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蒙递交所谓和平协议之后,文晨便带着文黎和渝闲赶回郁林清堡;
以郁林清堡这般横扫北蒙边境的实力,这已经除掉了术忽篾;那么,这北蒙也只能认了;或者说这北蒙还得感谢他文晨帮着给将术忽篾给从这片草原上抹除;而这北蒙接下来要做的事儿就是接收术忽篾的残余势力,虽然这也没剩下几个;可这总得将这片地盘给安定下来吧,再加上郁林清堡所展现的实力,那这北蒙也就没有再动什么歪脑劲;
这样一来,这与北蒙的冲突算是暂时平息;虽然还有一些后续的善后事宜需要处理,可这关于善后的事儿,那也用不着文晨还亲自坐镇;同时呢,这老爷子在知道文黎回来了,这更是催促着文黎赶紧着回家;
有句话叫做近乡情怯;文黎这都已经回到阿穆尔了都,可这要回郁林清堡去,却还有那么些的羞怯;同时呢,这又想跟着文晨一起回去;毕竟这离开家都这么长时间了都,这两年来也经历过那么多的事儿,对于家还真有那么些归心似箭的感觉;
而这渝闲的表现则更是有些好玩,除了有着那么些近乡情怯之外,这还有那么些见家长的紧张感,还在哪儿小声的问着文黎关于老爷子的喜好脾性之类的;而对于渝闲这样的表现,反到是冲淡了文黎那同样有些紧张的感觉,不过这也没有再像前边渝闲问起关于老爷子的一些事儿的时候的那般玩笑,只是这也没有刻意的去说些什么,反正老爷子的脾气就那样儿;
倒是一旁的文晨对于渝闲这小子是越来越有兴趣了都,看那敢去术忽篾的大营里弄死别人家的大少爷,按说这胆儿也有够肥的;可这只是回家而已,却还显得有些紧张了;不过呢,这稍微一想也是能够理解的,或者说文晨也知道这渝闲是真的爱着他们的小妹的;否则的话,这仅仅是回家见过家长,这也不会那幅紧张兮兮的模样;
在经过将近一天时间的路程之后,郁林清堡那座古老的城堡终于在望;
就渝闲来说,郁林清堡的那座古老的城堡给他的感觉还挺有那么些冲击力的;那郁林清堡不似后来流行所谓复古风潮而仿制的建筑物,从那暗黑的城堡墙面可以看出是经历过岁月的洗礼的;
当然,就那时那些高楼大厦来说,这郁林清堡并算不上什么标志性的大厦,只是那硕大的本色条石所堆砌的墙面却给人以威严厚重的感觉;特别是城墙上方那与整个墙面浑然一体的渌薇浮雕,更是有那么一种历史的错觉;
不过,渝闲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感悟什么,因为这已经到达;
渝闲随着文黎刚下车,这便被一堆人给围了上来;然后这渝闲就像是那动物园里的活宝了一样,给一堆人围着仔细的打量,这种感觉很不好,至少对于渝闲来说这被人围着观看挺不爽的;
不过,渝闲也只能闷着,不敢有任何的意见;因为这帮围着他打量着的人,他一个也惹不起;当然,这实际上是文黎这一走两年多的时间,这终于回来了;虽然这老爷子还端座在城堡内没有出来,可这大姐和三哥都等在城堡外面;除此之外,还有着牧歌与刘庆,以及大姐的女儿康怡;
渝闲从漠府离开的时候,这便告知了牧歌,并且让牧歌与刘庆自己回来,他渝闲与文黎从这大漠直接回阿穆尔;
对此,牧歌没有意见;或者说就算是有意见,那也没处发表去;于是这只得带着刘庆赶回阿穆尔,然后再与渝闲和文黎汇合;而这渝闲与文黎在哪儿掺和文晨的事儿去了,以至于牧歌与刘庆还先回到郁林清堡;
