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春日,竟不知不觉已然逝去,眼见着柳丝拔长,盈盈绿意昭告着初夏的暖好。因长乐答应了君墨玉带他出门游玩,此刻两人正在湖边散步,丝丝柳条随风摆动,湖面层层涟漪,众多船坊停在湖边,湖中已有几只小船游玩赏景。
“想坐船么?”长乐扭头问他,此刻他正看着湖面出神。
几不可闻的叹口气,据墨玉摇头:“不想,只是想起我家后山也有个湖面,看着看着便闪神了。”
“不如我们也去划船,这湖水下面总也相连,说不定能一直划到你家后山呢!”
“划去了有什么用?”君墨玉靠在一颗柳树上喃喃自语:“什么也不能改变,唯心而已。”
看着长乐他又笑道:“你若娶了我,我便带你去见识一下,我圣澜山的奇景异石。在那山上排阵演练,可有趣的紧!”
“又没正经了!”长乐回头看他,笑颜如花:“难道,圣君大人真心想嫁给我?”
“当然是真心实意!我出教便是要寻一个合我心意的妻主!”
长乐表示不信,她轻轻的靠近君墨玉,抬手抚过他的额头,撩过一丝长发,君墨玉几不可见的颤了颤。长乐又向前靠了靠,俩人几乎贴上,君墨玉眼见她翘起脚,那微勾的唇已然靠近,他眉头紧了紧,又疏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长乐忍住笑意,在他脸侧吐气如兰:“难道不是为了那教主令?”
君墨玉猛的睁开双眼,脸上红云翻飞。
突然,一柄剑向着长乐毫无预警地刺了过来,君墨玉将长乐一把推开,只见一明媚少女俏生生的持剑而立,手指长乐厉声问道:“她是谁!”
君墨玉不由得一呆,又面露喜色:“你怎么来了!”刚要上前,却见那少女身后又闪出一人,却是个俊俏的公子哥,不禁脸色由红转白,脸上已然苍白一片。
“我问你她是谁!”不待他回答长剑又向长乐刺去。君墨玉这才转过神来,身形一跃,挡在长乐面前,冷然道:‘她是我的未婚妻主!你切莫伤她!”
长乐自他身后闪出,这圣君大人见了俩人明显失态,这种戏码为什么这么多呢,她向前大踏一步朗声道:“在下金长乐,不知小姐如何称呼?”
“哼!我是谁?我是君墨玉的未婚妻主,圣澜圣教的圣女上官莹雪!”
“哦?”长乐笑了:”那还真不巧,我也是这君墨玉的未婚妻主,这可如何是好?”
“你别胡说!坏我圣君清誉!”上官莹雪身形一动刚要上前,却被后面的男子拽住了。只见他上前一步对着君墨玉作了一揖劝道:“圣君大人,别在怄气了,这些天我们一直在找你,莹雪为了你寝食难安,我不求名分,只求能侍在她身边。你为正君我为夫郎,咱们兄弟共侍一妻,岂不美哉!”
君墨玉袖子一甩,恨恨道:“哪个是你的兄弟!你切莫在此胡言乱语!我的未婚妻主,金长乐在此,休得纠缠!”
“什么!”上官莹雪大怒道:“此等女子,一不能护你左右!二不是你心中所爱,哪里强过我了?你总说爱我,连一个小小夫郎都不能容下,这便是你的爱么!”
君墨玉身形一晃,有苦难言,长乐见他面露凄色,如何不知他心中所想?她将君墨玉挡在身后,正色道:“上官小姐,你若对他无意,便从此放过了他,若是对他有情,怎能说出如此残忍的话?”
“这没有你的事!你让开!”
“这君墨玉乃是我金长乐的未婚夫郎,如何没有我的事了?
“我呸!未婚夫郎?真是不知廉耻!我先杀了你再作理论!”说完长剑挥来,君墨玉上前纸扇一挡:“她不会武功,你何苦要苦苦相逼!难道真要叫我动手?”
上官莹雪此时怒气冲天,长剑毫无章法只是向着长乐胡乱的砍。君墨玉左扑右挡,也不伤她,俩人胡乱缠斗到了一起。
忽然一人闪身至二人中间,却是长乐,只轻轻一掌,将上官莹雪推开,左手一挥,一股内力将君墨玉也挥至一边。
只听她盈盈笑道:“哪个曾说过不会武功了?”
君墨玉早已呆住,他从未在她身上发现一丝内力,那日的吻便是试探于她,结果她却如普通女子一样,无论是走路还是说话,哪里感受得道一丝真气?
上官莹雪冷笑两声:“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说完举剑刺来,长乐转身躲开,只见她腰间银光一闪,竟是一柄软剑,被她轻扯下来,她转身之际,上官莹雪剑招已变,直刺变为横砍,长乐剑锋争转,挡住中路。转瞬之间,连续十几招,上官莹雪见她只守不攻,不由得怒由心生,她拼尽全力剑招越去越快,长乐却忽然慢了下来,奇怪的是上官莹雪却连她的一片衣角也刺不到,正犹自气恼,却是长乐的软剑缠了上来,这软剑有如灵蛇,顺着自己的剑当胸刺来,剑锋所到之处却锋利无比,只觉胸口一麻。长乐轻轻一点,已然收剑。只见银光再现,她手腕一翻,软剑便有如绸带紧紧的扣在了她的腰间,剑间只露一点红,配以衣饰好似红梅。
上官莹雪疾退一步,大叫道:“你何不杀了我!”
长乐拉起据墨玉的手,转身就走:“我只想用我的剑,你的血,叫你好好思量思量,何谓真爱!”
她懂了,她竟然懂了他的心,看着长乐君,墨玉心中苦涩万分,能懂得这份情的人,又岂是滥情之人?如果那青梅竹马之人,是她金长乐,该有多好?
走出柳林,长乐回头张望,那俩人早看不见踪迹,她对着君墨玉笑道:“有劳圣君大人送我回府了...”说完竟再也忍不住气血翻涌,吐出一口血来!
“长乐!”君墨玉大惊,却不想长乐两眼一翻,身子软软的靠在他的身上,竟是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