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君羽救了云祌祾一命后,他对君羽的态度就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每天缠着君羽不放,原本势同水火的两人现在每天形影不离,更加肯定了宫中众人的猜想。这下可苦了云祌祺,以前君羽每天接送自己上下学,现在只要君羽一出现云祌祾就马上抢在自己前面拉住君羽的手一起走,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君羽给他什么东西,云祌祾都要一份,还要求只能比他的好,不能比他的差。君羽顾及祺儿的感受,只好一手拉一个,同时接送他们俩上下学,两人行变成三人行,宫里又多了个传闻。
君羽也不在乎,从青冥回来的时候她就和薛文皓传过绯闻,后来又是云祌祎,到现在的云祌祾,不到五年工夫她已经换过三任绯闻男友了,这是否也算是一份荣耀?
有人不在乎,就有人很在乎,云祌祾一直很介意他的公众形象。
“你倒是想想办法啊?再这样下去小爷的形象就毁了!”云祌祾焦急的催促君羽。
“你还有形象啊?”
云祌祾把眼一瞪,摆出一副要吃人的样子。
“办法倒是有一个,不过你得先答应我一个条件。”
“跟小爷还敢谈条件?”
“我先前救你一命你还没报恩呢!现在再帮你一个忙,我才提一个条件,就当是我买一赠一,亏本大放送!”
“什么条件?”云祌祾不耐烦君羽跟他算经济账。
“我要学武功。”
“就凭你?”云祌祾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屑的说。
“我怎么了?我好歹还射中过靶子,你射中过吗?”
“……好吧,我教你!”君羽说中了云祌祾的痛处,他想反驳却发现她说的是事实,自己根本无力反驳,不得已的向君羽妥协。
“就凭你?”
“我怎么了?”
“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少误人子弟了,我不用学都能打倒你!”
“……”云祌祾再次沉默,因为君羽又说出了一个事实。
“你不是有个专门教习武术的师傅吗?让他带上我一个。”
“好,小爷答应你,那你说说你的办法吧。”
“我的办法就是——什么办法也不用想,让他自生自灭!”
“什么?你耍我呢?”云祌祾把拳头攥得咔吧直响。
“不是,这宫中的流言,你越是理他就越来劲,你的每一个反应都会成为他们的下一个话题,你要是不管他,等人们的新鲜劲下去,流言就会不攻自破,就好像大禹治水,不能一味的堵塞,只能疏导,明白了吗?”
“好像有点儿道理。”云祌祾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这小家伙虽然霸道,但还算说话算话,没过多久就把君羽带到了自己的武术师傅面前。君羽算是悟出对付云祌祾的诀窍了,他这种人先天条件优渥,自尊心强,争强好胜,容不得别人比他好,什么事你越不让他干,他越要跟你对着干,牵着不走打着倒退,对付这种人最好用的就是激将法了。他其实心地并不坏,只是一个害怕寂寞的小孩,为了引起大家的注意而故意恃强凌弱,却使得大家都对他闻风丧胆、望风而逃,而他就变本加厉的恶形恶状,结果就变成了恶性循环。
云祌祾的师傅,是一个身形彪悍的突厥人。上身打着赤膊,只披兽皮护甲,下身穿马裤,膀阔腰圆,满身膘肉,光秃的头顶只留一小撮头发扎了个冲天辫,一副典型的突厥打扮,看样子像是有些能耐。听云祌祾说这个叫作埃克巴尔的突厥人,原本是突厥攻打魏国军队的一名副将,战败被俘,受尽□□,却连哼都不哼一声,云祌祾看中他那种不屈服的高傲姿态,才把他带回来,收为已用。
云祌祾介绍君羽给埃克巴尔认识,而后者只是微微颌首算作见礼。
“我师傅对谁都是这样,就连我也不例外,你别见怪。”怕君羽误会,云祌祾赶忙向她解释。
君羽不在乎这些虚礼,只是没想到一向嚣张跋扈的云祌祾对他这个师傅倒是毕恭毕敬,维护的很,这埃克巴尔也算是一名血性汉子了,听完云祌祾的讲述,君羽对他多了几分钦佩之意,能得到云祌祾认同的可没几个!
