是要男人吗?不是一次又一次借着酒意想怎样怎样吗?现在满足你了没有?你配说爱吗?配说在意吗?”那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着,她的脑袋仿佛被锯成了两半。
一半,在听他说话。
另外一半,已经死去。
初夏没有流泪,她流的是血。
在一切还没结束的时候,她已经晕了过去。
如果可以,她希望,这一觉不要再醒过来了……不要再醒过来了。
永无休止的怀疑与伤害,这样的爱,只能是绝望……
她的背,一遍一遍地被人吻过,那些吻痕
覆盖在原先鲜红的印子上,痕迹更深了,却是来自于不同男人行走过的踪迹。
初夏被人轻轻地翻了过来,额头的碎发被人拂过,紧咬住的唇瓣被人轻轻地分开。如果此时她睁开眼睛,一定会看见一双流泪的眸子。
可惜她并没有。
那人悄悄地下了床,取来了医药箱,默默地替她清理着伤口,半晌之后,初夏手腕传来了一股刺痛,她低哼了一声,身子微微一动却没能醒过来。
鲜红的血液通过针管汩汩地流出,仲文的眼眸眯了起来。如果只是喝了半醉,初夏不愿意的话,墨壕是强迫不了她的,他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因素才能促使着这一切的发生!
当他把针管抽出的时候,唇角不由漾起一抹苦笑。
哪怕知道她谎言连篇,此时的他,竟然还是愿意找证据来证明她所谓的“清白”,只是握住装了三分之二血液的针筒时,他的心在发颤。如果证明的反而是她说谎的话,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宿醉加上不能言说的痛苦,让初夏睁开眼睛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的脑袋像是有一万个小兵在里面齐踏步一般。她强撑着起床,脚一落地,脚踝处撕裂般的痛楚让她不得不撑住床沿才不会摔倒。
门外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她找了高领的衣服,遮掉了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众多痕迹,才敢打开门。
仲文身上穿着白色的条纹衬衣,扣子依旧是扣到脖颈之下最上面的一颗,他整个人看起来沉稳而内敛,似乎跟性感二字完全不能沾边,可偏偏那种禁欲的气息,惹得女人忍不住想飞蛾扑火,就像不自量力的她一般。
然而,客厅里还有其他人。
听见了初夏出来的响动声,那人已经微笑道:“看来,安少奶奶身体已经无恙,昨天晚上你们回家时她看起来似乎不太好,这一趟是我做东,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所以……”
初夏一激灵。是江席云!他一大清早,纾尊降贵地专门来安家拜访,就只为了来确定她的安好?她刚想出口,仲文已经把雨儿单手抱了起来,脸上笑意疏离:“谢谢你了,江先生,早上还特地过来这一趟。放心,我太太非常好。”他语带深意地回头,警告地瞥了初夏一眼,“我们一起度过了一个美好的夜晚,还得多谢江先生呢。”
悠瞳在一旁,眉头微蹙。江家与安家生意上多有竞争,可江家的掌权人一直盛传在国外定居的,怎么忽然回来了,还专门上门来拜访两个小辈?她打量着对方,只觉得他眉眼之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但悠瞳是何许人也?她不动声色地笑道:“一点小事,也要劳烦江先生前来,实在过意不去。如果江先生有空,不如坐下喝杯清茶,让我们略表感激之情。”
江席云竟然真的坐下了:“感激二字不能提,久闻安夫人大名,这次来拜访有些突兀,其实也是江某抱着学习之心冒昧来打扰的。”他一
拍手,管家便奉上礼物,看这架势,竟然是准备来长谈的。
仲文暗自咬住了后槽牙,对方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对了,昨夜安少奶奶说头痛,于是在我家别院歇息下了,我让我家律师墨壕替我招呼着,实在是……”
“江先生。”仲文把初夏拉到了跟前来,盯着她的眸子,一字一顿地道,“我太太向来有头痛的顽疾,没有我的药头痛就缓解不了。昨天晚上多谢江先生收留了她,她后来有打电话给我的,要不我怎么能赶得过去呢?”
“哦?”江席云挑眉,“不过我昨天看少奶奶离开的时候,似乎衣衫不整……”
悠瞳的眼神飞快地扫了过来,仲文淡淡一笑:“真是对不住,江先生,我跟我妻子新婚燕尔,加上昨晚她有些醉了,所以……”他虽说抱歉,脸上却一丝歉意也欠奉。
悠瞳接口道:“你们俩也真失礼,不是自己家的地方呢,怎么可以乱来?”
“对了妈妈,早上希晨说有一个重要的股东会必须要您参加,您还让我今天提醒你,初夏昨天很累,我想让她请多一天假,既然这样,我就顺路送您过去公司吧。”仲文弯腰把西服外套挑到了手腕上,侧过脸,在初夏的脸上印下一吻,“你昨天太累了,去休息,听话。”
他的眼神里酝酿着宠溺,却只有初夏才能看清他眼底隐藏的一丝冷光。
这已经相当于变相逐客令了,悠瞳却也起身:“那好,我去换衣服。”
“既然这样,就不多打扰了。”江席云也极有风度的起身,虽然今天目的没有达到,但他也有了一个重大的发现。看来为了保护初夏,安仲文已经豁了出去,把自己的底牌彻底亮了出来。
想到这里,他的笑意加深。一个人再强大,有了底线有了顾忌,就再也不足为惧了。还好,他手上还有更多更好的惊喜,在等着安仲文呢。
悠瞳送别了江席云,才回房去换衣服,仲文默默地把雨儿放下,让她先行去车内,回头冷冷地看着初夏:“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我母亲面前替你掩饰,是疼你爱你,怕她对你产生别的想法?”
她抬头与他对视着,相当平静地道:“我并没有这样自作多情,我知道你只是觉得丢脸,觉得愤怒,不希望这件事情让妈妈知道。至于我,你应该会巴不得现在就把我扔出你家的家门吧?”
“妈妈?”他唇角的弧度冰冷,“你不要叫得那么亲热,你所做的一切跟你说的话反差得令我恶心!”
初夏咬住了下唇,强忍住自己胸口翻涌而起的痛意:“既然这样,那好,我们现在就去离婚……”
“你错了。”他慢条斯理地穿上外套,“就算离婚,也不是现在。”他背对着她,“林初夏,如果你真的背叛了我,那我绝对不会让你轻易地安好地离开我的!你要记住,你加诸在我身上的羞辱,我会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