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生最初的归属;
假如父母的爱是恒定不变的值钱;小时候的我们紧缠绕着他们,他们是我们的偶像,是我们生活的坚强支柱;然后我们长大了些,发现他们并不完美;思想兴趣,甚至是吃的口味与我们都产生分歧,于是我们选择离开,无论心灵还是地域;
我们再长大些,看别人的脸色,让小人欺负,被爱情甩开,总之是受了生活的摔打磨练之后,才发现父母的家永远安静温暖,于是这时的我们靠近了些;然后是稍有那么点事业成就,恋爱结婚组织起自己的家族,太多繁琐的事情让我们无暇他顾;
然后我们总算成熟了,从浮躁的状态中沉静下来,或者也做了爸爸妈妈;到这时才体会到生儿育女的喜悦和艰难,于是我们又像小时候一样缠了上去;可是你会发现爸妈老了,再也无力支撑我们的喜怒悲欢;最悲惨的是当我们终于明白用什么方式来表达爱时,那条直线却突然折断了;命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带父母离开,留下内心落寞的我们,再也无法说爱;
或许吧,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天下父母心;
天下父母心,对于渝闲来说,他在这个冬季回家之后,终于懂得;以他这样一个废物在回家之后,却还是那般大少爷的德性;看着已经有些白女苍老的父母,还那般辛苦的在这城市里边求活,这心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表述;
或许吧,曾经的他拥有着许多,而到这时候却只是那城市角落的贫民区里的一个贫民;他不知道怎么去生活,只是在享受着他梦想的平淡生活的同时,感悟到了什么是真正的平淡生活,什么是家,什么是天下父母心;
然而现实的生活与理想中的生活,那总是有着那么些差距的;或者说,渝闲在回家之后所过着的平淡生活,与他想像中的平淡生活还是有着挺大差距的;这别的不说,仅仅是养活自己的问题,这就与他想像的有着许大的出入;也可以说看着已经年老的父母还那般辛苦的做活,他这也是无法去做他所想像的那般的平淡生活,也就是不得不拖着那已经废掉的身子骨出去找工作来养活自己;
或许吧,是看着这个家的实际情况,渝闲不得不出去找活路做;或者说,这时候的渝闲对于这个找活儿做,已经不再是工作,而是融入到这贫民区的生活之中,也就是他们将工作称之为活路,没有工作也就没有活路,这也算是他在回家之后对于这平淡生活最真切的感受;以此,这也顾不了那什么身子骨已经废掉之类的,不得不又得重新找活路做;只是以这时候的的身子骨来说,那能够做的的活着确实不多,但有一件事他还是能做,而且不需要什么体力,网管;
以此,渝闲算是又干回老本行,又找着一间网吧做了网管;而这样的活路对于他来说,倒还算是找到了他所想要的平静;因为他现在已经回家,有着家人的相伴,而外面的那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又暂时的远离他,再加上他自以为的是完全的摆脱了过去,所以呢这生活倒也还是算是平静;
在那平静的冬季里,这渝闲偶尔会在网络上遇到蔷薇;只是却再没有去谈论那情感类的话题,或者说是这每次都只是简单的招呼之后,就跟那儿陷入沉默之中;不是他真的放下了这段感情,只是以他现在这已经废物一个的状态,他着实不敢去奢求什么,所以呢这也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还是他曾经所说的那般,在某个角落里,爱你永远;
或许是因为这样平静而又有着家人相伴的生活,终于让他真正的平静下来;因此,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的渝闲开始有着那么些变化,也就是有些记不住过去的事了;不是时下所流行的那些什么在感情受到伤害后,跟那儿满世界的嚷嚷着什么要忘记过去的,有事儿没事儿的跟那儿装深沉的无聊乱叫,而是真的有些忘记过去了;
比如说,他在网吧与同事聊天的时候,聊着聊着突然就会忘记他在做什么,还跟那儿问别人为什么在这里,在这里干嘛,这真有些让人无言以对,恨不能将他给生嚼着吃了都;这还不算什么,还有那更让人无语的事;因为这渝闲现在是网管嘛,在网吧上网的人都知道,有事没事叫个网管玩玩;在那么某一天,或者说这其实也不是那么某一天,而是经常这样;有人召唤网管,于是这就跟那儿去了,不过呢却在网吧里逛过那么一圈之后,居然给忘了他在这里瞎逛个什么玩意儿,而那个呼叫网管的人则觉着他有神经病,因为他在就网管的身边正说着哪儿哪儿有些不对,结果网管则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完了还给他一句,你在这里做什么;而结果是弄得那上网的人觉着自己的脑子有病;
