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ωω ¤T Tκan ¤C〇 祥子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牵上骆驼出发了。类似这样的对话在这几天的早晨或者傍晚都会发生,但结果也都是一样,祥子有时候在想自己是不是一直在重复昨天的过往,但是当看到日益减少的粮食和清水时……两人继续前进。
正午,上空的烈阳像疯了一样把光芒和热朝地面上抛射投掷,恨不得把这沙漠中的所有一切都穿刺烧灼得稀烂。沙漠吸收了足够多的太阳威力,空气干燥炙热得吓人。即便是在其他沙漠行走惯了的祥子现在也觉得有些受不了了,这就好像在烧红了的铁板上跋涉一样。
祥子慢慢地呼出口气,就连这一口气中都可以感觉到有宝贵的水分在离自己而去。这里的空气干燥得好像不是空气,而是一团团的炒得滚烫的沙,一进一出都摩擦烧灼着喉咙,带出大把大把的水分。两人全身都不得不包裹在厚厚的装束下,如果身体裸露在这沙漠的空气和日照之下水分丧失的速度可以让一个人不喝水半天就活活渴死。
这地方真的还是沙漠吗?在沙漠中长大的祥子这些天来都在不断地问自己这个问题。这里没有绿洲,没有任何的活物,白天热得可以烤熟人,晚上可以冻死人,到处都是流沙,如果不是自己在故乡沙漠中早已经把那些致命陷阱摸得透了,根本不可能走到这么深的地方。而就是这样,每前进一段距离都要耗费巨大的体力和精神。
最耗费精种的是,他现在根本不知道目的在哪里,还有多远。
那个年轻的雇主只是说他要在这沙漠中来寻找一个地方,但是什么地方却没有明说。这大概又是那些仗着那身本领就来寻找沙漠中虚无宝藏的年轻人吧……似乎只有等着他把粮食和清水耗得差不多了,才会死了这条心了。不过幸好的是,清水和粮食确实没有多少了,也许就这两三天他就会打算回去了吧……
骆驼终于又迈上了一个最高的沙丘,这已经不知道是在这沙漠中翻越了的第多少个沙丘了。祥子下意识地抬头看向那还有不知道多远的前方。只是下意识的动作而已,他实际也上并不是想要刻意去看什么,这十多天来他早就已经看得厌倦了,眼中的除了黄灿灿的沙之外一无所有。他很多时候怀疑自己的眼睛都已经成了这种死了般的黄色。
但是这一次映入眼中的除了大片的金黄之外,还有一抹阴郁的灰色。似乎永无尽头的黄沙边缘终于出现了其他颜色,那应该是一片山脉的影子。这只是片遥不可及的影子而已,祥子却像是看到了一个突然出现在了自己面前的地狱恶鬼一样惊叫一声,几乎从骆驼上直接摔了下来。
随后踏上沙丘的年轻剑士也看到了这片景象,他遥望着地平线边际的灰色山脉,一向波澜不惊的神色面容终于有了波动。
“不过就是片海市蜃搂罢了。并不是真的山脉啊。”年轻剑士仔细分辨了一下,叹了口气。
祥子脸色有些不好,摇头说:“你不清楚,我也是听一位曾经来过这里的老冒险者说的,这片沙漠里的地形和气候太奇特,所以出现的海市蜃楼永远都是固定的,都是映照出同一个方向的固定距离的东西。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看见的虽然是幻影,但是真的东西也就是在这个方向上,不过是离得远一些罢了。”
“那还有多远呢?”钟凌天问。
“不大清楚,也许几百里也说不定,但一定就是这个方向上。”
“恩,那我们走吧。”钟凌天淡淡地说。“既然方向已经知道了,大概就快了吧”
“你疯了!”祥子终于忍不住叫喊了起来。“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就是传说中的第十鬼蜮啊。”
“没关系,继续走吧。”年轻剑士还是显得那么波澜不惊,只是脸色似乎更坚定了。
祥子的瞳孔收缩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看着年轻人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难道……你本来就是要朝那里去的?”
剑士没有回答,还是看着远处的山脉幻影。那虽然是幻影,但是他的眼神却实在坚硬得如钢似铁。这多天在沙漠中行走,风沙已经把他那原本英俊得有些女性化的脸吹打得满是伤痕,是最坚硬的花岗岩经历风沙的那种伤痕。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祥子骑着骆驼退了两步,说:“对不起了,剑士大人。我大概就只能送您到这个地方了,那里不是我能够去的。恕我就在这里和您分手了,请您见谅。我只是个普通人混口饭吃而已,我不敢去那个地方,您给再多的钱我也不去……”
“恩,好吧,难为你了。”剑士扭头过来看着他,并不显得惊奇。实际上这片沙漠能让无数人不敢涉足地最大原因并不是因为这里的环境。而是因为这沙漠背后的那片阴影般地山脉,那个山脉最深处的所在几乎是整个大陆之人心中恐惧、死亡、黑暗的代名词——第十鬼蜮,传说中幽冥界第十殿阎罗转轮王的人界居所……
“阎罗十殿,第十殿转轮王,独居幽冥沃石,审判孤魂野鬼,核定男女寿夭,区分富贵贫贱 发往轮回投生,凡有作孽极恶者,着令更变卵胎湿化,朝生暮死,罪满之后,再复人生,投胎蛮夷之地......”
确实没有人愿意接近那里。
“剩下的路就只有请剑士大人您自己走了,我就在这里转身回去了。水和粮食我只要三分之一,哦。四分之一就够了……我知道您前方的路很难走。您一定要保证充足的体力。我会用这些水和食物支撑着出去地……”
祥子现在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那种祖宗三代都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那种人的表情,还带着那种从小在母亲裙下长大地男人地那种懦弱,而且这种要求几乎和求饶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