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窥,就是偷偷的看,一般都是趴在屋顶上,躲在某个黑黑的角落里,屏住呼吸,只眨着两只眼睛看,但我们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因为在这个梦里,我们是不存在的,他们看不到我们,尽管如此,我们还是很遵守职业道德的,师姐用手在窗纸上掏了一个小洞,掂着脚往里看,学着师姐的样子,我掏了两个洞,平视着往里看。
世子玮抱将抱在怀中的蝶姬轻轻的放到床上,一脸坏笑的审视着此刻身子下面压着的蝶姬,竟也不由得面红耳赤,蝶姬轻声的笑了笑,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一脸妩媚的笑道:“原来你也不过如此!真无趣,还以为你跟那些男人不同呢?”说着一脚将他踹开,自己斜斜的躺在床上,那捆在床沿上的帷帐齐齐的落下,罩着她玲珑的手段,屋内袅袅的青烟腾起,似游龙般,贴着地面行走。
世子玮无奈的笑了笑,对着她撇了撇嘴:“我会让你记得我的,就像我记得你一样。”
“再说吧,我现在要睡了,你可以走了,窗户是开着的,跳下去的时候记得把它关上。”
世子玮:“…好吧!”
这是柔情万丈的蝶姬,风华绝代的美人,勾人魂魄的美人坯子,但如果你看见了下面场景的蝶姬,你还会死心塌地的爱着她吗?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有一个人,我知道。他会,至少在这个梦里他是爱着她的。
雨漫天的下着,蝶姬一身玄衣,眼神冰冷的可怕,手中的长剑早已断了,衣服上刚刚染上的鲜血,瞬间就被雨水冲的干干净净,只有伤口在不停的淌着血,她冷笑了一声,疾步上前,将那把断剑刺在了轿中人的身体里,她踩着散落一地的尸体,慢慢的将身体腾在空中,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看见尸体中,颤抖着一个孩子的身影。
“回来了,门我一直开着的,你下次不用再从窗户爬进来了,省的我再跳出去的时候替你关窗。”世子玮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丝毫没回头看此刻一脸狼狈,满脸凶相的蝶姬。
“滚,快给我滚,不然我宰了你!”蝶姬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抵上他的脖子,冰冷的看着他。
世子玮依旧悠闲的喝着茶。“茶水煮的还是太淡,味道不怎么样。”
就在说话的瞬间,蝶姬虚弱的瘫倒在他敞开的手臂里,他揽过她的腰,拿来她按着流血的伤口,无奈的完了摇头,转身抱着她走向了床边。
“世子,属下有事禀报。可否方便进来。”门外传来几声现在听起来不和事宜的扣门声。
“有什么话你就在门外说吧,我现在忙的不可开交,实在分不开身。”
“……左近王被行刺了,好在北近王的真实面目一般不为世人所知,所以躲过了一劫,据他声称行刺的是一位年轻的姑娘……”
“恩,知道了,”隔着门窗漂出世子玮淡淡的声音,侍卫见状,默默的转身离去。
世子玮一层一层的退下蝶姬的衣服,露出她流血的伤口,看着她此刻倔强的表情,细心的替她擦拭着伤口。脑海中不经意间回想起北近王那永远长不大的小孩模样,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可真给我出了一道难题。”
雨点桃花,分外妖娆,这一夜世子玮一直守在蝶姬的跟前,端茶送水,为她擦拭伤口,待她神志稍微好点,以手放于她的额头,嘴里喃喃道:“总算好了,”于是抬腿歪在她的身边,沉沉的睡去,嘴角还不住的偶尔上扬。
窗外的桃花瓣混着雨水打进屋内,我和师姐缩着身子,打着寒战,猛地瞥见蝶姬缓缓的坐了起来,显然她对昨夜的事全然不知,不然不会一见睡在自己身边的世子玮,就立马从袖子中抽出匕首抵上他的脖子,眼神冰冷一如吐信的毒蛇。
“呦,醒了,昨夜我服侍的姑娘可舒适?”
很显然他们两个此时都没搞清楚情况,以我对蝶姬的见解,她绝对不是那种随便的女子,也觉不属于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她定时以为自己昨晚被面前的这个男子轻薄,于是想杀他泄愤,而世子玮呢?满脸的油嘴滑舌,明明自己昨夜照顾了她一整夜,作了好事却一副挑逗的姿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真的很配。
两人这样的对峙持续了几分钟,最终以世子玮老老实实的交代告终,他可能也觉得,搞不好自己可能这一辈子就再也没有机会接近女子了。最后的结局跟上一次一样,世子玮漂亮的翻窗而下,只是这次下着雨,路面有点滑,他落下是一时没掌握好重心,差点摔倒。
时间无聊的打着桃花,散落的花瓣昭示着匆匆流逝的天数,几天过去了,世子玮再也没有来过,蝶姬依旧每天的笑脸相迎四方来客,无数的登徒浪子们依旧每天挤破头似的往里冲,只是偶尔的一个人静静的站在窗前,冥思着什么。
终于在一个漆黑的夜晚,窗户吱的一声被推开,从外边跳进来一个人,径直的走到蝶姬的床前,慵懒的扑了上去,从他轻车熟路的手法看,此人必为世子玮无疑。
“每次都同样的招式,你不嫌累吗?这个小刀是杀不死我的。”
“那可未必!”
在一片漆黑中,我和师姐忽闪着两双大眼睛努力的想看清楚此刻到底发生了什么,但除了听到一阵打斗声外,什么也看不到,世人都说好奇心害死猫,其实好奇心也能害死人,特别是两个好奇心特别重,又乐于偷窥的人。
腾的一声,桌子上的烛光亮了,我和师姐揉了揉好奇的双眼,再次眨着好奇的双眼窥视着,蝶姬依旧如往常一样,匕首死死的抵上世子玮的脖子,世子玮则一脸委屈的扯着嘴,“你这女人下手怎么这么狠,处处攻击我的下盘。”
蝶姬晃了晃手中的匕首,冷笑道:“再这么不正经,我宰了你。别以为我们女子就是一件玩物,我可不是。”
“你说的是他吧!”世子玮右手提着的一个布袋嘭的一声落在桌子上,蹦了几下,渐渐的露出一个小孩子的人头来。
蝶姬撤去抵在他脖子上的匕首,用刀挑开布袋,对着那个人头笑了笑,:“哼,这个北近王,可真够狡猾的,上次就被他一副小男孩的模样给骗了,差点死在他的手中。”
“北近王仗着军功,处处残害百姓,世人早就想除掉他,如今我替你报了仇,你可要如何报答我?”世子玮依旧邪邪的笑看着她,眼里闪动着期待的笑意。
蝶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提起匕首快速的在桌在上画了一个圆圈,提眼看着他,“我的事跟你无关,我想杀谁也跟你无关,我只希望我和你的关系就像这桌子上的圆圈一样?你可明白?”
“你的意思是,你对我地爱就像这桌子上的圆圈一样,永无止境。虽然我长的也还算风流倜傥……”
蝶姬的匕首又重新抵上他的脖子,用力的抬起他的下颚,面无表情的贴上他的脸,“我的意思是,我和你的关系就像这桌子上的圆圈一样,永无起点,这点,你可明白?”
之后的结局我想你们也知道,世子玮再次乖乖的从窗户口跳了下去,我和师姐不忍心的捂住了眼镜,心里默念:“原谅我吧,我们真的不是故意把狗栓到窗户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