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有人在我的周围忙碌着,但我的意识却很模糊,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了我的感知。
我努力睁开眼睛,却只看到模糊的白色光芒。我的头痛得厉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不停地扭曲着我的脑袋。
“他的呼吸和心跳都很微弱。”一个陌生的声音说道,“他没有明显外伤,但是大脑遭受了严重的损伤。”
“刘主任,我们需要立刻对他进行紧急抢救。”另一个人的声音回答道。
我感觉自己被抬上了一张硬床,并且被连着一些管子。我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出声音,只能默默地感受着周围的一切。
“把他的头靠起来,我要给他进行一次检查。”医生下达指令。
“是的,医生。”一个女性的声音回答道。
我感到一只手轻轻地扶起我的头部,紧接着,一道冰冷的光芒照射到了我的眼睛里。
我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但是那个光芒却一直在闪烁着。
“这位患者的瞳孔没有明显异常,但是他的脑电图显示出严重的异常。
他的意识非常模糊,我们需要进行抢救。”
我感到有一根长长的针管插进了我的静脉,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清凉的感觉,仿佛有一股生命之水缓缓注入我的身体。
我的身体开始有些颤抖,但我感觉到我的心跳开始慢慢加快。
“他的血压和心跳都有所恢复。”一个护士说道,“但是他的脑部似乎还没有反应。”
“这很奇怪,”医生说道,“这个患者身体没有任何外伤,也没有吸入毒品或药物的痕迹。但他的大脑却遭受了很大的损伤。”
护士走了回来,拿了一管注射器。“医生,这是氨茶碱和利多卡因混合液,”她说道,“您想要把它注射给他吗?”
医生点点头。“好的,让我们试试看,”他说道,拿起了注射器。
医生注射了混合液后,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开始抖动。
我的心跳开始变快,血压也开始上升。我感觉到自己的肌肉开始收缩,我的呼吸也变得更加急促。
“他的血压开始上升了,”医生说道,“心跳也变得更快了。好的,我们看看这个混合液能否提高他的神经反应。”
另一位医生说道。“我们需要抓紧时间了,马上做脑部CT检查。”
我估计自己的床被推到CT室。
我可以感觉到自己被放在一个大圆环里,然后我听到机器开始发出声音。
我想要挣扎,但我感觉自己的身体几乎动不了。这时,我听到医生的声音传来。
“CT结果显示有大面积脑震荡和颅内出血,需要立刻进行手术。”医生紧急地跟护士说道。
“我会通知神经外科医生,准备手术室。”护士回答道,同时拿起电话通知其他医生。
医生和护士开始给我注射药物,让我进入深度昏迷状态。
接着,他们将我推入手术室,立刻开始准备手术器械。
然后,我又再次陷入无尽的黑暗。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慢慢地睁开眼睛,看到我的大萌守在我床前。
她的眼睛肿的很厉害,显然是哭了很久。
“别担心,一切都会好的。”大萌安慰我道,“大夫已经度过了最危险的时刻,现在你需要休息。”
我努力睁开眼睛,试图回应她的话。
但是,我的嘴唇不听使唤,只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我意识到自己的语言能力还未完全恢复。
“我……想起了昏迷中的一些梦境……非常奇怪。”我说道,尽可能地将我记得的梦境描述出来。
“那些可能只是你的大脑在恢复的过程中的一些幻觉。”大萌解释道,“你需要放松,好好休息。
没关系,这些都会好起来的。我就在你身边,不会让你一个人面对的。”大萌轻抚着我的手。
“别说话了,只需要静静地就好。”她说道。
我点了点头,向她微笑。
尽管我无法说出来,但是,我明白自己现在需要的就是安静和温暖。
突然,门开了。
一个身材健硕,但口罩捂得很严实,看不出模样的男医生走了进来。
他朝大萌点了点头,然后,走向我的病床。
“你好,我是你的主治医生刘及儒。听说你已经能够清醒了,这很好。”医生平静地对我说道。
我望着他,试图回应他的问候。
但是,我的嘴唇仍然麻木,不听使唤。
“不要担心,你现在的情况已经稳定了。
你的大脑正在逐渐恢复,语言能力完全恢复需要一些时间。
现在,我要进行一些检查,请你放松自己。”刘医生对我解释道。
我点了点头,努力放松自己的身体。
刘医生开始对我进行检查,测量我的血压、心跳等生命体征。
我感受到他手指的触碰,有些微妙的疼痛。
“你的生命体征很稳定,非常好。
我会让护士过来为你换一些干净的衣服,让你感觉更加舒适。
接下来的几天里,我们需要进行一些更加详细的检查,以确保你的大脑和神经系统都恢复正常。”医生对我和大萌说道。
“好的,谢谢医生。”大萌朝刘医生微笑着说道。
刘医生点了点头,然后,离开了房间。
大萌望着我,轻轻握住我的手。“你听到了医生说的吗?你的生命体征很稳定,你很坚强。”她温柔地说道。
紧接着,病房的门又被推开,进来的是两位警察。
