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前,塔丽接到了基地的那份超长的电报;是总参八局直接下达的命令,要求藏南支队派出一支精干小分队前往达兰萨拉,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就是到达兰萨拉策动土登格勒抢班夺权,打乱*当时的人事安排计划。还有两个附带的任务,一个是在噶伦堡袭击美国中央情报局帮助*分子建立的训练基地;另一个是到尼泊尔木斯塘地区打击“四水六岗卫教军”,减轻这支叛军对西藏仲巴县、萨嘎县、吉隆县的袭扰。小分队到了达兰萨拉后,接受“雄鹰”的领导。接头地点:XXXX;联络暗号:XXX XXX。
李遂感到任务重大,就联络刀松海、林加加,将自己的计划上报给藏南特委,如果特委批准,另请林加加来到二号营地,加强二号营地的训练工作。
这时,次仁杰布已经同意带领寨子里的年轻人参军,挑选了六十人入伍。考虑到对这支队伍的领导,李遂将次仁杰布、次仁平措晋升为少尉军衔,作为军官培养。
加上格桑寨子的三十多人,这样,二号营地就有近百号新兵,将这些新兵先分配到两个连,各连单独成立一个新兵训练队,对这些新兵进行基础训练。等达到一定的条件后,再补充到各个班之中。
考虑到要将扎光寨建成阿萨姆解放军的基地和堡垒,李遂命令孟咸阳继续在扎光寨潜伏,继续给寨子里的青年人灌输革命思想,为今后做长期打算。
这次因为到达兰萨拉时间会很长,格桑德吉把卓嘎拉回格桑寨子里跟阿爸啦见面。上次格桑德吉回家时,他阿爸啦就惦记着卓嘎。
卓嘎这次回去后,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她也是一名战士了,不仅枪打得好,也进行过队列等组织纪律性训练,虽然离一名解放军战士的标准还相差甚远,但比起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已经是天差地别了。
这次回来,德吉还要解决一个问题,他跟自己的妻子说了,要她告诉卓嘎怎么才能怀孕,当卓嘎听到需要阿窝的圣物插进自己的那个里面才能怀孕时,当时就恨死了李遂,为什么瞒着她这么久,害得她在塔丽、哥哥面前丢人现眼。
卓嘎一走,塔丽马上就找到李遂,将他拉到自己的房间,问:“李遂,我给你说了已经这么久了,你为什么总是不答复?”
李遂被他拉着,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怎么回答呢?他为这个事已经烦恼得多少天都没有睡好了。对于他来说,卓嘎已经是很好的了,当然,塔丽更优秀!她还是特委委员,是属于志同道合的关系,但卓嘎跟自己已经睡了这么久了,要是突然说不要她,那不是要她的命吗?那样跟格桑德吉这些人还怎么相处呢?他知道自己的潜意识里还是喜欢塔丽多一些。想拒绝吧,看到塔丽看他的眼神,也不忍心伤害她。平时想不通也就不去想了,但今天被逼到坎子上了,怎么办?还非得要回答。李遂用手抓了抓头发,眼睛不敢看塔丽。
塔丽又说:“你别指望今天能混过去,你必须回答!你看着我!”
李遂算是领教了女人的厉害,最后,他一狠心,说:“塔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眼前的状况,你说我应该怎么回答?”
“你很好回答,你喜欢谁就跟谁!就这么简单。”塔丽对自己是很有信心的。
李遂想既然说开了,就索性把顾虑全部说出来:“塔丽,你也知道,我虽然跟卓嘎啥也没做,但毕竟在一起睡了这么久,她是一个女孩子,我能那么对待她吗?我要是不要她了,她还能活下去吗?另外,格桑寨子还对我们有恩,我怎么能说得出口?又怎么能说?”
