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见马,不见人,海晨你在哪里?这么大还小孩子似的,跟师姐玩躲迷藏?赶紧出来,师傅正在找你,”红衣女子大声叫喊。
莫小芳听到红衣女子的声音,心神稍定,噢,原来是海晨与她时同门师姐,红衣女子是海晨长辈。莫小芳也只好现身,她太劳累过度,走了几步,走不动,有气无力地呼喊过去,“哪位红衣姐姐,白马是我骑来的!”红衣女子听到声音,也见到莫小芳。
一位陌生少女出现山间,红衣女子大为愕然,赶马过来,仔细端详着,打量着莫小芳全身上下。被她上看下看,莫小芳浑身不自在的。欣悦地笑了笑,想说什么,而又不知说什么好。
你是何人,谁指使你到来的?”红衣女子严声逼问,横起长剑抵着莫小芳颈喉。剑虽没拔鞘,但气势如虹,能扼杀众生。这么蛮横霸道的女汉子摆起剑拔弩张的架势,莫现芳当即瞠目结舌,吓得脸色煞白。
“问你话,你聋还是哑巴,”红衣女子手拿的剑带鞘用力抵过去。莫小芳咽喉痛得飙泪,“我姓莫,名小芳,来自乡间,出身贫贱。”
红衣女子听不懂这话,眼中一直盯着莫小芳插绑在腰间晶莹剔透的玉笛,严声一句“我师弟的玉笛,他爱不释手的随身物品怎么在你手里,你是不是偷来的?快说,不然一剑封喉。”莫小芳见到她满眼通红,神色紧张,非常在乎和着急。
“红衣姐姐,你误会我,我不是偷的,是海晨送给我的,”莫小芳不在炫耀什么,只是实话实说。
“好啊,这么贵重精美爱不释手的珍宝,以前我想瞅一眼他都不给,”女子带着哭腔说话,“现在,海晨你居然送给别人,他还有什么给了你的,他一表人才,就看上你这个乡间姑娘,却不肯与我相好一起,你凭什么赢取他的好感。你和他认识多久。认真地回答我!”
“一天,”莫小芳,声若柔丝。
“哦,”红色女子举剑的手无力垂下来,凝视着远处,茫然若失,幽怨的眼神满是痛苦绝望,嘴里窃窃自语,“海晨,你好大胆,竟然瞒着师门与陌生女子私定终身!岂有此理,我要禀告师傅,要好好治他罪。”
“他犯了什么过,要受什么责罚,”莫小芳全神贯注地看着红衣女子。“欺师灭祖的罪,我杀了他还不解恨,他现在哪里,良心狗肺的人,我真想一剑劈开他,好好看清他心里装着什么东西。”
听到她这么说,莫小芳不再惶恐不安,反而满心舒畅,因为知道海晨与红衣师姐根本没内幕,不慌不忙地说,“几日前,他和一群山贼恶斗,让我骑马溜走,他人不知所踪,恐怕急需你们同门去搭救。”
“我还救个屁,气死老娘,让他死了算,谁叫他爱上别人,爱一个不中用不会武功的人,累赘。我看得出来,他很爱你,掏心掏肺地爱你,情愿牺牲自己保护你,丢了性命也不让你受点伤害,让你骑他的神龙白距尽快逃离危险。走跟我上山!”
“上山干嘛啊?”莫小芳来了一句。
“领罪,难不成你想邀功取宠还是领赏。你好生得意是不是,是不是要押你上山,”红衣女子话语嵌着哭意。
“不用你押,我自己会走,”莫小芳说着翻身骑上白马。
红衣女子看到满心不是滋味, “好你的海晨,定情信物玉笛,神龙白驹都送给这少女,让我见到你,得撕碎你的心不可。”
红衣女子骑着赤色马在前面带路,莫小芳骑着白马紧随其后。山路崎岖,这对马异常神骏,走起来很平稳,如履平地。
“红衣姐姐,怎么称呼你,我是……”莫小芳耐不住寂寞问道。
“我叫段红娘,人称快剑女巫,怎么,不服气啊,”段红娘打断莫小芳的问话。“说实在的,我不会跟你抢情郎,海晨虽和我由小到大都一起,可他从没用心正眼看过我。你就好,认识一天,他对你如珠如宝,无限好。可你别逼我,要是你水性杨花,或干出违背良心的事,我出手可不留情。,快剑名号可名不虚传的!”段红娘道。
“段姐姐,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我对海晨是始终如一,异心背叛不会发生我身上,”莫小芳道。
“不管怎么样,不管你怎么说,我只是不想看到我喜欢的人受伤害。我是很不甘心地让给你的。说来也是,海晨少年英才,怎么喜欢我这个人老珠黄的师姐,是我自作多情而已,”段红娘颓丧地道。
“段姐姐,你不老,也很美啊,”莫小芳道。