走在前面的,是一位年长的警察,豹眉环眼的他留着一脸拉碴的胡子,穿着一件邋遢的警服,脚上踩着一双破烂的,没有被擦过的皮鞋。
他身形高大,极其强壮,站在门口仿佛占据了整个空间,暴露在外的皮肤都被晒得黝黑,看起来十分凶恶,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后面跟着的另一位警察则年轻得多,面容白净,身材瘦削,一副金丝眼镜背后是一双细小的眯眼,但是透露出一股锐利和警觉。
他手里拿着一个小本子,似乎记录了一些什么信息。
“你好,小安同学。我是市局刑侦大队的陈岱岩,这是我的同事吴若峰。”
年长的警察打破了沉默,开口询问我是否还记得事故的情况。
他的声音严肃而生硬,冷冰冰的毫无感情。
我摇了摇头,表示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
年轻的警察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在默默记录我的回答。
年长的警察又开始询问我最后一次记得自己在哪里,做了些什么。我费力地回忆着,努力让自己回想起那个模糊的场景。
我似乎想起一些古怪的画面:地下的洞窟、外星人、身形鬼魅的白人、三角形的白光……这些乱七八糟的景象似乎慢慢从脑海中浮现出来。
但我不能说,因为他们会真的认为我疯了。
“对不起,我……完全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摇了摇头,勉强地说。
“好的,”陈岱岩警官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会继续调查这个案件,如果您想起了任何有用的线索,请随时联系我们。”
我有气无力的点点头。
“我们也需要收集您的DNA样本,以便我们进行识别和比对。”年轻一些的警察解释道。
我又点点头。于是,他们从医生那里取走了我的血样。
“先这样。这是我们的名片,如果你能想起什么,请联系我们。
我们如果有什么消息会及时联系你。”两位警察说着向我点点头,便离开了病房。
我感到非常的无助,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问题。
大萌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微笑着安慰我:“没关系,安宝,我们一起面对。”
我转过头来,看着她的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确实是要重新开始面对这个世界了。
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确实有清晰的记忆,但我的记忆停留在“白色三角形”爆炸的那一瞬间。
我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
大萌告诉我,那天吉布森集团施工的地方发生了大爆炸,整个鬼楼被炸塌了半个,前院整个被掀翻了,像个炒糊了的鸡蛋饼一般,一塌糊涂。
学校其他的楼并没有受到什么冲击。
工地的工人确实有很多人受伤和失踪,但学校里的人没有一个受伤的,除了我。
据王巨君和霍鹰讲,爆炸的时候,声音几乎要震碎宿舍的玻璃。
但由于我们男生宿舍楼在学校的最外侧,靠近街道的边上,实际上距离爆炸现场非常远,没有任何损伤。
但就在爆炸的一瞬间,我突然从床上——用他俩的原话——腾空飞了起来,足足在空中悬浮了一分钟,然后重重的又摔回到床上,然后就人事不省了。
我的身体腾空的时候,他们感觉到了巨大的静电扰动,整个宿舍的电气设备都被点亮了,所有人的头发、床单和衣服、桌子上的纸都立了起来。
他们吓坏了,但并没有和警察说这些,因为他们觉得警察不会相信他们。
我爸妈来了,老妈哭的很厉害。老爸却显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安慰我几句之后,就大模大样地离开了。
虽然受了很大的冲击,但我似乎并没有真的留下什么严重的后遗症。
就这样,我在医院中静养了整整一周的时间。期间每天都会有医生来给我做检查。
陈岱岩和吴若峰两位警官又来过两次。
我好奇为什么做事故调查的,是刑侦大队的刑警。
从他俩的只言片语中,我发现,实际上施工地点根本就没有什么天然气管道或者电缆之类的可能爆炸的东西。
现场甚至没有检测出火药的爆炸痕迹,导致以为是为了施工而爆破导致的事故的猜测也被打消了。
换言之,这么严重的爆炸案,居然没有爆炸的原因,这一点让各方都下不来台。
吉布森集团一股受害者的劲头,义正言直的要求警方给出调查结果;受伤和失踪的民工家属对吉布森集团和学校同时提起诉讼;警方却一个头两个大,拿不出任何的解释。
除此之外,这中间还夹着我这个奇怪的家伙
——明明离爆炸地点非常远,被遭受严重的大脑损伤;明明大脑受损严重,却又在短短的几天快速恢复。
难怪警方对我高度关注。
这几天我了解到我病情的严重程度之后才感觉到,关注我的只是警方,而不是什么专门抓特异功能人士的“神秘机构”已经足够万幸了。
我的病历被医生们传看,大家无不表示惊异和不解。
随着记忆的恢复,我一直在等待小光的出现。
我一直在心中呼唤小光,可他再也没有出现。
也许是不方便出现在医院,也许是他也受到了爆炸的冲击?难道他被炸死了?