当然,这牧歌已经回家去报过到了;毕竟这牧歌一声不吭的就带着侍卫也玩那么一出离家出走,这肯定得回去领牧姨的罚不是;不过牧姨并没有真的责罚牧歌,只是问了些关于这次出去所遇到些什么事儿,然后只是象征性的说了几句;
实际上来说,牧姨在刚刚收到这牧歌竟然离家出走的消息时,这还是有发过火的;甚至还将府里的下人给抽了一顿,这连个大少爷都看不住;不过呢,这气过之后,反而平静下来;
原因是,牧歌打小便没有了父亲;那镇守牧府一直是牧姨一手操持着,当然这也是郁林清堡照顾他们这对孤儿寡母;正是因为这样,牧姨一直想着牧歌能够成才,或者说至少要能够撑得起这片家业;
基于这样的期望,牧姨虽然宠着牧歌,可这也是想着等牧歌到了一定的年龄也要在家族里边境进行磨砺的;只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还敢玩离家出走,这还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不过这静下来想想,就这样让牧歌出去走走,那也算是一种磨砺;而且这牧歌还是带着侍卫走的,那么这安全问题应该不大;
不过呢,所谓儿行千里母担忧;牧姨虽然是有想通这其中的阅历可以让牧歌得到锻炼,不过这还是整天的担心着;还好,牧歌这走了没多久就传回到报平安的消息,同时也报回关于文黎平安的消息;
而在牧歌回来之后,这也算是有着明显的变化;原本因为这家族的事儿,牧姨是整天的操持着大大小小的事务,这虽然是也极其宠着牧歌,可毕竟在一起的时间还真算不上的;因此,这母子之间总是有那么些淡淡的隔阂;
而牧歌这次回来,那淡淡的隔阂消失了;不仅给牧姨带了些这边阿穆尔没有的东西,还一见面还将牧姨给拥得紧紧的,也学会了问起关于他走这段时间家族怎么样,牧姨的身体怎么样之类的;
这个要换作以前,那牧歌是绝对不会去问的;甚至当牧姨拿些关于家族的资料给牧歌看,学着怎么处理家族事务,这牧歌都有那般不冷不热的模样;
所以,这次牧歌虽然玩了那么一出离家出走的戏码,可这总得来说还算是有些收获;以此,牧姨并没有责罚牧歌敢玩离家出走,只是说了几句什么这应该多带些侍卫走的之类的话,明显的只是那母亲责怪儿子出去玩的时间长了些而已;
同时,在收到文黎也已经回到阿穆尔,正在文晨哪儿瞎闹着;牧姨也是带着牧歌一起到这郁林清堡,毕竟这文黎一走就是两年多的时间;而以牧姨对文黎的宠爱,那自然得来看看有没有少了些什么的;同时呢,这也想看看什么样的小伙子能够配得上咱们的宝贝女儿;只是碍于长辈的身份,并没有到郁林清堡外面迎接文黎;
或者说这无论是老爷子还是牧姨,这毕竟是长辈;文黎走这么长时间,还是先让他们小辈们在外面先见识;这有长辈在旁边,那总得顾及些什么;特别是老爷子对这些小辈的积威,那更是不敢多言,当然文黎除外;
而在这郁林清堡外面,没有长辈在场,那这场面就有些乱七八糟的了;当然,这也算是在老爷子他们预料之中的,所以这便碍着长辈的面没有出现;而这实际上对于文黎这一走两年多,那其实的想念都不知道积郁得有多少了,恨不能立即见着自己这宝贝女儿;
在确定了渝闲就是文黎那个男人之后,这一帮子哥哥姐姐就开始对渝闲做出评价;而这评价也挺一至的,那就是渝闲太过柔弱;不过,这算是爱屋及乌,看着渝闲这般柔弱,倒也是挺关心的,还让渝闲赶紧回堡里去,免得在这外面给这寒风冻着了;
当然,这其中的文晨除外;他可是见识过这个看似柔弱不堪的妹婿有着怎样的身手,不过渝闲的那般柔弱倒是挺具有欺骗性的;