埃克巴尔是个实在人,也没那么多客套,当下就直接开始教君羽,君羽想学武功不过为求自保,埃克巴尔让她从基本功练起,但是他对云祌祾就没有那么客气了,一上来就是一百个俯卧撑,不过这种严厉还是卓有成效的,云祌祾就要比同年纪的祺儿结实强壮许多,看来以后得找个机会让祺儿也学武。
一百个俯卧撑后,埃克巴尔又叫云祌祾绕着贤福宫跑十圈,君羽看着满头大汗、面红耳赤的云祌祾,心里暗挑大拇指,没想到他真能坚持下来,不过让一个六岁的孩子承受这么高强度的训练,会不会有碍身心健康?而云祌祾却不以为意的说这只是热身运动,他刚好可以活动开手脚,而君羽好像也没有余力多管闲事,她保持蹲马步的姿势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再这样下去,她会有点儿想去那个五谷轮回之所。
趁云祌祾离开之机,埃克巴尔突然单膝着地的跪在君羽面前,把君羽吓了一跳。
“埃克巴尔参见公主!”
“你叫我什么?我不是公主。”君羽不明就里的搔搔头,刚才已经行过礼的埃克巴尔怎么会突然恭敬的又给自己行了一次礼。
“埃克巴尔誓死效忠神鹰,誓死效忠公主!”
“我不是公主,公主是皇上的女儿,而我是皇帝的妹妹的女儿,所以我不是公主,只是郡主。”君羽解释的自己都要糊涂了。
“埃克巴尔一定会尽全力教好公主武功。”
“谢谢你哦!但我真的不是公主,你以后也不可以再叫我公主了。”
“是,公主!”
君羽无力的望天。
云祌祾跑完圈回来后,埃克巴尔又恢复了那副公事公办、不咸不淡的模样,他也真算个魔鬼教官了,一直把君羽他们俩折磨到日落西山才肯罢手,君羽累得连眼皮都睁不开了,真想告诉他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疲惫的倒在云祌祾的床上,倒头就睡,一看就是缺乏锻炼。
“喂,这是小爷的床!”
“知道,床不就是用来睡的吗?我不嫌弃你。”
云祌祾见她那副烂泥相,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也知道自己说不过她那张嘴。
“我师傅怎么样?厉害吧?”云祌祾凑到君羽跟前,炫耀似的问。
“厉害倒是厉害,就是这儿好像有点儿问题。”君羽连眼睛都没睁,无力的抬手指了指脑袋。
“就你聪明,聪明的跟猴精似的!”云祌祾恼怒的推了君羽一把。
“别推,我累了,我要睡觉,走开!”
君羽很快就沉入梦乡,云祌祾郁闷的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计上心来,他取来一支毛笔,想在她脸上搞发明创造,捉弄君羽一番。画什么好呢,乌龟还是王八?云祌祾拿着笔在君羽脸上来回比划,但当他长久的注视君羽时,他发现睡熟的君羽,没有了日里的气势,就像一只温顺的小猫,安静的窝在自己的安全领域,乌黑的秀发柔顺随意的披散开,脸蛋红扑扑的,睫毛忽闪忽闪,嘴唇微微翕动,胸口一起一伏,那么无助,那么娇弱,那么惹人怜爱,云祌祾心中忽然升起了一种异样的感觉,手不由自主的伸向她,最后竟然落在了君羽的胸前。这就是男女的不同之处啊,好温暖,好柔软,跟那天的感觉一样,很舒服。君羽发出一声嘤咛,把云祌祾拉回现实,意识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后,云祌祾吓得笔也掉了,连滚带爬以最快的速度逃离案发现场。
贤妃寝室,贤妃问心腹史香玉。
“祾儿落水之事查得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暂时还没有进展……”见贤妃眉头一皱,史香玉赶忙说:“不过奴婢倒是发现了另外一件有趣的事。”
“哦?说来听听。”
史香玉附到贤妃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听的贤妃是眼睛一亮。
“此话当真?”
“奴婢亲眼所见,千真万确!”
“好!”
于是,不久后君羽就接到了贤妃同意她参加皇上寿辰庆典活动的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