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车子开得不快,还很警觉地留意后面是否有车子跟踪,所幸一路安静无事,她才慢慢安下心来。
一直到她的车子开到一个墓园,这是林城最大的公墓,光是守墓人就有几个,其中一个是徐赖的同乡。
见徐宁来了,便带着她往一边他们晚上住的小矮房走去,打开门,徐赖正在吃着盒饭。
这的确是一个隐蔽的好地方。
“你为什么不走,要躲到这来!”
“二小姐,我倒是想走,但是机场出现了好多警察,我怕有情况,只好躲起来!”
“废物,上次的事你不是说万无一失,如今又给我出乱子,你可是收了我五十万,如果不能替我收拾干净,我就收拾你!”徐宁最痛恨这种给自己添乱的人,钱给了事还没办好,她也甚是气愤,最可恨的还是被季清浅拿来要挟自己。
“二小姐这话说的,收拾我,你就不怕我翻脸!”徐赖人如其名,就是一无赖。
游手好闲的个性,好赌,所以挥霍无度,五十万他早就打了水漂。
“翻脸?呵呵,我听说你的老相好怀孕了,还是你的种,你要是不识相,我就让你绝后!”徐宁到了这个时候,狠戾的样子暴露无疑。
她知道徐赖为了钱什么都做得出来,所以,她才让他帮自己办事,这么多年来都很稳妥,偏就这次漏洞百出,前后从她这里拿走了近百万。
她不得不怀疑这徐赖是故意的。
徐赖一听徐宁这话,虽然不悦但没敢再吭气。
“二小姐,那你指条明路!”他这都快有儿子的人,他可不想死。
“哼,徐赖,如今,季清浅那小贱人手里掌握了有力的证据,如果一旦交行警察局,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你说怎么办?”
“那我们把证据抢回来?”
“你懂什么,关键是我们弄不清楚这证据她从哪来的,如果是别人给的还好,但如果就是她自己发现的,那我们还能活吗?”
“那是不是毁了她,我们就安全了”徐赖的眼珠不停地打转,像在算计什么。
“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不过,要真有事你可要顶住了,否则我们谁都逃不掉,别忘了你儿子还没出娘胎!”徐宁说罢,便离开了。
“恶毒的女人!”徐赖没有胃口再吃那盒饭。
徐宁离开墓园,马上打了一个电话安排人来盯着徐赖,她得做两手准备,假如徐赖反扑,她要第一时间将他处理掉,否则会引火烧身。
处理清楚一切,她才安心地回到了季家。
“你上哪去了?”季远从楼上下来,一个中午没看到她的人影。
“我回徐家了,替你办事!”
“大哥答应了没?”季远脸色好了不少。
“他说要考虑考虑!”徐宁的确到了徐家,但只是一小会儿就离开了。
徐林对季远极为不满,此次季远提出联手打压梁家的请求他没有接受。
“哼,你哥就是看不起我,行啊,他不同意我找别人!”季远冷哼了一声。
徐宁嘴巴动动没张嘴,她这个丈夫处处占尽便宜,又爱耍手段,在商场得罪了不少的人,如果没有徐家,季家能撑到今天。
“那你有本事就别靠我娘家!”
季心洁下楼就听到父亲在吵架,她不敢吭声,一直到徐宁上了楼,她才走到沙发边上。
“爸,不如你问问表哥,他一直很有想法!”季心洁向季远提议。
“徐竞文?”季远倒是对徐竞文印象不深,只知道是徐林在外面的野种。
但似乎是小有名气的律师。
“对呀,爸爸,表哥现在可不同以前!”
“这倒是不个错的提议!”虽然不太了解,但他听徐宁提过,徐竞文一直对徐宁示好,就是想为将来回徐家而寻找助力。
众所周知,徐林对徐宁这个唯一的妹妹是极为疼爱的。
季清浅与储蓝天在精神病院陪了沈蓉一上午,两个人下午回到市内时,储蓝天提议去看徐竞文,季清浅没说什么。
季清浅穿了件立领的衬衣,勉强将那掐痕给遮住,徐竞文看到她和储蓝天出现,心情大好。
“徐老师,你看,清清的嗓子哑了还来看你,你可要快点好起来!”
徐竞文听着这话内心觉得异常温暖。
季清浅站在一边,安静地替徐竞文削水果。
“清清,你的嗓子怎么这么严重?”
季清浅没回答,徐竞文看着季清浅发现她有些走神心不在焉的样子。
“清清,你没事吧,有没有去看医生?”徐竞文很关切。
“徐老师,你别担心,清清只是在纠结要不要给伯母用那新药去治疗,毕竟风险很大!”
如今,与白墨北闹得你死我活,就更加郁闷了,这药是天价,同时具备极大风险,季清浅此时更加没有了主意。
“新药?我在国外有朋友,不如让我替你们了解一下?”
