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回京

不几日后,我真的被那个格根老爷送到了篷古王宫。

未进王宫,就看见宫中的房子,竟有点象在塞亚的蒙古包的形状,但那些确确实实是房子。我仔细看了一下,当中一座居然还是石头的。王宫前有无数匹马被人牵着走来走去,这竟是个马背上的国家。

我被带进了宫中,几个侍卫走了过来,与带我来的人说了几句听不懂的话。就把我带进了一个房间。刚刚进去,就见几宫女模样的女子走了进来,她们也在跟我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见我听不懂,其中一个就跟我打手势,看那样子,是让我去洗澡。我便由她们带到了一个浴房。

浴房中有一个大的洗澡池,里面放满了水,那几个宫女要为我脱去衣服,我却不让。就在这时,也不知是谁推了我一下,我扑腾地掉到了池子中。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大笑声。我抹了下脸上的水,看向那人,见是个身着华贵的大胡子。那人看了我一眼,问:“你就是他们送过来的女子。”我没应声。见我不说话,他又道:“不会是个哑巴美人吧。”说完冲后面跟着的人哈哈大笑起来。那几个人也附和着笑了起来。“把她给我捞上来。”那几个宫女过来把我拉了上去。因为已经十月了,这里的天气本来就已经很凉爽了,而这个池子里的水又不热,所以我就浑身抖起来,我是怕冷不怕热的吗!

见我抖得烈害,他从宫女的手中扯过一个大毛毯,将它披在我身上。然后抬起我的脸,“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我推开他的手,“哎呀,还会反抗。”我说:“大王,小女子已经有夫君了。”他象是没料到。啧啧了两声,“可惜了。”见我没言语,他又道:“你知道我说可惜什么了吗?”我露出疑问的眼光。“可惜你这样的人,马上就得被我送给我的士兵们享用了。”什么,这个畜牧。但我想嘉儿会来救我的,心里虽然害怕极了,面子上还是没显露出来。“你不怕吗?”“怕。”“那我到看不出来。”“怕也是这样,不怕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让您看出来呢。”“现在,我倒是对你越来越感兴趣了。算了吧,我不逗你了,我不会把你送给我的士兵的。只有你们汉人才看重那一道模。”说完,他见我还在抖,就对旁边的宫女又说了嘀里嘟噜的话。那些个宫女又把我带回了那个房间,她们给我换上了干爽的衣服,又给我拿来了个手炉。

后来几天,我发起烧来,所以那个篷古的陈吉王也就没能得逞。这里人生病的治疗方法,与我国不同,竟是拿针在脑袋上扎几个眼,然后向外挤血。这种方法,小的时候在家里也曾用过,还行,也很好用。挤完后,再用大被子一捂。小时候有姜水喝,而这里却没有姜水。但我不知道她们后来给我喝的东西是什么,反正喝了之后,就睡了过去,醒来病就好了一些。

一天,那个陈吉王进来了,看见我已经睁开了眼睛,就对我说:“看不出来,你那个相公还是建卫国有身份的人。”见我又闭上了眼,又道:“那又怎么样,反正到了我这,你就别想出去。”见我还是没反映,他猛地把我拉起来。“我要让你看看,你们建卫国怎样向我俯首称臣的。”我发现这是个狂人。

那几个宫女本来不多言,不多语的。可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竟叽里呱啦地说了没完。时而兴奋,时而惊慌,有时,边说还边看看我。我从她们的表情看出来了,可能是嘉儿来救我了。

果然,有一天,那个陈吉王派人把我带了出去。他先是看看我,那样子,象是要把我记在他心里似的。一会,就听他说:“我要把你送回你们的国家了,你一定很高兴吧?”这早就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也就没有什么特别兴奋的感觉。我说道:“高兴是肯定的,我知道我的夫君一定会来救我的。”“噢,你到是挺自信的。”我露出了在这个地方的第一个微笑,“那是当然了。”见了我的笑容之后,他叹了口气,“唉!可惜了,可惜你不能做我的王后。自从我的王后死后,还没有那个女子能让我有心立她为后呢。要不,你不要走了,给我做王后怎么样?”说完,他双眼放光。

