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 绯闻

音乐很快又响起,来不及走出舞池的人们又重新动了起来。我向石黛黛又做出了邀请。她却说道:“江先生已经邀请过我了。我不能只作江先生一个人的舞伴。”我不能理解她的意思。刚说只等与我共舞的女子,一曲散后,却说不能只做我一个人的舞伴。她这是什么思维。我几乎是脱口道:“我并未邀请过石小姐,没记错的话,刚才那支舞我应该是受邀方才对。”说完我为自己的急中生智感到可喜,同时更为自己的无赖行为感到可耻。

石黛黛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意味。笑着伸出手接受了我的邀请,我们又共舞起来。“江先生好口才。”我听到石黛黛如此夸赞我时,我内心的可耻感更深一层了。但我的大男子主义还是使得我坚守自己的阵地。于是我反击她“我说的是事实,我为石小姐解了围,就当做为回报与我共舞一曲也不算过份。”

石黛黛迎上我的目光似笑非笑地说道:“原来江先生也并非王子。”我听到这句话,心里没由来得一阵小失落。我不答她,双手却不自然地加重了力道。她又说:“我本以为是我替江先生解了围呢,再不济也不过是相互解围。我哪知江先生原来是喜欢苏小姐那一型的。倒是我不懂装懂,碍着你的事了。”我暗自惊叹她竟看出了我不喜欢苏晓曼。于是我存心想逗逗她,便说:“晓曼天真可爱,我把她当妹妹,当然是喜欢的。不过再怎么也比不过石小姐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表面神游太虚,暗地却将场内动静尽了于心,这等阳奉阴违,虚虚实实的功力更叫我喜欢得不行。”我俯在她的耳边呵了一口气,接着轻笑道:“你是怎么做到的?教我几招。”

我话音刚落,脚上便传来一阵疼痛。石黛黛面带红潮,看向我的眼神充满无辜却说出不带任何语气的三个字“对不起”。这丫头居然对我使阴招。

“没关系。”我吃了暗亏,恨恨地回敬。

“江先生舞技高超,我自问不如,难免出错。”她脸色已恢复正常,轻描淡写地为自己开脱。她绝对是有意要让我明白刚才那一脚的故意。这个女子是聪明的。她说话看似不着痕迹,却总能抓住重点,扭转局势。凡事都能做到心中有丘壑。这也许是长期在她外公身边耳濡目染的结果。也正因为这些聪明才显出了她的危险。因为你摸不透她真正的实力。

“石小姐的舞技我也是领教过的,又何必自谦呢,只要再专心些便好。”我也不留痕迹的告诉她,你的小伎俩我是知道的。你之所以踩我一脚,是在恼我说你阳奉阴违吧。

果然她有理解到我话中的意思。不再言语,我正想着这支舞是否会在这种不尴不尬的气氛里结束时,她又开口道:“江先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竟看出了我的不专心。”我回答道:“石小姐并非不专心,而是习惯了一心多用。石小姐可否试着在一个时间内全心身地投入只做一件事,不去想其他。就比如现在,哪怕只是一支舞。只要跳好这支舞就行。”她听着我的话,抬头对上我的眼睛久久不肯放松,我想她内心或许是在思考我的提议。我让她直直的目光瞧得面红心跳,别扭地移开眼睛说:“你这样盯着我做什么?”她收目光说道:“人怎么可能做到全心身地投入只做一件事,不想其他呢。我刚才只想看着你,可你躲开我的时候,我还能全心身地看你吗?身体有多少器官,心就有多少种感受。我连自己一双眼睛都控制不了,怎么能控制全部心身呢。”

她的话让我震惊,她怎么会有这种感想,仅管我知道她很聪明但她才多大。我不由得停了舞步。她却没有意识到我要停下来,腿已经迈出旋转的步子,身子不受控地往地上倾斜,险些就要跌倒。我马上回神勾住她的腰肢,把她搂进怀里。她脸色泛起了一点白,看样子是受了惊。我赶紧向她道歉,问她是否有伤到脚。舞曲已经终止,她不着痕迹地挣开我的怀抱,站定在我跟前说:“看吧,江先生自己也不能全心身地投入只做一件事。哪怕只是一支舞。”