而以渝闲的表现还不止于此,或者说那最有趣的还是在吃饭的时候;因为网吧里是管吃的,伙食也不错,两个网管再加上一个收银员,两个清洁工,总共五个人,五菜一汤;这渝闲一般是最先吃完的,然后就跑去上网了都;而在他刚坐下这就跟那儿有听到有人在叫网管,于是他也就过去了;而在那儿处理完之后,这看着其他的人还在吃饭,然后走过去就准备拿碗吃饭,同时还问其他人说什么,怎么吃饭不叫我;结果呢,另一名网管差点没给噎死,明明刚刚才吃完饭走开,这一眨眼又忘了他自己吃没吃饭;还好,另一名网管已经习惯他有点不正常了,耐心的给他解释着;于是,他终于想起了自己刚才好像是有吃过了的;
以渝闲在那个冬季的网吧的工作轮班来说,这是三班倒的;也就是早上八点到晚上八点为早班,中午十二点到零晨零点为中班,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为晚班;以此,这渝闲也是要轮着中班的,也就是有一个班会在凌晨下班;
以此,在这轮到中班的时候,或者说是习惯在下班之后走路回去;而正是因为他这个习惯独自走着回去,以至于那是是经常的走错路,总是在那走过了很远之后,才会想起走过了都,或许是真的有些记不住事了吧,连那他无比熟悉的贫民区都有些记不住路;而在回到他所居住的那间小屋时,经常的是刚一打开门就忘了他到这里来做什么,因为他觉着这间屋子很陌生,随后又退出来,他以为走错了;
是的,渝闲的记忆出了问题,因为他的伤而影响了他的一些脑部神经;而本来是应该在医院里接受治疗静养的,但却被迫跑路;而在那跑路的过程中,又是处于精神极度紧张的状态,几个月的时间从未有真正的睡着过,特别是在那个夏季里的宋君去世,更是对于他有着极深的打击,再加上他长年的服用安眠药物以及长时间的酗酒烂醉,已经让他的脑部神经有些损坏;
以此,在这个寒冷的冬季里他回了家,享受着那家的温暖,家人的陪伴,这心也跟着平静下来,而这蓦然的平静下来,那紧崩的神经也就有些放松;众所周知,一根人长期紧崩着的弦在蓦然间松开,那么这根弦就会断掉;而以渝闲来说,他正是因为这类似的原因让他已经处于失忆的边缘,或者说是崩溃的边缘;
或许吧,从文黎遇袭身亡的那个夏季开始,这渝闲就一直是没有过这般平静的日子;或者说,那看似平静的几年时间里,其实并不是如同表面看上去的那样;
文黎的遇袭身亡,那个夏季里所逝去的那生活不可承受之痛,再到家族的覆灭,亲人友人的远走海外,那最后的大姐去世,这些事都让他身心俱碎;特别是这个冬季里边,李歆也病近而与他生死永隔;或许吧,他与李歆都相互的引为知己,可是们却在那个冬季将这份真挚的友情给搅混,那是他唯一的一次将友情与爱情给弄混,虽然在极短的时间里便清醒过来,但她却在他的心里留下了某些东西;而在这个冬季里,他看着她被病痛折磨而无能为力,他亲眼看着她死去,他亲手将她下葬,这或许也算是那所谓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以渝闲那极度理智,却偏偏又有着那感情为致命的弱点来说,这或许也是有注意到自己的一些变化;以此,在这陪着家人过完春节之后就辞职了,随即便离开了这座城市;当然,在他离开这座城市的时候,并没有向以往那般的不辞而别,而是与父母找了那么一个借口,其实也就是在他回家之后对于家的那么些了解,因为也就知道他有一个叔叔在南方务工好些年了都;而以他们现在的这所谓平淡生活的生存状态,如同他这个年龄的年轻人,那是需要出去打工挣钱的,因此这也算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理由;
或者说,这渝闲在经历那么多之后,还能够拥有这样一个家,这对于他来说那是得好好的珍惜的;只是那有些事也不得不去处理,而这些事与他的这个家是没有牵连的,也是绝对不能够有牵连的;因此,这渝闲也算是那善意的谎言,或者是他还要回这个家,不能再失去这个家,所以他要保护这个家,如果他还能够活着回到这座城市的话,那么他将真正的过上那平淡的生活;
春运,被誉为世界上最大的人口迁徙,也是那世界上的一大奇观;而渝闲在发现自己的记忆出现问题之后,或者说是还有着那么些事没有完成,要趁着记忆没有完全的崩溃之前去完成,也是必须得去完成的;
