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四姐他们的离开,渝闲却并没有立即离开那间小网吧,或者说他有些不知道该去哪儿了都;
四姐他们按着渝闲的决定而远走海外,只有宋君留了下来,当然还有几个友人也得过些时间才能离开的;
这时候的渝闲,忽然间感觉到有些孤独;虽然是在这些年以来,他与四姐他们相聚的时间也不多,甚至都可以说是少得可怜;可是却知道他们就在那里,只要他想就可以去相聚;而现在呢,却是远融重洋,或许此生再难相聚;
有些莫名的,竟有了那么一种一个人在这城市里冷漠而孤独的活着的错觉;以此,这都变得不会笑了都,虽然这些年以来的渝闲也很少有笑容;可是却没有在这个寒冬里的那般似乎真的不知道什么是笑容了都,就如同他在网吧里的同事问他的那样:你不会笑吗?
真的是不会笑吗?不是的;我会笑,但这时侯却只剩下了冷漠与孤独;
那天,渝闲还是那个小网管的正常上班,然后就看到那么一则新闻,说是某个旅客在火车上突发心脏病而死亡;
本来呢,这些东西与渝闲是半毛钱的关系也没有,只是那做小网管的工作,这平常没有的时候也会上网闲逛以打发时间;也可以说是渝闲跟那儿还挺有些享受那般平静的生活,也学着别人开始关注些新闻之类的;
只是在看到那一则新闻上的图片时,渝闲却再没有了那平静的模样,因为图片上的那个人对于他来说,太过于熟悉,以至于只是那么个还打了码的图片,也能够认得出来那是谁;随即,渝闲用他的那部古董机拨打了友人的号码,却没有如那夜里的没有丝毫的等待就接通,换之是刺耳的电流声;这让他想起他们之间的约定,如果哪天这部电话打不通,那就说明我已经死了;
的确,他的友人死了;同时他也明白他的平静生活即将结束,因为友人跟本就没有心脏病;或许吧,这也是注定的跑不掉的;因为四姐他们的离开,那对这山城里的各方势力的影响是极其巨大的;
或者说,以四姐那个山城里最具有权势的黑道大姐头的身份,这突然间就消失不见,那肯定会引起那么些有心人的关注的,以此这看似平静生活,到这时候也就差不多可以算是结束了都;那所谓该来的,始终会来,怎么逃也是逃不掉的;
不过呢,渝闲却已经做好这去迎接注定的结局的准备;或者说,渝闲既然那般决绝的让四姐他们离开,那么自然也就想到了在他们离开之后会出现的状况;比如说这时候的南公馆那还是山城最具有权势的江湖势力,可是他们所需要面对的却是那当朝相爷;而以渝闲的了解,那关于山城的一把手换了人做,以及那新调入山城的警界一哥,都知道这是为了个什么的,其目的还不就是针对他们南公馆来的;
以南公馆盘踞于山城这么些年,那这本地的官员或多或少会与他们有些关系;所以呢,这想要彻底的铲除掉他们南公馆,那必须得将这山城的官方体系进行整顿,甚至是大换血,否则的话那也是无法动得了他们的;
虽然是现在的南公馆已经算是落魄了都,可是那依然却是山城最具实力的黑道势力,依然是稳座那江湖头把交椅的南公馆;当然,这仅仅是说着好听而已,实际上的南公馆在这时候已经是外强中干,甚至是都处于任人宰割的地步了都;而到这时候却还没有谁敢公然的对他们动手,那还是顾忌渝闲在这么些年所竖立起来的威严,让那帮官僚不得不慎重行事;
对此,渝闲自然是明白的,否则的话也不会让四姐他们离开;或者说正是渝闲知道他现在还有着那么些余威犹存,那么让四姐他们离开,这是没有谁敢去阻止的;现在呢,四姐他们算是顺利离开了都,再加上那么些友人也开始逐渐的离开,那么这接下来的事也就简单了都;
说好听点那叫宁死不屈,说难听点那不过是困兽犹斗,其结局却早已注定;只是在渝闲正准备告别他这个小网管的平静生活时,却遇到了一个女孩儿;不是什么一见钟情的感觉,而只是渝闲这个混蛋的混蛋脾气所夹带着的所谓感觉,或者说是他觉着他们应该会成为朋友;
那天只是很平常的一天,虽然江湖里已经有些乱了套,可是在渝闲这儿他还是只是一个小网管,准时的上班;而在那一天,有一个女孩儿到他所在网吧找工作,因为那时候网吧正在招收银员;
以第一眼看着那个女孩儿来说,这虽然是有些不太好听,可是那实话实说,论那模样来看,还真是长得不怎么样;整个人看上去显得很憔悴,有些显老,额头上有着很深的皱纹,全然与她的年龄不相符;当然最让渝闲好奇的是她的那双眼睛,深邃而平静,这是需要经历才能够沉淀出来的眼神;而按照她的身份证上的年龄来算,似乎这不是她所应该拥有的;
而让渝闲更多的好奇还是来自于那个女孩儿模样上带着的那么些怯弱,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一样,有些谨小慎微;就这个网吧的收银员的工作来说,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去显得那么些谨小慎微的,因为就这个工作的待遇来说,跟本就没有人愿意做;以此,那个女孩儿的怯弱,让渝闲很自然而然的就跟那儿进行着猜想;