“荣华富贵,过眼烟云,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人这一生最重要的是找到个知心人,而我已经找到了这个知心人了,他就是我的夫君。”我向那个陈吉王行了个礼。“王上,请恕小女子不识抬举了。”“我知道,为什么他肯为了你,出动了那么大批人马来。这是我篷古国第一次与建卫国真正意义上的开战,不想我却败了。若是我也能有这么个知心人,就是拿王位跟别人换,我可能都会心甘情愿意的。”我说:“王上,你不会心甘情愿的,因为权力在您手中已经成了习惯。习惯一但养成,是很难忘记的。如果你真的想要有这么一个知心人,我到是可以送你四个字。”“那四个字?”“以心换心。”“以心换心。”他重复着我说的话,一时之间竟楞在了那里。

终于看见嘉儿了,我向他飞奔而去。他张开臂膀拥我入怀,“阿然,我说过以后我绝不会放手的。”我深吸着他身上的味道,“我知道,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就听一个声音传来,“嘉弟,我们该回了。”我向嘉儿身后望去,见到一个黑黑的,很是健壮的年轻人。有些眼熟,想起来了,是十三的陪读,那个长得很威武的少年,叫成南枫的。他虽没有嘉儿的俊朗,也没有楚亘的飘逸,却更有男子气概,应该说是男人中的男人。

此时,却听见从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小子,好好待她,她可是你的知心人。若是待她不好,小心我抢回来。”“哈……你放心,她可是我的命,你见过有对自己的命不好的人吗?”

在回去的路上,我坐在他的马背上,问他:“孩子们都好吗?”他说:“都好。”我又问:“这支军队是从那里调过来的?”我记得塞亚是没有这支军队的。他回答到:“是你被他们劫去之后,我一着急,就想起了南枫来,南枫的驻军离此不远,所以我就把他拉过来了。”“那你也没向皇上请示,要知道私调守军,可是死罪呀。”“我有那么笨吗。我让南枫来,必是经过皇上允许的,不信,你看,我手中还有皇上的圣旨呢。”说完,他就要掏圣旨。我忙道:“不用掏了,我信你。”可后来我才知道,圣旨是有,不过是在成南枫已经出兵之后,赵嘉才让人向皇上请的旨。

突然之间,我又想起来了一件事,便问他:“阿纳日,你看见了吗?”“看见了,已经把她送回到哈布其克老爹那里了。”“那格根老爷会不会再去抓她呀?”“不会的,格根已经被我们杀了。”我这才放下一颗心来。

当我们一行人向塞亚走着的时候,突然看见远处有一群野马在奔跑,看上去就象曾经看到过的一张名为《万马奔腾》的照片。这些野马四蹄飞腾,壮观不已。当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边的火烧云衬着那马儿狂奔的景像真是夺目极了,天红地绿。带头的是一只矫健的黑马,我想这就是马王了。那象是缎子般的油黑发亮的皮毛,在夕阳的辉映下,向前滚动着。在黑马的身旁还有一匹白马,与黑马并驾齐驱。“好一对小两口呀!”我感慨着。“想不想要?”嘉儿问道。我想了想,道:“不想。”“为什么?”我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活,动物也一样,我不想打挠它们的生活。”赵嘉紧紧地搂紧了我,用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顶。

我突然从马上出溜下来,对着那些野马狂奔而去。我大喊道:“大草原,我爱你。”回头又对马上笑着的人喊道:“嘉儿,我也爱你,我好幸福呀!”我特意在那个‘呀’上拉长了声音。全体军士看着我疯狂的样子,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们一定在想,‘这个女子大概是疯了吧!’嘉儿也从马上下来,过来又拥住了我,在我耳边说:“我也爱你。”声音小得只有我能听得见。我哈哈大笑起来。他却说:“不要再笑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你笑起来的样子,我们该回去了。”说完,抱起我上了马。一路上,我一直都能感觉到嘉儿在那里一路行,一路傻笑着。

