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我和赵胜发生的事情,当做解释,说给了他们,薛秋寻在一旁直捣我,我知道,我和赵胜发生关系这件事,是当做秘密告诉薛秋寻的,也打算就一直这样保密下去,可谁知,上天竟连保密的机会都不留给我。
我不管赵胜的爸爸妈妈会怎么看我,骂我不要脸也行,说我不懂事也可以,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我甚至许诺要是我肚子里有了孩子,会生下来,独自将他抚养成人。
最后,气若游丝的我,只剩一句话不停的在嘴边缠绕:“我会一直守候在赵胜身边。”
那天以后,我每天的任务就是守候在他身边,为他唱薛秋寻的新歌,给他擦身子,尝试用每一个故事感动他。
还不停地抚摸自己的肚子,说要有一个宝宝等着来到世上,等着让赵胜起名字。
我爸爸和芹花得知这个噩耗的时候,双双赶来,看到爸爸,我忍不住,一头扑进他怀里,将这几天自己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爸爸没有责怪我,也没有安慰我,只是反复念叨:“一切都会好的。”
芹花躲在角落里,哭个不停,这是我上厕所的时候发现的,我当然不知道她这是第几次躲着我偷偷抹眼泪的。
这次,她还是犹豫的叫住了我,走到我身前,紧紧将我拥住,像母亲一样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发,低泣道:“晏紫,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有我和你爸爸在,会没事的,一会儿阿姨就去赵胜家,这时候,他们家不来找我们,我们不能不去找人家,别告诉你爸爸,阿姨一个人去,你在这里,乖乖的等我,我晚会儿给你送饭,你只管照顾好赵胜和你自个儿,听到了吗?”
“阿姨?你要一个人去……”
话被哽咽堵住,芹花趁此插道:“不要告诉你爸爸,他这个人最不会劝人,也不会说什么安慰的话,去了尽添事。”
我流着泪点头。
她说的很对,赵胜的爸爸妈妈自那次来了以后,我便再没有与他们照过面,因为他们总是趁我不在的时候,来看赵胜,就是我偶然撞见他们,也会悄悄的躲开,等他们出来后,我才又进去。
我知道我的解释,不过像一句笑话,只要赵胜一直安静的睡着,他们是不会原谅我。
这时候,我家里必须有人去化解这种尴尬,我是造事者,肯定不行,家里能说贴己话的只有芹花了。
当然我也知道芹花去的时候,会遇到怎样的阻碍,但此时也唯有她出面。
为了我,她竟然不顾一切,哪怕是替我向赵胜他们一家下跪求原谅。
我抿着唇角,心里趟过辛酸的泪,呢喃道:“妈妈,要是他们欺负你,你就要回来,知道吗?”
“晏紫,你叫我什么?”
“妈妈,以前是我不懂事,嘴硬,还总是欺负你,让你难堪,我知道错了,其实你对我的关怀,早已超越母爱。只希望我这声‘妈妈’叫的不迟。”
“我好高兴,晏紫。”芹花又一次把我搂进怀里,笑的我也跟着她一颤一颤。
回到病房,看到他睡得那样安稳,我的心好像突然平静下来。
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将脸贴在他的脸上,隔着他的氧气罩给他讲故事,说话,唱歌,这成了我每天必备的功课,甚过吃饭。
若不是检查我没有怀孕,我想我会告诉他好多宝宝的事情。
薛秋寻的导师是针灸名师,最近正在研究醒脑开窍针法,是给脑中风的病人使用的,其原理就是利用强刺激,激活脑细胞,醒脑开窍。
在薛秋寻和她导师的建议下,我选择让赵胜试一下。
薛秋寻的导师说这是个不错的课题,而且他有把握促使赵胜苏醒。
接受治疗的第一次,我欣喜的看到了赵胜的泪水。虽然是利用强针感激发出来的,但毕竟证明他还是活在我眼前的,并未离开。
我开始记日记,记下这段辛酸,痛并快乐的日子,为惩罚自己的不珍惜,也为纪念自己的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