以春运这样的一大世界奇观,那火车票自然也是难以弄到的,而这时候的渝闲也是只能去挤火车的;或者说,以这时候的他来说,再不可能与过去那般的出行,当然他自己也明白,所以呢这也只能是去与大多数出行的人一样的去排队买票,只是这运气不怎么样,只弄到一张站票,而且还是凌晨的班车;不过呢,这也或许是他故意的,那凌晨的班车虽然依旧是那么的拥挤,但是那车站的安检却收工了,而他有那么些东西是过不了安检的,现在却可以过得去;
凌晨,初春的夜晚依旧是那么的寒冷,与冬季并没有多大的区别;而以渝闲现在的身子骨来说,还真是有那么吃力的拖着那屁大点的行李在寒风中,那有些喧闹的站台等着上车,因为实在太过拥挤,而他的伤势让他无力去与那些人拥挤;
这春运还真不愧为一大世界奇观,这人还没有能够完全的上得了车,这车却到了出发的时间;不过呢,那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眼看着人还没有上得去,而火车又不能误点,这就变通了一下,不论手中的票是哪节车厢的,只要能上就上;而随着这样的变通,原本排列有序的人们顿时便散开了,看着哪儿人少就往哪跑去;
以渝闲那么个废物点心,跟那儿吃力的拖着他那简单的行李,想要随着人群去找地方上车,只是他的力量真太过渺小,甚至是可以忽略不计,看着那屁大点的行李竟然还拿不动;只能是吃力的拖动行李缓慢的行走,同时眼巴巴的看着别人急步如飞的找地方上车;
要不怎么说是和谐社会呢,他好人多啊;就在渝闲跟本没法去拥挤上得了车的时候,那旁边同行的两个男人向他伸出了援助之手,轻松的拿过他那屁大点的行李,还能腾出手来带着他一把,一起向前方奔去,以此这才能够顺利的挤上火车;
春运的火车是极为拥挤的,那都别去说什么座位了都,那就连站的地方都欠缺;而如渝闲这般的废物,那也是没有谁会去跟那儿发个什么好心的给让个座儿,也就只能与帮着他上车的那两个人的挤在门口也就是车厢的接头处给窝着;
众所周知的,现在的火车车厢的接头处有一块不大的地方,也叫吸烟处,而将旁边的门推开的话,便会形成一个封闭的狭小的空间;而渝闲他们三个人就是挤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伴着火车在夜色中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行进;
从山城到南方大概是需要三十几个钟,而这趟列车是在凌晨出发的,按时间来算应该会有两个夜晚;而在第二个夜晚的凌晨时分,那也可以算是到南方了的,或者说是到天亮的时候就能能够到达火车的目的地,而就在这个凌晨时侯,那该来的还是到来了;
以这时候的渝闲来说,或者说那众所周知的在这样长达三十几个钟的颠簸之中,这早已经没有了刚上车的时候,那对于远外的憧憬,有的只是那拥挤不堪而导致的疲惫;而在这个时候的渝闲也是与那两个帮助过他的人,在那行李上窝着的昏昏沉沉的似乎是睡着了都;不过呢,渝闲却没有睡着,或者说是因为身上的伤着实有些痛,这虽然也是疲惫之极,却又是睡不着的,正跟那儿靠着香烟来缓解身体上的疼痛;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那么一个与他身形差不多的男人正往这边挤,看模样与这满车厢都是外出打工的人没有任何的区别,但却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众所周知的,在车厢的接头处也是洗手间;而如春运这般拥挤的列车,想来谁也不会窜多个车厢来去洗手间的,一般来说都只是挨着的两个车厢的人才会来用;而在经过这一天的行进,这两个车厢的人都差不多已经到过这个洗手间,而以他的眼力,其实就算是常人也能够一眼就那个男人是在这一天里没见过的;因此,渝闲下意识的就多看了两眼,或者说这也是算他在江湖中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对于那么些不明身份的陌生人,总是保留着那么三分警觉;
在那么一个不起眼,却又是这一天里没有见的男人踏入车厢的接头处的同时,这四个人同时的出手了;而在那刹那间,还真是让渝闲有些惊讶得不行了都,因为那两个人早已窝在哪儿有些时间了都,那就算是没有睡着,其实这火车上也是很难真的睡着,但总是有昏沉的感觉;就这样了都,那两个人竟然还注意到了这么一个人的到来,而且从两个人出手来看,很明显的是有注意到那个男人不是这两节车厢的人;
四个人同时出手,却谁也没有出声任何的声音;火车依旧有节奏的行进着,外面漆黑一片,透过窗口上的玻璃什么也看不到,或者说只能看到自己的影子,如同一面镜子一般;