这除了看看渝闲之外,这更多的还是文黎;毕竟这是他们最宠溺的小妹,其宠溺程度甚至于比大姐的女儿还要来得多;这一走就是两年多的时间,还真是挺让人操心的;
文黎看着这熟悉的场景,这有些忍不住的哭了;毕竟这两年在外面所经历过的事儿也挺有那么些难言的,甚至还在生死之间徘徊过的;因此,对于这亲情比以往更加的懂得;
而文黎这般的表现,更是让大姐心疼,也不知道小妹这两年在外面吃了多少苦;虽然这风清眉宇之间看上去是比以往稳重不少,可是大姐还是宁愿见到以前那个小妹;那个除了玩还是玩,还顺带着康怡一起将这整个郁林清堡闹得个底朝天;
不过,这平安回来就好;看着因为文黎那双眼红红的模样,大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这般的安慰着,然后便挽着文黎往堡里边走;
不过,这文黎好像是想起什么来着;原本是渝闲在看着文黎与姐姐哥哥们在哪儿重逢,也因为这被人围观的感觉确实不怎么爽,这不自觉便的退到了旁边,也不吭声;
这重逢的戏码之后,自然还得进堡里边去见老爷子去;而文黎也是习惯了挽着渝闲的,这因为大姐挽着她,好像是没有什么;不过这总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原来是少了渝闲那习惯性的挽着她的感觉;
而当文黎看着渝闲的时候,渝闲这也老实不客气的就那般习惯性的将文黎挽住;不过这刚习惯性的挽着文黎,这好像就感觉到有那么些不对;
这确实是不对,文黎刚刚回来,这有大姐挽着就行了嘛;你渝闲虽然是文黎认定了的爱人,可这毕竟还没有得到老爷子的同意,那么这不管在外面你们俩人怎么样,可这既然回到家里,那总得规矩点不是;
不过呢,渝闲这小子有时候脸皮还挺厚的;这明是看着大姐和其他的人都是带着那么些玩味的味道看着他,可这渝闲偏偏还那般理所当然;甚至于连这还牵着的康怡带着那孩子特有的纯真的迷惑目光看着他,可这渝闲居然还自来熟的去牵着康怡,也不管自己这都还没有得到老爷子的承认呢;
只是,这玩笑归玩笑;这也都知道老爷子对这个小妹的宠溺,这是给了他们小辈们先聚聚的机会,那可不能得寸进尺的再拖着,还是得赶紧着去见见老爷子;因为他们可不敢像文黎那般,就算是在老爷子面前也是无所顾忌,该干嘛还干嘛;
文黎随着大姐等人来到大厅,这一眼就看着老爷子端着在上边,而母亲则还是那般贤惠的安静坐在一旁,同时牧姨坐在下首处;
或许文黎见到姐姐哥哥还可以忍住,只是有那么些眼红红的;可这见着母亲虽然依如继往的安静模样,却明显是有哭过的痕迹,这便再忍不住;下意识的放开渝闲,这快步的跑到母亲面前,这也是不管不顾的就扑进母亲的怀中大哭起来;似乎只有在母亲的怀中才可以将这两年在外所受的委屈给发泄出来;
或许是所谓家教好,文黎在母亲的怀中发宣泄着这两年在外所受的委屈;这老爷子虽然还是那般家主的模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可这也是将目光放在文黎的身上,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仿佛是怕打扰了文黎一般;
而这老爷子既然没有发话,也或许是受文黎的感染,这一帮子小辈们都安静的站在哪儿,谁也没有出声,谁也没有落座,只是看着文黎在哪儿宣汇泄的大哭着;
随着文黎在母亲的怀中宣泄着这两年在外所受的委屈,母亲也是双眼通红,这泪水顺着文黎那柔顺的长发滑落,只是没有哭出声来;
