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丽这时已经没有了退路,只好将自己如何爱上李遂,又如何非李遂不嫁的决心向组织作了汇报。希望组织上能考虑他跟李遂志同道合的因素,批准她跟李遂结婚。
这件事林加加多少还是知道一点,但他没有想到会发生的这么快。他在大脑中飞快地思索,他左右思量,都觉得不好决策,他说:“本来,这件事我们可以在特委委员会上讨论,这里有五个特委委员,超过半数;但因为这事涉及到你俩,你俩需要回避,这样,委员的人数只有三名,没有超过半数,根据组织原则,即使有决策也是无效的。这样吧,你们三名委员走后,等我们凑齐了五名委员,就开会讨论,有什么决定,用电报告诉你们。怎么样?”
俩人眼巴巴地指望林加加作出决定,哪知道林加加这么一说,俩人又都傻了眼。现在,特委留下的只有五名委员,要想全部凑齐了再开会,那就不知道会拖到哪年哪月。但林加加说的是组织原则,现在即使三个人开会做了决定,那也是无效的。俩人也只好怏怏地站了起来。李遂知道,下面那根钢筋暂时是没指望擦亮了,还要继续生锈下去。
林加加叮嘱:“你们都是老共产党员了,这些事情你们应该会自我控制,相信你们不会因为这个影响我们的革命事业!”
李遂跟塔丽互相望了一眼,都表态说:“革命事业永远第一!”
李遂再一次跟林加加来了个拥抱,林加加说:“多保重!”
塔丽也跟林加加紧紧地握手,林加加说:“希望你们能胜利凯旋!”
塔丽说:“保证完成组织交给我们的任务!”
三人举手敬礼,李遂和塔丽旋即走出司令部,看到大家都已经整装待发,一起跨上战马,踏上了新的征程。
除了塔丽是一身贵族小姐的装扮外,其余十人都是门巴族小伙子的打扮,因为要骑马,卓嘎还是脱掉了喜欢的女装,换上了粗犷的门巴男式装束。
出了山以后,大家渐渐感到热浪扑面。走了几天后,裸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感到粘粘的,甚至有海风那咸咸的味道。这些常年在高原和深山里待惯了的人,都很不适应,身上感到燥热。
出了西里古里走廊,进入了人口密集区。因为这些人中,只有塔丽一个人会印度语,为了减少麻烦,还是跟在山里一样,晚上找个有水的地方,就在外面野营。这让卓嘎很不高兴!
卓嘎自从知道了如何才能怀孕以后,一直没机会跟李遂做那事,这段时间晚上睡觉也没有了军毯,没有东西遮盖,在这露天地里,大伙都挤在不远处,特别是塔丽就在身边两三米的地方,卓嘎就是想要李遂上她的身子,也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她一直想找个旅馆住下来,那晚上就可以跟阿窝做那事了。可是,李遂一直是安排在外野营,天天盼着到晚上,一到晚上看到又是野营,卓嘎就气得鼓起了嘴。
这一天,快到宿营的时间了,路过一个大镇子,叫伯斯蒂,卓嘎看到有一批人围在那里,中间有几个人在钻火圈;她问塔丽:“塔丽阿佳啦,这些是什么人啊?在干什么?”
塔丽看了后,说:“是吉普赛人,在这里表演呢!”
卓嘎一心想在这个镇子上住下来,就嗲声嗲气地对李遂说:“阿窝,我们在这里看这个表演吧!”她的想法很简单,只要在这里挨着天黑了,也就走不了了,那就可以在这里找个旅馆住下来,那就······,想着、想着,身上就发热了,脸上就有点发烧了。
其他的战士都没有见过这玩意,那时候除了部队文工团,啥文化表演活动也没有,都眼巴巴地看着李遂,李卓汉说:“头人,你就同意我们在这里看一看吧,反正今天也到了宿营的时间了。我们找一家旅馆,把这些马放在旅馆里,再出来看看这些稀奇玩意,好吗?”
