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杯
记得那年花下,深夜,初识谢娘时。水塘西面画帘垂,携手暗相期。
惆怅晓莺残月,相别,从此隔音尘。如今俱是异乡人,相见更无音。
这注定是一个悲剧。
鲛虞
离开蛮之国的第三天,屋外大雨滂泼,似断了线的珠子般乱砸杂的在天地间跳着,师姐依手趴在床边,开一小轩窗,静静的陈吟着:“你那跳动的舞姿,犹如那晶莹的玉珠,似水般轻灵,又似冰晶般透明,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我对你爱的深沉。”
我揉了揉早已沉睡的双眼,好奇的走到师姐的跟前,弱弱的问了句:“怎么了,你看见什么了。”
她羞涩的对我低眉一笑,“无论你看或不看,他就在哪里,一动也不动。”
我在揉揉我的双眼,仔细的看了看,除了时不时蹦在窗沿上的水珠,实在找不到符合师姐诗句所描述的任何东西,一时间觉得师姐真的是才华横溢,竟然能将这水珠说的如此高深莫测,神听神哭,鬼见鬼嚎,真真的够无聊,我替她合上窗户,扭头对她说道“师姐,大半夜的,扰民,我觉得你应该出本书,这么好的才华不用,太可惜了!”说完这话我觉得我损她的功夫见长了,用师傅的话说这叫文明,这叫时尚。
“唉,天生的,没办法,你要知道,聪明也是一种病!”
我“……”
既然说起了这个,不如索性就抨击一下如今的现状吧,如今的社会,盛名之下,狼藉其内,空壳子,没一点实在,是个人就是一个大家,各种专家,大师层出不穷,曾经在仙龙山下卖菜的大叔如今也自诩为菜家,并打广告如下:本人以多年的种菜实践,可以容易的辨别任何不合格的蔬菜,保你食品安全。这种势头当时深深地刺激了我们,经过我们的深入研究,发现走文学这个道道还是挺容易的,成功了就是一个大文豪,失败了也是一个文学家,怀着这种伟大的抱负,我和师姐经过一年多的努力,终于把我们的第一部巨作完结了,当我和师姐满心欢喜的找印刷坊时,却发现如今的作家多的一抓一大把,早已泛滥成灾,就连卖脆饼的大叔都写了一本书,记录他和她妻子的故事,一时间竟惹得洛阳纸贵,卖的红红火火,但我们还是抱着一丝丝的希望等待着我们文学家的梦想,却等来了我们失败的消息,原因就是,我们的小说市场普遍反应,太难,看不懂,这一点让我和师姐很伤心。
带着这种落魄感,我和师姐毅然决然的弃文从武,一直在这条路上走到现在,蓦然回首,想起以前的点点滴滴,不由的感叹一句,最美的时光莫过于已经逝去的年华,因为留恋,所以铭记,更因铭记,所以美好。
桌子上燃着的烛火摇曳着淡蓝色的火焰,在空中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猛然间听到有扣窗户的声音,师姐伸手推开窗户,只见小黑浑身湿兮兮的一下蹦哒到师姐的怀中,刚开始的那几秒我和师姐还真没认出来,差点一激动,支个锅给炖了。这个黑的如此难看的,勉强称得上禽的东西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乌鸟小黑,不由得感叹一句,“师姐你说,是我的审美眼光提高了,还是说它越来越丑了?”
“别听他胡说,小黑,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乌鸟,只是下次再来的时候,事前通知我一下,我心脏不好,”师姐用手摸着小黑的羽毛,挤着嘴,嘟囔到。
我“……”
小黑一脸不高兴的伸开双臂把头深深地埋了进去,伸出的右爪做出一个鄙视的手势,无力的控诉着自己此时此刻所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师姐从他伸出的右爪中,取出一纸条,只见上面写道:
“卿卿爱徒如下:
自从上次一别后,短短几日时光,于我而言,亦是恍如几世,汝甚是思念,汝思念你们之情,如………”看着看着我和师姐不由得恶心骤起,于是略去开头从中间看起,却发现依旧是,“汝之思念,不能一一进述,然汝之思亲,定能以文字为汝所体会,……”
像这样的文字,洋洋洒洒的写满了整张,不是我和师姐当初离开文坛,虽然是我们的作品没有市场这是一个原因,但更为主要的就是像师傅这样,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非得长篇大论,先说一大段废话,什么汝思之类的,还有,如今的一些人,准确的说是文人,其实也无所谓了,现下只要是认识个字的,都自称是文人,三五个一群,四六个一伙,对着政史大发议论,没什么高深的见解,还一副舍我其谁的姿势,忽悠老百姓,引起社会不安,这种人离我心目中的文人形象差远了,真正的文人有两种,一种是种豆南山下,有一两间茅草屋,最好是漏雨的,这样一下雨时,就能感慨,“大厦广寒天下士,先天下之忧什么的,闲暇时,开个私塾,教教小朋友什么的。另一种就是拥有经天纬地之才,上的了宫堂,下的了民间,遇见不平之事,官帽一甩,一副为民请命的姿态。
离题太远,就此打住,还是先来看看师傅最后几句有用的话吧。
“汝等不必回来,望在收到此信的三天后到达鲛之国的龙庭,满足一位女子的一切要求。”
看完师傅的信之后,我和师姐,还有小黑都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不过,小黑沉思的是,他的任务是已经完成了,是该回去找小黄了,亦或是小花了,还是他的任务才刚开始,对于他的沉思,我和师姐的回答当然是“你的任务才刚刚开始,”他又一脸哀愁的将头埋进自己的双臂中,陷入了无尽的悲痛中,我的忧虑是,师傅信上说的,一切要求,包括让我牺牲色相吗?而师姐的沉思是,
“离风,你说我们去龙庭的时候,是带白手套呢,还是右手拿玫瑰,”
“我觉得带手套好?”
“我觉得拿玫瑰好“
就在我们争执的不可开交之时,经过协商,两人各退一步,让小黑做最后的决定,谁知这家伙,一副心脏病复发的症状,还是急性的,直挺挺的倒在了桌子上。
最后我们决定,左手带手套,右手那玫瑰,刚决定好,突然看见小黑兴高采烈的一蹦而起,蹦蹦跳跳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