毕竟文黎是她最疼爱的女儿,这不声不响的就走了,而且这一走就是两年;可这怎么知道这两年间她这个做母亲的是怎样挂念着女儿的,这都不知道哭过多少回了;
特别是在文黎刚走的那段时间,这一点消息都没有;母亲可以说是每天都以泪洗面,担惊受怕着文黎会出什么事儿,是饿着了还是冻着了,那边的气候是否适应,离开家还能吃得习惯外面的食物吗,这习惯了有一大帮下人照料,这出去一个人,那能照顾好自己吗;
而就算是牧歌去了山城,这传回关于文黎平安的消息,母亲依然因为想念女儿,而不时的哭泣;现在,女儿终于平安回来了;这还是那般的习惯,习惯于赖在母亲的怀中;而这将女儿搂在怀里的感觉是那般的真实,或者说从未有过的真实;
也不知道是文黎宣泄够了,还是想起了父亲还在旁边;这从母亲好容易的从母亲的怀里离开,同时这连那脸上的泪痕都没有擦,这便扑进了父亲的怀中;
对于文黎这般的举动,老爷子其实挺有些意外的;虽然他这个做父亲也有着女儿失而复得的复杂心绪,这以往也是极为宠溺着文黎的;可是,文黎却从未与父亲有过这般亲密的举动;
这除开所谓女大避父的传统之外,也是这老爷子身为家族的顶梁柱,这整天都是觉着一张脸;就算是对文黎宠溺非常,那也只是随着文黎胡闹,甚至连他正处理家族事务的时候,文黎跑来搅和那也会由着文黎闹腾;
可是,文黎却从不会像赖在母亲的怀中那样的赖在他这个父亲的怀中;这归其原因,还是因为老爷子整天都是沉着一张脸; Www•тт kán•¢ Ο
对此,以文黎以前的感觉,那也是知道父亲对他的宠溺的;可是整天的看着父亲那万年不变的沉稳模样,这总是有那么说不清道不明的隔阂;虽然文黎也是经常的胡闹,老爷子也由着她去;可是文黎却从不敢去赖在老爷子怀里,玩什么撒娇之类的;
原本的文黎以为老爷子那般的沉稳模样,是因为对谁都这样,是冷漠得拒所有的事务于千里之外;因此,文黎虽然是经常的胡闹,可她自己也有个限度;
而在这离家两年之后,或者说在经历过那么多之后,这才明白过来;父亲不是拒所有的事务于千里之外,只是作为这郁林清堡的主人,他有着太多太多的事务需要去操心;而那么多的事儿让父亲太过劳累,以至于不善于表达感情;
或者说以文黎这两年的经历来说,她有些明白什么是男人有时候不善于表达感情,就如同与渝闲相遇初期那般,渝闲连对她说个什么喜欢都不敢;而父亲呢,则是为家族所累,这很多事儿都无法表达出来;
以前文黎不懂,而现在她却懂得了父爱如山;这不仅仅是因为以前父亲对她那般的宠溺,什么事儿都顺着她;而是在牧歌到山城之后,说起关于她文黎失踪之后老爷子的震怒,甚至还不需要任何理由的迁怒于那么多的人,不惜将整个阿穆尔给翻个底儿朝天;
以至于怀疑到北蒙头上去的时候,这还不惜动用武力与北蒙干仗;或许以前的文黎不怎么明白这些,可这两年让她明白了以郁林清堡的势力,这要与周边势力拉开架式干仗,那得是有多少的顾忌;可老爷子为了她,却是那般的不管不顾;
所以,在那时候文黎便明白了父爱如山;那沉默寡言而积威过盛的父亲对她的爱是那般的厚重,现在文黎回来了,也再忍不住的想赖在父亲那宽厚的胸膛里去寻找那般的安宁,那是连渝闲都不能给她的安宁;
当文黎那般安静的赖在老爷子的怀里之后,老爷子似乎也明白了些什么;不过这也只简单的化成一句话,那个小姑娘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