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龙看我一个劲的使眼色,回头正好跟警车一个照面,吓得撒腿就跑,边跑边喊,很快,一中门口的土匪鸟兽而散。
警车开道我面前的时候,看我满脸是伤,再加上刚才被一个大小伙子揪住的场景,JC叔叔看了我一眼之后果断判定我是“受害者”,一脚油门去追马龙他们了,马龙也朝着私立中学的方向跑了。这个傻货,如果是我,我一定往一中那里的花园那个方向跑,警车开不上去嘛。
看见警车开远了,我看了一眼被几个同学扶起来的黑小伙,心里好一整内疚,十几岁的大精壮小伙子,路都走不稳了。
达猪和猩猩比较聪明,装成“受害者”一瘸一拐的扶我回家。
路上,我一直想起来马龙踢的那一脚,闷闷不乐,不知道是因为内心真真的愧疚,还是因为害怕黑小伙真的出事,我要负责任。总之16岁的时候自己的思想自己都不明白。
猩猩家住旧四合院,达猪住在中医院巷子里的叫什么解困楼。。。睡在那里特别解困吗?
一路上我们三个晃晃悠悠,猩猩先开口了:“我觉得,我们这样打人家好像不太好”
“对着里,熊猫,你才骚呀!真骚!”
我叹了一口气,大家可能都对今天的事情比较害怕,不知道下午会怎么样,不知道明天会怎么样,有种已经闯祸了,伸头缩头都是一刀的感觉。
中午回到家,老爷子还是有饭局,桌上给我留了钱,让我中午买着吃。
我洗了把脸,池子里全是血水,胸里还是闷闷的,想给老爷子打个电话,但又张不开嘴,忍了忍就出门了。晃晃悠悠到新四合院对面的优质牛肉面馆子要了个干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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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妖精电话打来了“牙叉!出事了!”我心一紧“怎么了?”“那泡子报警了,中午满学校找人,你下午别来去课了吧”“我在优质牛肉面馆子,你当个电奔子过来,我在小虫网吧等你。”
我知道这事迟早都要来,索性比较坦然,如果黑小伙没事,赔点钱就了了,我没钱,更不可能找我爸要,所以把妖精叫过来,他家有钱。
吃完饭在小虫网吧打了两把CS,给猩猩和达猪挨个打了个电话,妖精就到了。
进门我就问他要钱:“兜兜里还有多少?”妖精经常被我勒索,连忙捂住口袋:“再。。两百。。”
我脸一黑:“你球的个话,又不是不还给你,有多少都给我!”
妖精就是妖精,老老实实把钱给我了,总共5张老人头,小伙子还是相当有钱了。
我数了数往兜里一踹,对他说:“下午我过去,那小子住院了吗”妖精说“住院了,在县医院一楼的观察室里掉瓶子,头都包上了。你们班主任也在哩。”
我没说话,不知道钱够不够,是死是活就是一刀了。下午我先找了猩猩和达猪,给他们说了一下我的想法:“你看,千万不能说是我们已经把人找好的,就是好米端端的出校门,被劫住。也不能承认昨天晚上的事情,要问什么劫我们,我们就说不知道,黑小伙那边肯定也没说实话,毕竟这次是他找的我们,我们少说话,装成老实娃。刚进学校没两天,班主任也不清楚我们的底。JC我们就更不用怕了,一中的领导是不会让他们把我们带走的。”
这是我当时说的原话。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自信,但是我想,如果有JC介入,学校的声誉会受损失,党的惯性思维,内部矛盾内部消化。如果黑小伙没什么事的话,我们陪个礼道个歉,付个医药费,这事就算了了。
达猪对我竖了个大拇指:“骚!”
猩猩眉毛上的结也稍稍松弛了些。
这样一说,我心里也不那么害怕了。
我们三个一起进了学校。篮球场上山鸡他们在打球,二狗的姿势跟狗一样,丑得不行,还非要投篮,重要的是没一个是进的,大多数是软蛋。基本上大家屈服他的淫威,抢来的篮板都给他了。
郑狗抹了一把汗,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对我眨巴“熊猫,中午真牛逼啊,那小子被你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了。”他伸了伸舌头,咽了口口水兴高采烈的讲开他是多么多么英武,多么多么神勇。这种话我听都不想听,也不说了。
我看他的一群小弟听得眼睛珠子瞪得溜圆,我本来想找他商量一下万一学校里来问,别让他说漏嘴之类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我知道这小子比较精,他是不会桶茬子的。
下午第一堂是英语课,屁股都没做热就看河南扁头黑着脸站在门口。直接冲到教室里把我拖出去,二话不说一顿踹,给我踹到了楼梯口那间小办公室里(我们后来管那个叫渣滓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