由行为心理学来说,那样怯弱的模样可以说明她是性格懦弱;然而那深刻的皱纹与那深邃而平静的眼神告诉他,这个女孩儿却绝对不是性格懦弱的人;以这样的年龄,那深刻的皱纹表示她长于思考,那深邃而平静的眼神代表着她有着难言的经历;综其所述,她应该是有着深刻而难言的过去,她也有为她的过去而有过深刻的思考,还有就是应该是习惯幽静,习惯独自思考问题;正是因为这些,才现得与现实社会有那么些脱节,所以才会显得有些怯弱;
有些莫名,渝闲觉着他们应该会成为朋友;而事实上似乎也确实是这样的;在那个女孩留了下来,两人只在那么短暂的几天的相处后,渝冻尝试着对她露透一些关于他的过去;所谓能够分享的人便可称之为朋友,而想要与人成为朋友,那么就得主动的去分享些故事的;当然,这个得把握好一个度的问题,因为你这有事没事儿的就跟人扯你自己的那么些过去,会让人感觉像个怨妇而产生厌恶的感觉;
在渝闲与她分享了那么些他从不对人说起的过去,或许正是因为这样吧,两人也就成为了朋友;渝闲称那名女孩为小鱼,而她则给了他一个全新的称呼,疯子;当然,关于渝闲那个疯子的称呼,这其实早就有的,只是那许多年都不曾有人再这样称呼他,所以呢对于这样的称呼,倒也是更符合渝闲的口味;
在渝闲与小鱼两人的相处中,他也得知了一些关于她的故事;或者说是小鱼的故事,与他所猜想的差不多,却要比他所猜想到的来得更加的不堪,甚至是都有了那么一种错觉;以渝闲来说,他已经觉着自己这一路走来,已经有够多的折腾了都,可是与小鱼相比,却并不会比他差到那里去,甚至是以同龄期来说,小鱼比他更加的坚强;
或许吧,正是因为那么些故事,俩人很自然的就玩到了一块儿,而且是渝闲很多都不曾去享受过的友人间的那般轻松,只是这渝闲虽然是享受着那般熟悉的感觉,却又有那么些沉默少语;或许是因为那即将到来的结局吧,他有些吃不准;只是在小鱼那比他还抽得更多的香烟面前,这心里有那么些复杂的滋味;
一支烟,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或许是情,欲的颠峰,或许是分手的凄恻;没有伤害的爱是不完整的,想起或者忘记那些爱过和伤过的人,都需要烟;
烟不是一种生理需要,烟是一种心理需要;长长的,细细的;烟在清滢动人的纤指之间燃烧;如同那深蓝色的指甲,有一点深邃,有一点慵懒,有一点妩媚,有一点温婉,还有一点迷情;一支烟更像是一种别离,别离过去,重新开始,只是这路却走得有些艰难;
或许吧,渝闲对于吸烟的女人总是有着一种特别的情愫;不过呢,在这时候的他却只能与这个吸烟的女孩儿保持着那么一种朋友间的关系,而没有其他的心思,因为那时候的他有些不敢去面对,或者说是不知道那注定的结局是什么样的;
不过呢,渝闲却因为小鱼的到来而在那间小网吧里多留了一段时间,真到小鱼离开之后,他也跟着离开了,不过却一直与小鱼保持着一些联系;或许吧,是因为对那吸烟的女人总是有着些异样的情愫,也或许是因为还要用得着她,也可以说这渝闲与小鱼成为朋友,并不仅仅是因为那一丝感觉应该会成为朋友,也是还因为他现在在这座城市里已经没有了什么朋友,亦或许是别的什么;
在离开那间小网吧之后,渝闲回到了南公馆;不为别的,只是因为友人在离开时的因为心脏病突发而导致死亡;那压根儿就没有心脏病的,还跟那儿扯这闲淡;以此,渝闲不得不回到南公馆,借着他本向的威严或者说是那么些势力的顾忌而将所剩下的友人给尽快送走,他不想再因为自己再连累到友人,因为友人们为他已经付出过太多太多;
渝闲连哄带骗或者说是威逼利诱,总算是将那最近的几名友人给说服,然后亲自将他们送上飞往海外的航班;至此,他在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了朋友,甚至可以说在国内也再没有了朋友;当然,这只是渝闲的自我认为而已,而实际上却是他自己或许都不知道的记忆衰退,以至于有些健忘了都;
送走友人们之后,那若大的南公馆就只剩下渝闲与宋君两个人;对于宋君的不肯离开,渝闲也是没有办法的;或者说,他都叫了这么多年的大姐,那么对于大姐的脾性也是有着足够的了解的,也知道大姐一旦决定什么,那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
就这一点来说,还真不愧是打小玩大的姐弟俩,这还真有那么些同样的脾性,或者说渝闲自己也就是那么个混蛋脾性,而宋君也是有着那般的固执;