渝闲从那窗口上看着自己那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庞,却有些模糊;恍惚间他看到的不再是自己的影子,而是多年前已经去世的文黎,也有看到大哥大姐,还有那帮生死与共的友人,然后再看到的是李歆,甚至是还看到了小鱼,而那最后所看到的却是那夏日里正盛开着的蔷薇花,是那么的灿烂,是那么的美丽;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间里,火车到站,不是终点站,只是一个过站;列车员过来打开车门,接着便下去透气;同时,那挤在那车厢接头处的狭小空间里的三个人也下车了;只是谁也没有注意到三人下车后便匆匆的离开了,再没有回到火车上;
众所周知的,在火车即将到达终点站的时候,列车员会开始做清洁;而正好坏当列车员正做清洁时,才发现那挤在那狭小空间里的人已然死亡;这将列车员给吓了一大跳,赶紧着上报给列车长,随后乘警会同列车长便拥挤而来;
死者为男性,三十岁上下;经由列车员证实,这里曾经有三个人,他们已经在这里窝这整整一路,三十来个钟,只是此时另外两个人不知踪影;所得到的信息不多,也就只能从列者身上找线索了都;
乘警会同当地警方进行搜检,确认死者是被匕首类的利器刺穿心脏而导致死亡,只是有些疑惑,死者并不是由一刀制命,而是同时由三个方向刺入,因为死者的前胸与肋下以及后背都有利器刺穿的伤口;或者是以尸检官的说法,死者的心脏已经破碎,原由是由三个方向刺入的利器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刺入心脏的,而心脏就是由这三个方向刺入的利器的挑碎的,是瞬间死亡;
同时还从死者身上找到一支*,一部古董手机以及两张身份证明;一张身份证明只是普通居民所使用的全国通行的第二代身份证,而另一张则有些不一样,这个连警员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证明,而且是那两张身份证上的身份信息都是不一样的;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线索;
几天后,在那千里这外的山城,这整个城市都有些异样,江湖里也开始有些流言,而且还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据流言说传,虎哥死了,那个曾经被人称之为渝侯,那个曾经拥有整个山城,甚至是整个西南的南公馆的主人的江湖大佬死了,死在了火车上,死因是心脏病突发;
靠,又是心脏病突然发,太假了吧,难道这些人就不会得别的什么病了;但不论什么样的原因,总之虎哥或者说渝侯死了,江湖中是风雨欲来,流言满天;对此有人问了,你怎么知道的?接着便有人说,我当然知道;那不是在公开寻人认领骨灰吗?那你怎么知道那是虎哥?随即便放低了声音,那些黑皮儿找到了一部古董手机,还有一支*,银白色的迈林;顿时,问的人便明白过来;
曾经在江湖中有很多关于虎哥的传说,其实就是那如同所有曾在江湖中成名的人物一样,他们永远不乏会有许多的传说;而以虎哥那渝侯的称呼,那传说就更多了都,所以呢到这收到侯爷死了的消息,那更是流言满天;
不过呢,江湖是无情的,无论你是谁,也不论你多么的强势,只要你死了,那么便止于此;只是关于虎哥的传说远比其他类似的人物的传说要止得快,因为但凡是有份传说他的故事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都遭到了清洗,当然这不是针对谁不准传说,只是这座城市本就在打黑除恶来着,这算是撞到枪口上了,或者说只是随着这侯爷的死亡的流言而加大了力度,让这些江湖中人再没有机会或者说是时间去传说故事而已;
现在,这人江湖已经是湖清江晏,江湖一片宁静;当然,江湖也不会就此消失,只是被压缩到了最底谷而已;如某位哲人所喻,哲人将社会比作是一个球体,而将执政比作是灯光,无论灯光从那个方向照向球体,那都会有一个地方是照不到的,而那片照不到的阴影大小则取决于灯光的明暗程度,如果灯光明亮那么照不到的地方就少,灯光黯淡那么照不到的地方就多;而照不到的那片阴影哲人便将其称之为亚社会,也称之为黑社会,当然我们习惯称之为江湖;
如侯爷这般的江湖人物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死亡?他应该在临死前说些什么,或者是有人会信誓旦旦的要为他报仇之类的;扯淡,又不是拍电影,还报复呢,人都死了,还扯他妈的咸淡呢;
或许吧,侯爷的死亡,也就是所谓注定的结局,或者是用江湖里所流传的那么一个关于他们结局的话说:早晚曝尸街头;现在,他就这样的客死他乡,这跟曝尸街头又有什么区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