段红娘笑笑说道,“是吗?真的?你这小姑娘可别逗我,可海晨从未赞美过我,我怀疑他眼光不好使,审美疲劳。爱一个人本来就是很单纯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留不住的心,怎谈情说爱。是我自己不应该的自讨苦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的用心,别有用心都是徒劳,枉费心思。人有知之明,我是长得没你好看。”
“段姐姐,你说的话很奥妙,真的。恕我无知,不是很理解,是我太年轻觉悟不高,我与海晨认识相处就一天,我知道他心地善良,为人处事就是乐善好施那种,还有很为人着想,”莫小芳道。
“我看着他长大,胆小懦弱,品行高尚,做人做事正派作风,处处为人着想,可能只为你着想,从没为我着想过。你是单纯善良可爱少女时代,什么优势都让你占据,我是本事跟你媲美。海晨他那么爱你,是最正常不过的,”段红娘道。
她们在言谈间,不知不觉已经到山顶。骑马者不知马行途劳累。路途上更是饱览风光。山路崎岖,松林葱郁,登高远眺,群山蜿蜒,烟云缭绕,飘渺虚幻,仿佛到了天上人间,教人心旷神怡。 远处一座座盛世宫殿,规模宏阔,屹立在群山中。
莫小芳随段红娘到一个天坛大平台,栓马至石兽上,这里一个个十二生肖石兽,精细雕琢,意态如生。接着沿高陡台阶而上,前面是一座大雄宝殿,画栋雕梁,金碧辉煌,鎏金铜瓦,檐枋彩画,龙凤呈祥,八仙过海,百骏辉腾,一幅幅都是精美绝伦五色浮雕。莫小芳顾临到此,大开眼界,让眼前宏伟壮丽,富丽堂皇的殿宇,视觉震撼,涂金梁柱,楹联匾额,殿阁嵯峨,
应接不暇,缭乱眼花;她看着金柱上雕刻的楹联留恋不止,瞻望屋脊上神兽气韵生动、惟妙惟肖;低下沉迷着斗拱交错、檐牙高啄,别具一格的精巧绝伦,却又让梁上七彩雕花雕画,所深深吸引。不禁叹为观止,殿宇恢弘,如日中天,颇为人间福地!
深山宝刹,轻烟袅袅 增添着更多神秘色彩。阵阵钟声清悦传来,群山悠扬,余音回荡。她们玉步随流,进入金殿,周围洋溢着气象庄严,殿内鸦雀无声。蒲团上一位道长盘膝而坐,体态自然,他双手合掌,捻着佛珠,沉寂默念。这番情景让人肃然起敬。
莫小芳看着这位白须白发白眉的道人,看到一份安然与祥和。她知道深山古刹,清规戒律多多的,该开口时才敢开口,一直保持着,垂手站立,眼看手勿动的姿态。环顾四周,内殿院廊都是青砖铺地,庭院广阔,松柏参天,曲径幽深,浮影小池,景色别致。
而段红娘就对白眉道长躬身致礼,“禀告掌门师傅,小狐狸精以迷惑美色勾引海晨小师弟,而今将这小狐狸精带到来。小师弟也鬼使神差地,着迷她,为她痴心梦丧,神迷颠沛,望师傅重重治她罪。”
白眉道长抬头望了望莫小芳,略为沉重,又回望着段红娘,“罪过!毒蛇,毒舌,毒心肠,不得可取。善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段红娘见掌门师傅没责罚的意思,着急嘴上来话,“师傅,我看她是个风尘女子,不然哪会迷得小师弟海晨神魂颠倒。”
莫小芳对白眉道长跪下磕了个头,“拜见老师傅,小女子莫小芳是乡野村姑,地位卑微没能高攀贵族,可我与海晨是相亲相爱,情真意切的。海晨现遇上危难,受困于一群恶贼,故此前来救助。如要赐罪,小女子甘心情愿领受。”
白眉道长端详了一下莫小芳,看到小徒弟平日爱不忍释看得尤其珍贵的玉笛,现时竟然在莫小芳腰间上。显然小徒弟海晨对这莫小芳女子是一片痴心,而莫小芳对海晨也是一往深情,他们鸾凤和鸣,互相爱慕,何必棒打鸳鸯。道长略微沉思,点点头,“小芳姑娘,请起,不必行此大礼。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万发缘生,皆系缘分。无论你遇见谁,他都是在你生命中该出现的人。”莫小芳站起来,略懂白眉道长的言下之意,看着道长慈祥和蔼的脸上笑容可掬,莫小芳不由得满心欣悦,什么烦闷忧愁都自然消去。
“何处定浮尘,从哪里来就该哪里去,小红,送客下山,速速护送她回去。谨记为师的说话,你大彻大悟,的时候,不再执迷不悟,还在执迷不悔,伤人意图抹去,刀收殓,剑封存;乐意去眷顾你的人,不一定是爱你的人;爱你的人,不一定能眷顾你一生。放手吧,成人之美续缘,”白眉道长说着摆手示意段红娘送客。
莫小芳当然心悦诚服地随段红娘下山去,临别看着老道人慈眉善目样子,一种说不出来的和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