回到塞亚以后,我冲着驿站大喊道:“小鱼,小草,妈妈回来了。”嘉儿却过来拉住我道:“他们不在这。”“那他们在那儿。”“为了他们的安全,我把他们留在了南枫的军中。”我说:“快带我去,我都要想死他们了。”

到了南枫的军中后,远远的就看见雨薇早就领着小鱼和小草在那里等候了。

两个孩子看见我回来了,就向我奔来,我一手搂住一个,“孩子们,妈妈想死你们了。”“妈妈,我也想死你了。”“娘,我也想你。”听着孩子们的声音,我的眼睛湿润了起来。

“什么时候回京?”我问嘉儿,我知道这件事情是躲不过了,那就勇敢面对吧!他先了看了我一眼:“过几天,等到你在这里呆够了的时候,我看你很喜欢这里。”“那就明天吧。”我说道。他似是没料到我这么快就要回去,又再看了我一眼,紧紧地搂住我,“你真的不怕吗?”“怕什么,该来的总会来的,怕是没有用的,我们要勇敢去面对。”“是呀,勇敢去面对,有我陪着你呢。”只要有嘉儿在我身边,这世上就没有什么事情会让我害怕了,我回身去紧紧地回拥住他。就这样,我们相依相偎地一直到天明。

第二天,得知我们已经决定要走,成南枫走上前来,“你们就这样走了,不再住几天了。”“不了,想是皇上盼着我们回去已经是着急了。皇上此次让我出来是让我看一下边城状况,现在我知道了,也该回去交差了。”“好,那我就不留你们了。”“后会有期。”“后会有期。”两人挥出一掌相击,再相握,就算是道别了。在我们要起步离开时,成南枫突然走上前来,附在我耳边说了一句话。见成南枫跟我有话要说,嘉儿走到一边,去把孩子们抱上了马车。

在回京的路上,我看嘉儿是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不住了,问我:“南枫刚才跟你说了什么?”“没说什么呀,噢,他说你是个好人,让我好好地待你。”“喔,他象是放心了。”

陈南枫到底什么意思,他竟然说他知道我是谁,他还告诉我回京要小心。小心谁呀,是楚亘呢,还是其它什么人!

就这样,带着满腔的凝问,我们回京了。当天,我们并没有去皇宫,只有嘉儿一个人去了

宫中复命,我带着雨薇还有小鱼和小草回到了公子府。这府邸是嘉儿十六岁后楚亘赏的。我看这座公子府的大小与我在延余的房子差不多。一进府中,就见管家走了出来,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奴仆和丫鬟、婆子。见了我,跪倒在地,“给夫人请安。”雨薇上来给我介绍道:“这位是方管家。”我说:“方管家请起,大家都起吧。”见方管家与众人都起身后,我又说道:“方管家,对于这里,我是初来乍到,以后有什么事情,还得请管家指点。”却听方管家道:“夫人太客气了,这指点就不敢当了,不过是多跟夫人说说这里的情况而已。”我见这些人很是拘谨,就对他们说:“你们不必害怕,我不是个厉害的人,以后大家处长了就知道了。没有人犯什么大的错误,我一般是不会责罚的。你们都退去吧,我还要看一下我们的卧室。方管家,麻烦你带我去。”“是,老奴这就带夫人去。”方管家边说还边比了个请的手势。

于是,我们就在这个新家中安身落户了。

当晚,嘉儿回来。我见他愁云满面,便问道:“怎么了,皇上责罚你了。”他说:“没有,但皇上明日要你进宫。”“喔,这是早就意料之中的事情,不是吗?但你忘了,我现在是安然,而不再是花吟月了!”“可是,我担心……”“担心什么,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要不,明日去朝见时把小草带上,我再嘱咐她几句不就行了。”