“真的吗?多打听一下也好!”储蓝天倒是赞同,细细地对徐竞文说了来龙去脉。
季清浅却一句话也没插,她的脑子乱糟糟的,昨晚白墨北张狂的样子,仍然在她的脑子里闪现。
她的心情极为低落。
“徐老师,我们就不坐了,改天再来看你!”拉着季清浅就要离开。
季清浅对徐竞文挥手道别,但徐竞文却觉得她的心事,不是这一件。
和谁有关,以至于让她如此的失魂落魄?
那天她没来看自己,是和白墨北在一起,他本来是怒极,可今天看到她,他却忘记了要生气,有的只是开心。
但她的眼睛里,装的是别人,人在这里,心却飞走了。
徐竞文一边想着,脸色一点点冷下来。
但是,他仍然将储蓝天刚才所描述的写成邮件,然后寄给了国外的朋友,对季清浅的事,他永远是给予第一顺位的优先的,尽管她如此,他仍然不愿意放手。
季清浅刚回到楼下,就看到田七在等。
“浅小姐,白总说夫人的腿伤了,你得负责!”田七也是硬着头皮,按理这事吧不至于这么大。
可是,在白墨北那不讲理,讲心情。
储蓝天一听,就火大了。
“你看看她的脖子,这是人能干得出来的吗?她伤成这样居然还让她去照顾,她又不是佣人,凭什么支使!”
田七一脸难堪,他招眸看到了季清浅的脖子,可是,没办法这白墨北有话下来。
季清浅从徐竞文的病房离开后,去找过段裴,她的喉咙骨只是伤到了,吞咽会疼,但说话没问题,她之所以觉得说不出来,那是心理阴影。
“蓝蓝,别这样,田七也只是传话的!”
“浅小姐,如果你不愿意,我会让段医生出面,这件事回了白总!”田七其实还指望着白墨北和季清浅能有个好结果,没想到这一转眼的功夫就水火不容。
“不必,我跟你去就是!”是的,她不想欠人一分一丝,就算她做不到心安理得,但她也得竭尽全力。
“什么,你要去,你去了你说不定就没命了,清清倔强要分时候的!”储蓝天极为不明白。
“蓝蓝,我去,我只是觉得对不起白夫人,但这跟他没关系,这不代表我就原谅他昨晚的行为!”季清浅原本就没有表情,因为心情低落的关系,脸色就更差了。
田七载到季清浅到了白家大宅,白墨北自然是不在家的,但段裴正好来替殷婉上药,没想到撞到了季清浅。
“清清,你怎么在这?”他还嘱咐她好好休息。
“你们认识?”殷婉坐要轮椅上由佣人抬着下来,看着楼下的两人。
刚才,儿子打电话来说新找了个看护,她都说不用了,他却硬是要安排。
季清浅与段裴抬起头。
殷婉看到季清浅想起了病房门口的照面。
“白夫人您好,我是来照顾您的季清浅,因为我一时的过错,导致让您受伤,我很抱歉,照顾您是我的诚意,希望您不要拒绝!”季清浅看到殷婉的脚关节肿得不轻,有些抱歉。
殷婉这才清楚地打量着季清浅,总感觉好面熟,但是又觉得只见过一面。
“白妈妈,你说阿墨他是不是找事,硬要她过来照顾你当是道歉,可是昨晚他对清清动了粗,看看她脖子那手印,都掐得快断气了,要不是我赶到,他就要犯下大错!”段裴此时还生着气,因为白墨北的态度。
殷婉看着季清浅清清冷冷的样子,整个人削瘦极了,儿子还对她动了粗?
她的儿子从来都绅士优雅,多与女人计较一句都很少,怎么会动了动手的地步?
“你,是季家的二丫头?”她开口确认。
白墨北身边有了一个女人,不是未婚妻而是季家的二女儿,看来就是眼前的这个女孩了。
“是,爸爸十多年前收养了我!”
“白妈妈我要把清清带走,阿墨他太过分了!”段裴觉得白墨北都快要失去理智了,这分明就是为难。
殷婉笑了笑,示意段裴不要着急。
“姑娘,我这不需要人侍候,你走吧!”
季清浅看着殷婉,挺和气的老太太怎么生出了白墨北那样的变态,这是目前她想到的最为贴切的形容词。
“夫人,请您理解我无心伤害您,所以我会照顾您直到痊愈,段医生不必替我担心,我很好!”说罢,季清浅便放下提包进了厨房,帮着佣人打下手。
她决定了,等殷婉的伤好后,她要和白墨北解除协议,她宁愿走一条更艰难的路,都不要再和他一起。
“这……”殷婉也不知道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