李遂拗不过这些人馋巴巴的眼神,心就软了;已经走了好几天了,路上也很平安,就算在这里大家放松一下也好,就看看塔丽,塔丽说:“我觉得没什么不可以。”
既然三个特委委员有两个提出了建议,那就住下来,看呗!李遂说:“好,今晚就住在镇子里,先找到旅馆,把这些马匹和东西安排好,我今天值班,你们出来玩。”
大家一阵雀跃。李卓汉一马当先,很快就找到镇子边上的一家小旅馆,塔丽来了后将五个房间全部包了下来。大家把行李放在李遂的房间里,由塔丽带着就跑向了吉普赛人的表演场。
元和和何杰俩听到那叮叮咚咚的音乐早已耐不住了,急急忙忙地挤进去,顿时看的眼花缭乱。
场子一边坐着七八个乐师,他们盘坐在地上,打着手鼓,拉着胡琴,拨弄着类似琵琶的乐器,节奏感非常强。
在场子中间,一位吉普赛女孩,穿着一条红白相间、两层的长裙,腰肢束得很细,将本来就很大的胸部凸现出来,长裙袖子很短,在胳膊上还戴有各种各样的银饰;中分头,头发紧贴着头皮,带着一个银子做的花冠,在脑后飘着一条两尺多长的红色纱巾,这女孩带着耳环、鼻饰,在鼻子正上方的额头上吊着一个像玉佩一样的饰品。擦着口红,指甲也涂成红色。两手拿着一个大号的纱巾在中间转着圈、扭着屁股、跳着舞。
这些侦察连的小伙子何曾看过这样的女孩?特别是那女孩连衣裙的开胸很低,将那两个白花花的奶子挤着鼓在外面,在女孩转着圈并挥舞着纱巾时,忽隐忽现地闪现在战士们的眼前,简直把他们的眼珠子都给吸引了出来。
这个女孩伴着节奏感非常强的音乐单独跳了一会,又出来六个伴舞的女孩,长发飘飘;都穿着红色的长裙,但这个长裙只是挂在胯上,上身只穿着一件红色的胸衣,将雪白的小腹和肚脐展现在大家的眼前。战士们哪里见过这样的西洋景,大家直看得呆了!
何杰用手在元和眼前晃了晃,看到元和还在一眨不眨地盯着看,他用手指捣了一下元和的腰眼,元和吃痛,回过头来,何杰问:“猴子,好看吗?”
元和看到是何杰在调笑他,就当胸给了他一拳,骂道:“你这个死‘闪电’,自己盯着人家看,还来笑话我!”
何杰正想要跟元和疯一下,但他眼睛的余光看到一个人一闪,他立即条件反射地回头,人不见了!他立即挤到卓嘎的身边,问:“嫂子,你摸摸看,身上少了什么东西没有?”
卓嘎习惯性地去摸枪,嘴里不由自主地说:“哎呀,我的枪不见了!”
何杰知道那是司令送给卓嘎做定亲礼物的,卓嘎看得极其珍贵。后来李遂担心她用这支五四手枪不小心会暴露侦察连的行踪,要用一把M1911换,卓嘎死活不同意,这支枪她是随身带,决不离身的。何杰知道这把枪决不能被别人偷走!就拉了一把元和,喊:“猴子,快,跟我出去抓小偷!”说着,就窜了出去。
何杰是圣手,但外号叫闪电,除了说他的手顺东西快似闪电以外,还比喻他跑得快,跟闪电一样。他两腿弹着像飞起来了一样,跑过一个街口,转了个弯,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小男孩正将那把手枪往挎包里装,看到何杰冲了过来,连忙撒腿就跑。
元和外号叫猴子,那也不是吹的,爬树的水平是顶尖级的。大凡爬树好的人,四肢力量都很好,加上他长得又小巧玲珑,跑起来也是一阵风似的。
一个小孩在前面跑,两个“门巴”小伙子在后面追,跑出镇子外面,那个小孩子看到自己跑不了了,就一下子趴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元和上来一把扭着他的耳朵,嘴里说:“你这个小兔崽子!竟敢偷你祖师爷的东西!你还他妈的有没有规矩?”
何杰说:“你也别跟他说什么,说了也是白说,他听不懂。”
这时,元和已经扭着那小孩的耳朵将他拎了起来。何杰向那个小孩伸出手来,那个小孩一脸的恐惧,眼睛看着何杰,下意识地去挎包里掏东西,等他的手伸进去在里面搅和了一阵,看到啥都没有,脸上露出了十分吃惊的神色,连忙低下头在挎包里翻找。看到确实是啥也没有时,惶恐的脸上已经没有了颜色。
何杰将右手从背后拿出来,手里拿着那把枪,将枪伸在他的眼前,这时,那个小孩简直不敢相信,这手枪明明在自己的包里,自己还将扣子扣着,怎么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就跑到眼前这个人的手里了呢?他再一次惊掉了下巴。
元和看到他那傻样就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何杰连忙拉住元和,说:“还是个孩子,你别动粗。”
元和举着拳头向他挥了挥,牙齿也咧着,对着他咧了咧;那个小孩吓得直让,何杰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对元和说:“你别吓他,才多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