带上小鱼是万万不行的,因为小鱼跟楚亘长得是太像了,肯定会穿邦的,小草就不一样了。“好,就这样决定了。”他说:“你真聪明。”说完还点了点我和鼻子。我说:“没办法,谁让我的嘉儿和小鱼都那么聪明呢,我这个做娘的岂能不聪明一点。”“好呀,你来占我便宜。”赵嘉便来挠我的痒。我们就这样笑着,闹着度过了这让人充满担心的一个晚上。

第二日,听说我要带小草上朝,我那儿子小鱼就不干了,他说:“妈妈偏心,怎么不带我去,为什么要带姐姐去。”我说:“要说我偏心,每回不都是偏着你来呀,什么事都让你先。今天我就让小草先,不行吗。”却听小草说:“娘,还是让弟弟去吧。”我说:“不行,今天我还就要让你去。”小鱼又在那里嚷嚷着:“妈妈,要不,你把我们两个都带着吧。”“不行,皇上说了,只能带一个去。”“这个皇上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呀。”小鱼嘟着嘴道。这孩子就象我一样,眼里没有君臣。

我看了一下,基本上都收拾妥当了,我还化了妆,因为见皇上不是去菜场买菜,怎么也要表示一下重视。我涂的是黑色的口红,把眼睛画得跟熊猫似的。我想,这样他就不会认出我来了。就走到嘉儿面前,“我们走吧。”他仔细地看了看我,“没想到你画好装,竟这般美。”我说:“好象我平时不美似的。”他傻傻地笑了,“只是太美了,我怕皇上不放人。要不,咱不去了。”“你想抗旨呀,没事的,我画成这个样子,他不会认出我来的。”见他还是有点不放心的样子。我道:“没事的。“就拉着他向外走去。

我今天特意穿了件青色的衣服,这件衣服的裙摆上有几只蝴蝶结,是我的最新设计。避开了以前常穿的红色的、紫色的衣服,怕他会想起什么来。

当我们走上金銮殿的时候,只见两旁早已立满了文武百官。我低着头跪到地上:“民妇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上面久久无声。我真想抬起头来看看楚亘在想什么,为什么不说‘平身’,可又不敢。朝堂上下,鸦雀无声。这滋味难受死了,就象偷鸡的人在等着县官判处有罪还是无罪,过了好一会,才听到上面传来了一个懒懒的声音:“起吧。”

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心仍是止不住轻颤了一下。虽说来时,我已经心理建设好了,可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我还是……

“你就是嘉儿的新妇呀。听说你很擅长唱歌,还很会编词造曲,我这里就有许多你写的词曲。不如等下了朝,专门为我唱一曲如何?”他在上面又说道。我忙回答:“皇上,民女不太擅长唱歌,至于这词曲吗,民女倒还真是能写两首。”让我唱歌,绝对不行,一唱必知我是花吟月了。至于填词造曲,我想我还没才尽。却听上面那人道:“怎么我的命令也不行。”听他那口气,象是有点生气的样子。我忙跪到地上:“皇上,民妇不敢。本来民妇也是能唱几句的,毕竟从前曾以此为生。但不想前年遭了场火灾,就这样,嗓子熏坏了,便再也唱不得了。”“噢,果真如此?”他这话是问赵嘉。嘉儿知我心,就应道:“真的是这样的,从我见到她的那天起,就没听到她唱过歌。”“唉,那就可惜了。这个是你的女儿吗?”“是。”“是亲生的吗?”他可真问到点子上了。“是亲生的。”“怎么长得不象你呀。”“世上父母,子女相像的又有几人呢,不象的好象更多吧!”我只能如此回答他了。“那到也是。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我叫小草。今年八岁了。”“噢,为什么叫小草呢?”小草看向我,想是没料到会问她这个问题,在我给她备的课中并没有这个问题。我忙答道:“皇上,为什么叫小草,小草也不知道,因为生她时,民妇见窗外的青青绿草长得好,就随口取了这个名字。”“噢,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呢,怎么没见你带来呢?”“小儿偶感风寒,在家养病呢。”“好了,你们都退下吧。”“是。”