石黛黛说完这句,转身走出了舞池,很快消失在人堆里。而她的这些话,却在我的心里投下了不大不小的一枚石子,使我一时没法平静下来。我不禁好奇,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她看似20左右的年纪,却有着超敏锐的洞察力和看透世事炎凉的心态。如果说她的洞察力源自她生长的环境,那么她看透世事的心态是从何而来?还有她眼中时而涌现的迷茫和无助,是否和这些有关?她时而表现出来的霸气是不是种伪装?……认识她不到短短两个钟头,她却留给了我一大堆的问题,我不禁自语:“真是个谜啊。”

石黛黛并没有回来我们先前的位置。我的目光在人群搜索了一圈,才发现她已经站在了左司令身边。这样也好,她这谜一样的女子,对于一个希望解谜的人来说,越接近越是危险。我怕过多相处,自己会成为那个想解谜的人。而我现在至少不希望自己是那个人。

我虽然也混在这个圈子里,也跟着圈子里的人打着“H城太子党”的旗号,过着鲜衣怒马的生活。我也见过圈子里玩弄女人,玩弄感情的那些游戏。但我和身边的这三个发小都是崇尚爱情的,康东颢对初恋的执着,让圈里很多人为之动容。马子乔对苏晓曼的无条件迁让明眼人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对苏晓珊的感情,直到后来见识了康东颢失去初恋时的痛苦才明白,我那根本不算什么爱情。而苏恪虽然是我们四人中长得最美的,却一直是个绯闻绝缘体,我知道他是在等一份真正的爱情到来。

我成长在一个充满爱情的家庭里。我的父母是经历过生死考验的,他们的故事,在圈里是一个传奇。母亲在世的时候,父亲无论出席什么场合都会带着母亲,对母亲百般呵护。母亲去世后,父亲曾伤心到自闭,直到我的大外甥降临,父亲才渐渐走出失去母亲的痛苦。我的两个姐姐对于爱情都非常勇敢,她们冲破了横在上流社会婚姻中的各种阻碍,各自都嫁了相爱且值得爱的人。并且生活得都很幸福。他们的爱情故事日渐渗入我的心灵,影响着我。从我真正懂得男女关系时起,我便发誓我一定要像她们那样幸福,一生只爱一个人,狠狠地爱一个人。正因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所以我一定找到那个值得我花一生的时间去爱的人。记得苏恪有次问过我,如果没有找到怎么办?我当时回答他,我一定能找到。

因此,我从不四处留情,纵然我有大批粉丝和数位红颜,但我从不做让人误会的事。我绝不会挖坑埋自己。我将所有年月里的情感堆积而成,只为一个值得我深爱的女子爆发。而我知道,这个人必将是会让我过目不忘,心心念念的人。因此即使我刚才对石黛黛有过好奇之心,但那也仅只是一时的好奇,不足以使我陷入。

于是,我在向场内的长辈们告辞时,已能坦然接受他们的目光。今晚我和石黛黛的一举一动都受着他们注视,在他们眼里我无疑已经成了当红炸子鸡。但他们不会明白,我的心里所想。我没有再继续,甚至忘了该请苏恪跳支舞。我发觉自己对这种酒会已经没有太多的热衷了。

显然左司令很喜欢我,知道我要先走,还提议让石黛黛送我。我既对她没存那种心思,当然不能让人有所误会。于是我委婉地拒绝了。

出了门,驾着我的途锐去了一个朋友的改装店。我的途锐自我拿下驾照起,这几年跟着我南征北战,立下了汗马功劳。我理所应当好好款待它。我回到家的时候父亲还未回来。我打开电脑上传了自己这次旅行的图片,并做了大量图解。我要把我这些年的旅行图片整合成一个大的图文集,等我找到我的那个人,我会为她讲解我的这些图片,会为她描绘当时的情景,如果她也和我一样喜欢旅行,我会陪着她走遍世界各个角落。弄好图片,已经凌晨两点,也不知道父亲回来了没有。我洗了个澡后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被闹铃闹醒,我其实有着良好的生物钟,只是之前的旅行把我弄得有点昼夜不分了。我立马起床,换上运动衣,洗漱完毕,沿着小区外的人工湖跑了两圈,呼吸过早晨清新的空气。顿感近日来的疲惫一扫而光。