对于这只剩下渝闲与宋君两个人的南公馆,还真是显得有那么些冷清;当然,这所谓的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仅仅是你他们这做主子的;而实际上呢,这时候的南公馆依然还保有着那所谓的山城最具实力的黑道势力,也就是南公馆本部的侍卫再加上下边的那么些场子之类的,这些都还掌控在他们南公馆的手里;
只是这毕竟只剩下两个人了都,至于那么些下边的人,也就很自然而然的有知道关于那么些传闻的;而对于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传闻,渝闲与宋君都没有去理会,只是那般呆在南公馆里,享受那难得的清静,也享受着那这些年已经很少相聚在一起的亲情;
或许吧,在那只剩下两个人之后,渝闲也是难得的清静了一把;或者说,以渝闲这一路走来,似乎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清闲过;每天的睡到自然醒,似乎并没有将那已经显得有些风雨飘摇的现状给放在眼里,那是吃得下睡得着;然后呢,就如同当年在园子里的那般,与宋君一起聊聊天,动个手会会武艺之类的;
当然,这时候的渝闲,或许是因为经历过那么许多的事,也或许是已经很多年不再去练习老爷子曾经教给他的那么些技艺,对于那一击而杀的技艺也显得有些生疏了都;以此,才能与宋君跟那儿扯些乱七八糟的会会武艺的玩意儿;
而实际上呢,在这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南公馆里,渝闲与宋君更多是就那么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说,只享受着那难得的清静,也或许是最后的相聚;
或许是因为闲得吧,渝闲与宋君说起了关于他那要过平淡生活的梦想;虽然是在前几年就与宋君说起过这个话题,可是那时候的渝闲却不是如同现在这般的,就如同他与宋君这姐弟之间的亲情那般,心平气和的诉说着他的梦想;
人都说长姐如母,对于宋君来说,好像还真的是这样的;在渝闲与她说起关于他的梦想的时候,宋君所想到的不是怎么去应对这注定的结局,也没有却沉溺于享受这难得的亲情,而是在听着渝闲那么些关于梦想的话题的时候,还跟那儿想着是不是可以让他去实现这样的梦想;
当然,这也仅仅是那么一种想法而已,那是没有可实际操作性的;不过呢,这宋君平时看着还挺有长姐的风范的,可是这骨子里却与渝闲差不多了多少,也就是那总是有些肆意的脾性,不会去太过理会现实是什么,别人的看法又是什么,只要她想要做的,那是谁也不会去理会的;
或者说,在这时候的南公馆都只剩下渝闲与宋君他们两个人了都,而且也都知道那即将到来的结局,可是却谁也没有去想着怎么应对,反倒是跟那儿玩着什么清闲的生活;以此,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姐弟俩人,那都是有着那么些不可理喻的疯癫的;
这都什么时候了都,还不去管那江湖怎么样,也不会理会那帮官僚要做什么,只是跟那玩着清闲,然后等着注定的结局到来,而不去丝毫的抵抗;这说好听点叫做自信,那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可是那要说难听点,就是无所作为的坐吃等死;
可是,这宋君与渝闲这姐弟俩还真就这样做了都,也不知道如果老爷子在天有灵看着这么一对姐弟跟那儿将家业给败得个精光会不会下来将这俩不成器的子女给揍一顿;
风雨飘摇,我自闲逸乐事;这是在那个春暖花开也阳光明媚的季节里,这渝闲与宋君的表现;或者说,这渝闲与宋君的表现还不仅仅如此,甚至还跟那儿发了疯症,在那个春季里边,居然还跑去玩什么体验生活;
当然,这实际上是因为渝闲跟那儿与宋君说起他在这几年里所处的平民世界里的一些事,而对于这些东西,那宋君却是从来没有去体验过的,以此这也不知道是哪股疯发了,跟着渝闲一起跑去玩什么体验生活,跟那儿还去找了份工作来做,真他奶奶的扯淡;
以渝闲和宋君那体验生活所去找到的一份工作来看,这还真是有那么些挺让人无语的;那所谓的工作呢,其实就是渝闲跟那一个什么洗浴中心做大堂幅理,而宋君则是那大堂服务员;
真的是疯了都,你这南公馆再怎么落魄了都,可到现实依然是那山城最具实力的黑道势力,而这渝闲与宋君依然还是站在那江湖顶端的人物,现在却去做那侍候人的服务性工作,那不是瞎扯淡吗,那完全是对自己不负责任嘛;
实际上呢,那还是不负责的瞎闹腾,或者说如果不是宋君与渝闲跟那瞎闹腾,或许那结局也不会那般的悲惨,至少不至于弄得个让人跟那痛打落水狗而只能逃亡,怎么着也得是直面那注定的结局,这苟延残喘的逃亡求生,有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