我们三个人退到殿外,浑身上下出了一身的冷汗,嘉儿欣慰地道:“幸亏你反映快,说嗓子被熏坏了,要不然,今天,就怕走不出这个大殿了。如今好了,我们可以放心地过安生日子了。”而我却不那么乐观,感觉这事没完。

果然,有的时候人的灵感太强,也不是件好事。就在我们到家时,前脚刚进门,后脚一个太监就跟了进来。他喧旨道:“皇上口喻,明日,着小公子揩夫人及其子女进宫,参加专门为你夫妇准备的宴会。”靠,什么吗?要为我们准备什么宴会,必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还要带上子女一起去,看来躲不掉的终究还是躲不掉。该面对的还是要去面对。

第二日,我用带来的眼影把小鱼弄了个大花脸。小鱼满心的不高兴,问:“为什么要把我弄成这个样子?”我说:“你要去参加宴会,妈妈怎么也要给你画一画呀,让皇上和太后都喜欢我们的小鱼。”小鱼又问:“那姐姐怎么不画呢?”我说:“谁说不画呀,小草,过来,娘给你画。”于是我就用口红给小草画了一下唇,又给她在眉心点了个红点。就这样,我带着我的金童玉女入宫了。

一到宫门口,我就想起了嘉儿初次带我入宫的情景,也是这样的四乘马车,也是这样的宫人盘问。真是事隔境迁呀!

进到宫里,我们一家人被带到了我们当年为皇后娘娘做寿时的<清宁宫>的广场上。就见那里早已等候了许多的妃嫔,见我们来了,都好奇地站起来望着我们。却见从众女子中走出两人来,竟是我那二妹绿拂和小七楚环。绿拂挺着大肚子,由楚环扶着向我们走来。看那样子,她很是激动,走过来时,连嘴都在颤抖。“姐姐,是你吗?”我也很激动,但我不能让她看出来。我躬身一拜,向她请安,“民妇拜见娘娘。”她似是没料到我会如此说,先是浑身一抖,然后哽咽着说:“我是绿拂,你的二妹呀。”我道:“原来是绿妃娘娘。我怎么敢称娘娘为二妹呢。”小七在旁说:“吟月姐姐真的不认识我们了?”我看着这个已经长到十七岁的亭亭玉立的美丽女子道:“不知这位是那位娘娘。”我又装做才发现她的装扮是女孩的样子道:“还是那位公主。”嘉儿在旁边道:“这位是馨乐公主。”“你可以叫我环儿,也可以叫我小七。”小七无可耐何地道。又对绿拂说:“看来,这位嫂嫂真的不是吟月姐姐。”“嫂嫂,请入席吧,我去请母后来。”说完,她就走了。

我被绿拂拉到了席前,远远地却看见我那十一妹和十二妹也在席间,却装做不认识我的样子。我忍不住在心中冷笑起来。

看着我那两个孩子,绿拂便问:“姐姐,这两个是你的孩子呀,怎么长得跟金童玉女似的,哎,这个是怎么了。怎么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我忙道:“这孩子淘气着呢,是上树摔下来弄的。”

此时,就听有人报道:“皇帝陛下到。”众人纷纷跪地,依然是楚亘那丝懒懒的声音,“ 都起吧。”众人都起身了,我也起身,发现楚亘站在我面前,我心一惊,忙低下头,但我知道,我已经入了他的眼。