锻炼完后回家,父亲正在用早餐。保姆桂姐帮我盛了粥,我坐下吃着。桌上放着今天的早报和日报,父亲应是已经看过了。我拿了日报过来,头条就是昨晚新皇朝里的声势浩大的接风宴,还配有较大幅面的图片,是高市长和左司令交耳的画面。文字内容和实际情况没有太大出入,只是略有润色。现在记者写的东西越来越注重主旋律了。我又拿起早报翻看,早报也载了同样的稿子,除了配图不同,我都怀疑这是同一份报纸了。我放下早报时不经意瞄到,那篇稿子的下面,居然还有一篇小稿子,配着的图片好像有点眼熟。我定睛一看,居然是我和石黛黛的合照。那个画面正是我为免她摔倒在地,情急之下把她搂在怀里,虽然光线有些暗,但只要是认识我的人一定能一眼认出来。我抓起报纸把那篇稿子一字不漏的看完。我都有些佩服这些记者的水平了,居然把当时的情况臆想成一个狗血的8点档言情剧。大概内容就是:石小姐一眼相中本市江氏集团的未来掌门人江慕远,共舞两曲后江慕远先行离席,石小姐随后离去。原本安排的石小姐的独奏节目,也因佳人有约而取消。而江慕远甚得左司令的喜欢。等等,总之内容极尽想象。

我有些哭笑不得,突然想起了石黛黛说的那句“我不能只作你一个人的舞伴”。我当时只觉得她思维跳跃,现在却有点恍然大悟了。原来,她早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或许她当时只打算与我跳一支舞,或许她还会在我之后接受其他男士的邀请。而一切,因为我的主动,因为我们的谈话,而发生了改变。至于她之后为什么没有表演她的什么独奏,我是绝对不会自恋到是因为我的提前离席而引发的。有一种直觉告诉我,石黛黛绝不是那种能够轻易地被他人影响的人。

我抬眼看着父亲,他正认真地对付着碗里的最后一点粥。我对着他不自然地笑道:“这媒体还真够瞎扯的。幸亏爸当时也在场,不然我怎么说也说不清了。”

父亲拿起餐巾擦擦嘴道:“你既然也知那不是真的,还解释这些做什么。这岂不是欲盖弥彰?”

我看向父亲,这就是我崇敬的父亲,无论我遇见什么事情他都能一语见的地为我解惑,他以自身的言行做榜样教会他的儿子如何面对问题,无论何时他都对自己的儿子充满自信。

父亲要出门时,我还在吃着早餐。他看着我说:“你马上就要开学了,这几天好好休息下,美国那边的学校我已经为你联系好了,你过完年后就过去吧。这还有半年时间,你在学校要是事情不多,就来公司转转吧。熟悉下也好。”

我应着好。父亲转身要出门时,似还有话要对我说,见他欲言又止,我笑道:“爸,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优柔寡断了?”

父亲看着我,好一会儿才道:“石小姐昨晚是因为扭到了脚才没能独奏,你走后没多久,左司令的随从才发现她受了伤。我后来去医院看了她,她也没说是怎么扭到的。不过已没什么大碍。我一会把她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想怎么做都可以。”父亲临走前给我一个信任的眼神。

我有点不敢相信她的脚真扭到了。我清楚地记得她当时转身的情景。一点也看不出受伤的样子,直到我离开的时候她都安静站在左司令的身边,看不出一丝异样。如果她真的扭到了脚,她怎么能坚持住那么长时间,又怎么能掩饰得那么好。我有点后悔刚才没向父亲直接要电话,我很有必要确定一下这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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