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知识有多重要?
当你的短板毫无保留地暴露出来时,你就会明白有多重要。
容玉凤出生在容家,虽然由于某些原因不能像弟弟一样修习玄术道法,终究耳濡目染、日夜熏陶之下算有点认识。所以,她对于苏半夏是妖精这件事一点也不排斥,而且接受得很自然。
然而,杰出的接受能力并不能掩盖她对妖族和魔族的无知。
像苏半夏这种有长相、有本事的大妖,怎么会做出藏到床底下或者柜子里这种猫猫狗狗才做的事?
就算大妖昨晚被她弟弟压在身下“欺负”,这也不能代表苏半夏就心甘情愿现原形啊!要知道,妖族在人前现原形比人类在妖族面前裸-奔更需要勇力!
还毛茸茸夹在被子里呢——那也是喵星人和汪星人才做的事好吗?
其实,苏半夏是用了隐身之法。
能够在容家大宅里使用法术不被发现,这都得益于容玉曜慷慨将自己的N多“分-身”无条件“赠送”给了苏半夏。
在屋内听到丁晓兰执意要进屋之后,苏半夏机灵地施放清净整理之法,瞬间就让糟糕不堪的屋内现场变得井井有条。
这些实用类的家务型小法术是容玉凤所不知道的,这位腐女同事口味比较重,她对法术的认知还停留下诸如“秒杀万人”、“强夺千名黄花大闺女元阴”、“百人集体中毒变丧尸”……这种穷凶极恶的层面。
母亲大人进屋一事终于以有惊无险告终,容玉曜心里大松一口气的同时又对苏半夏更喜爱了一些,只不过这些内心里的想法都被他的面瘫很好地隐藏起来了。
看到一切井然,丁晓兰微笑,推着一双儿女出门:“行了,快些去吃饭吧!你爸等得久了又该训人了。”自己走在最后面。
临出门时,她原本微笑的脸在不被凤姐和面瘫君注意时拉了下来,偷偷从袖子里甩出三张灵符飘向身后。
再没人回头看一眼,三张灵符自行分散成三角阵、贴在屋顶。
说话声远去,苏半夏终于现于身形。
看了看朱迹黄底却不现灵光、没有任何反应的灵符,狐妖做了个鬼脸,心道:不愧是家主夫人,一点点的痕迹就能让她产生怀疑。不过,现在并不是所有的容家灵符都对我有效哦!怪只怪你那宝贝儿子在我体内留了太多……
从书桌上找了张白纸叠成纸鹤,吹口气,又将纸鹤放到桌面,苏半夏的身影再次消失。
--------------------------------------------------------------------------
容家这种传承有序的大家族吃饭向来讲究,什么细嚼慢咽啊、什么用餐时不许吧唧嘴不要说话啦……总之容家姐弟这顿饭吃得有些心不在焉。
姐姐是仍在思索苏半夏藏身之地的可能,这姑娘好奇心不是一般的重。
弟弟则是想着尽快回去陪着苏半夏,典型的有了媳妇忘了娘。
容玉曜这种几乎要把饭菜塞进鼻孔里的呆傻举动自然引起容中兴不满。
身为家中权威老爹,他刚咳了一声,就被丁晓兰以眼神制止。
再威猛的男人,其骨子里都是“尊敬”老婆的。
好不容易用餐完毕,姐弟俩打声招呼立刻闪人,似乎连喝口饭后茶消消食都等不及。
看着一双大不中留儿女的背影,容中兴微怒:“真是越来越不像话,现在学校都教给学生什么玩意儿?小时候学的规矩全给交没了!真是世风日下、教育倒退!”
丁晓兰端着茶杯缓缓坐到他身边:“你就没想过,他们跑这么快是有原因的么?”
“原因?怎么说?”
“早上我去叫他们吃饭,结果玉凤和玉曜拦着不让我进屋。”
大概是吃饭时的余怒没有发泄出来,容中兴把眼一瞪:“反了天了!现在到底是谁当家!?你我还没死呢!”
多年相处,丁晓兰深知丈夫性格,只有在管教两个孩子时他才会表现出易怒的性格,与其人前睿智深沉的家主形象大相径庭。
于是她也不安慰,只说:“玉凤说他俩现在是大人了,该有自己的隐私了呢!”
“放P!这是一个还没出嫁的姑娘家应该说的话么?难怪二十好几的人了还找不到对相。我早就跟你说过,父母之命大过天,直接给她订门亲事,就近嫁了就得了,只要咱们不死,她在婆家就不能吃亏。”
人在生气暴怒的时候总会冲口说出一些非常幼稚的话来,与年龄完全无关。这就叫情绪不受控制,词不达意。
丁晓兰被丈夫逗乐了:“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年龄越大越像个老古董!万一咱们死了呢?玉凤怎么办?”
容中兴振振有词:“自们死的时候她婆婆公公肯定早死了,她婆家谁还能压住她?再说了,就算咱们死了,她还有个弟弟容玉曜呢!他们姐弟从小感情好,我不就信玉凤在婆家受了欺负玉曜会不管她!”
丁晓兰笑得连茶杯都端不稳了:“我说当初生了玉凤之后你为什么非得缠着我再生个儿子,原来计划在这儿啊!你们容家男人可真是目光长远哪!”
容中兴哑然。
当初要生下容玉曜,还真不是为了今天说的这些。
当初嘛,就想着夫妻恩爱,生孩子越多越好,反正也不是养不活。谁知国家搞计划生育,那是硬性的法律法规,容家再树大根深也不能当出头鸟和国家对着干。最后走了许多门路,容玉曜才安然出生。
或许是妈妈怀容玉曜的时候受了上述差点不能出世的委屈,容玉曜这才天生面瘫。
“说到你这宝贝儿子,我得先跟你吹个风。”丁晓兰笑够了,索性放下茶杯,表情严肃地说,“他变了。”
容中兴一看夫人表情,脸色也跟着一沉。
“不知道你瞧出来没有?”丁晓兰继续说,“玉曜以前对谁都是冷冷淡淡的没表情,哪怕你我是他亲生爹妈。可这一次回来,他眉梢间总带着一股莫明的喜气,看似不经意,其实是不同寻常的喜气。”
容中兴随着丁晓兰的话慢慢回想。
仿佛是有那么一回事……再细细琢磨,千真万确!
容玉曜确实变了,这种改变在外人看来或许细微,甚至根本不着痕迹;但在父母看来,这改变足以用“巨大”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