“环儿呢?”楚亘扫视了一下四周,“去请母后了。”答话的是吴映雪。我这才想起来,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就对她笑笑,她也对我笑笑。楚亘道:“入席,都入席吧,都是自家人,也没什么外道的。”楚亘坐定后,指了指自己旁边的一个位子道:“嘉儿,带着你的媳妇,孩子,坐这吧。”“是,皇上。”嘉儿便挨着楚亘坐下,我把小草和小鱼放到中间。坐在小鱼旁边。众人见我们都坐定了,也就都坐下了。小鱼往我身边凑了凑,“妈妈,你刚才说谎骗人了。”我脸一红,这小鬼,还好他刚才没有拆穿我。

又有宫人报道:“太后娘娘驾到。”就见从清宁宫的宫门走出一个老妇人,楚环正扶着她,向我们走来。太后真是见老了,当年也不过四十出头的样子,现在看来竟是满头花白的头发,唉!什么伤心事,能叫人如此憔悴呢!虽然她现在已经是太后了,穿着打扮竟不如从前华美,看上去倒是一个干干净净的老太太了。

我们座上众人又都起身给太后行礼,太后一句,“坐吧。”众人又都坐下。小鱼大概是见到太后的样子想到了他的太婆婆了,就冲太后喊了一声,“婆婆”。太后见一个小孩子管她叫婆婆,就招招手,“这是谁家的孩子呀,来,让皇奶奶看看。”小鱼听话地走到太后面前。“咦,怎么跟小花脸猫似的,来让奶奶给擦擦。”我一听不好,就猛地咳嗽起来。小鱼见我咳嗽,就说道:“皇奶奶,这个是我从树上摔下来弄的。”“噢,你是嘉儿的儿子吧。”“是,皇奶奶。”这小孩改口改得也倒快。太后把小鱼搂到怀里,望向我,“你就是嘉儿的媳妇吧?”我忙起身,答道:“是。”“果然跟吟月长得很象,就象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听到此话,我就又发挥了一下我的幽默,“那得问一下你们口中的吟月的母亲了,是不是当年生了一对双胞胎,一个留下了,一个扔掉了。”众人听后皆是大笑。太后笑过了,又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好象是被人扔掉的那个了。”我道:“是不是被吟月的母亲扔掉的,我不知道,反正我无父无母,是个孤儿。”“噢,那天还得真的问一下你的岳母,是不是真的曾扔过一个孩子了。”楚亘道:“不可能了,因为花夫人已经过世了。”

什么,娘死了,怎么会,她才四十岁呀!想到了娘,我心中一酸,虽说在家时也没有多亲近,可毕竟是有母女这份情意在呀!

这时,太后看着小鱼,想起了他的那些个孙子,孙女来,便道:“铭儿他们呢,今日怎么不见。让他们都过来吧,告诉他们又有了新朋友来了。”

当楚亘的众王子与公主出来的时候,我首先注意到的是那个八岁的楚铭。我初见他时,他还同现在的小鱼一般大,现在却已经象个小大人似的渡着方正步走了过来。

宴会时间很快就结束了,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太后道:“你们要走了,我还真舍不得小鱼,难得他叫皇奶奶叫得这么甜,又叫了这么长时间。今晚就留下陪奶奶,怎么样。” 她前半句是对我和嘉儿说的,后半句却是对小鱼说的。我怕小鱼那张小花脸明天一洗就露馅了,忙道:“小鱼这孩子认生,一离开我,就睡不着觉。”太后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们就回吧。不过,要记得经常带他来宫中看看我这个老婆子。”“是。”“对了,皇上,不要让他们走太远了,就让来接他们的马车到这里来吧。”“是,母后。”马车来时,我先是抬腿上了车。然后,嘉儿把两个孩子也抱了上来。当嘉儿向皇上和太后最后拜辞时,我看到了楚亘那深思的目光,有什么不对吗?我不知道。

回去后,我就在想,想不到当年那个雍容的太后,刚刚五年没见,怎么就成了这样。还有那个楚亘,最后那个眼光是什么意思。算了,不想了,头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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