塔丽一时语塞了,这些话她也想过无数次,知道是无解。但自己就是放不下李遂,他是自己这二十年来唯一动过心的男人,难道就这么放弃了?她想到这里,眼睛就红了,她每天晚上都过得如同在油锅里煎熬,她总是在想:李遂跟卓嘎今晚会不会那个?会不会拥抱在一起睡觉?每当想到这两个问题,她的心如同刀绞一般,她只有将自己躲起来,躲在自己的怀里,将自己弓成虾米一样,压迫着自己的心,这样,她才好受一点。很多次,她有点想跟卓嘎谈,两个一起要了李遂,这样,李遂还能有一半的时间归她。但她毕竟是在中国待了几年,一夫一妻制已经深入她的大脑中,她有点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并且,李遂跟她都是共产党员,也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她多少有点绝望了,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项链一样一颗颗地砸在李遂的心坎上。
李遂手足无措,说:“塔丽,你别哭啊!你这哭着我也很难过。”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触动了塔丽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她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扑到李遂的怀里,嘴里喃喃地说:“李遂,我爱你!我没办法不去想你,没有办法不去爱你,我实在是没有办法!”
李遂心里也很难受,但他是个真正的共产党员,他没有能力去同时要这两个女孩子,他也没办法解决眼前的矛盾,他突然想到:平时解决不了的问题都是交给党组织来解决,这次何不把这个问题也交给党组织呢?就说:“塔丽,这样吧,等林加加来了,我把这件事提交给党委会,由党委会决定。你看,好吗?”
塔丽这时也突然感到有了一丝希望,就用袖子抹了一下眼睛,站直了,跟李遂面对面,说:“好,李遂,我们都是党员,一切听从党的安排。不过,我有一个请求,在党组织没有结论以前,你不要跟卓嘎···那个···那个,你明白吗?”
李遂看到塔丽心情好一点了,就故意逗她:“什么个呀?我不明白。”
塔丽看着他的眼睛,知道他在逗她,她立即转过身去,嘴里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也太残忍了,人家都这样了,你还欺负我。”
“好了,我不欺负你了,一切听党的安排吧!”李遂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不管党安排我跟谁,另外一个人的思想工作都会由林加加这个擦屁股的人去做思想工作;他顿时感到轻松了很多。再说,自己也是快四十的人了,以前还有个春妞,自己当然不能乱想。现在,组织上已经不允许回去了;这样,个人问题也应该解决了。自己下面那根钢筋已经有四年多没用了,再不用就要生锈了。组织早点拍板,自己也好早点解决钢筋生锈不生锈的问题。
特委立即批准了李遂的计划;李遂开始在一连抽调一些藏语说得较好且有特点的战士李卓汉(杀手)、秦梅利(杀手)、索朗旺堆(杀手)、元和(猴子、弩手)、流星(锁王、杀手)、邵严敏(爆破王)、何杰(圣手)等七人,加上格桑德吉,当然少不了格桑卓嘎,由塔丽·哈扎利卡带着电台组成一个精干的小分队加强语言、战斗训练。
三天后,孟咸阳在扎光寨接到了骑着快马而来的林加加,随即在孟咸阳的带领下赶到了二号营地。
李遂见到林加加就来了个拥抱,说:“老伙计,这次我们要离开较长的时间,真有点舍不得啊!要不是这个基地缺人,我真想我们俩一起去达兰萨拉呀!”
林加加也拍拍李遂的肩膀,说:“老李,分别只是暂时的,不管我们离得有多远,我们的心永远是在一起的。走,带我去看看营地。”
李遂一把将他拖到司令部,说:“我走了,魏德亮会带着你将营地看个够。现在,我将二号营地最近的情况简单向你汇报一下。”紧接着就把格桑德吉、次仁杰布等寨子带人过来后的训练情况,下一步计划,以及筹建下一个秘密营地的想法一起向林加加做了汇报。最后,他说:“老林,你等一下,我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事请党组织决定。”没等林加加回答,他就跑了出去。
李遂知道,如果想要组织决断,组织也必须了解当事人的具体想法,现在,自己等着要出发,没时间让林加加跟塔丽和他一一谈话了,就跑到塔丽的房间。
塔丽正在房间里心事重重地踱步,她知道林加加一来,李遂就会将他们之间的事向林加加汇报,自己的脸面对这么大的事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但要是林加加最后否定了自己跟李遂的事,那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看着他跟卓嘎俩双宿双飞?
李遂也不管不问,进来后一把将她拉到司令部办公室,将她按在林加加对面坐下,李遂说:“现在,我跟卓嘎的事你都知道,但你不知道塔丽的事,我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现在,塔丽也来了,由她自己向你汇报思想,最后,请组织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