不会的,我都没被炸死,不还是栩栩如生嘛。
他怎么可能被炸死,他那么厉害。
大萌每天都来。
我不想再看到她的泪水,于是每天都告诉她,我越来越好了。
乔安娜带着王巨君和霍鹰共同来了一次。
王、霍二位见到我,把我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到底看看我哪个零件与众不同,才展现出那天夜里的悬浮神迹。
而乔安娜不以为然。她认为最大的可能是我与那天的爆炸之间,有着什么密切的联系,特别是发生了这么明显的电场共振的现象。
就在我以为一切就这么结束的时候,才知道,一切才刚刚开始。
在计划出院前一天的深夜里,我突然从无梦的睡眠中醒来。
医院显得异常孤寂,只有微弱的灯光和我沉重的呼吸声。
我孤单的望着窗外,看着窗外有一盏昏黄的路灯,像是荒野上的孤星,独自在黑夜中闪烁。我的心中仿佛也有一抹寂寥的孤影在闪现。
在这样的深夜里,我仿佛能听到风中萧瑟的叹息,似乎它们都是属于孤独的灵魂,在这漆黑的夜中四处游荡。
我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一个安宁的状态。
忽然,一缕刺眼的光出现在窗外。
紧接着,看见两个身材瘦高、外表俊美的人站在我的床前。他们向我微笑着。
这两个人的突然出现让我已经平静很多天我大感震惊。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这帮蜥蜴人不会是追到这里了吧!
这两个外星人其实长得和人类一模一样,只不过高大得多,至少都有3米左右的身高,头几乎要顶到天花板了。
他们是一男一女,都是银白色的头发,银白色的瞳孔,雪白到发亮的皮肤。
个子虽然高,但并不强壮,反而是类似服装模特那种扁平的身材。
女性只是稍微有一点点起伏,不仔细几乎分不出男女。
这两个外星人头上都带着闪亮的发圈,发圈发出神秘明亮的微光。
身上的衣服与皮肤紧紧贴在一起,十分得体。
“你好,我们是来自仙女星团的伊洛因网络的亚当,以及伊芙。”男性的外星人指了指女性的外星人。女性的外星人微笑了一下。
“首先,我们对于你勇敢地对抗了来自天龙座的阿修罗帝国的勇气表达由衷的敬佩。”亚当说,“我们一直在暗中帮助你,每天都悄悄在夜里来医院治疗你。
看到你恢复得如此快速,我们感觉非常欣慰。”
“我知道你有很多的问题,但是还请你继续休息,”伊芙说,“过不了多久,我们还会见面,到时我们会向你做更多的解释。”
“我们仙女星团的人族,和这颗星球的人类,从基因上原本是同源的。
所以,我们之间有天然的亲切感。
与那些残忍的爬虫族不同,我们试图帮助和解放人类,让人类也能够融入伊洛因网络的大家庭,重新回归到宇宙级文明的怀抱。
为此,我们与天龙座阿修罗不断地战斗着。”亚当恳切的解释到,“我想请你详细的描述一下,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们只知道,是什么导致的那天这颗星球发生了剧烈的现实扰动。”
“不管对于你来说多么离奇的经历,请相信我们,我们都能理解。
要知道,我们的科技领先你们几百万年,许多对于你们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对于我们而言都是理所应当的。
所以,我恳请你不要有所保留,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伊芙用温柔而诚挚的口吻对我说。
不知道为什么,我对他俩有一种天然的排斥感。
他们确实很亲切,很俊美,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人脸。
但自从那天晚上的遭遇,我似乎对一切都不那么肯定了。
“非常抱歉,我的记忆依然非常混乱,非常模糊。”我对他俩说,“能不能再给我一些时间?”
我直觉感觉亚当的脸上似乎闪过一丝不悦的表情。但转瞬即逝了。
伊芙温柔的说:“好吧。你先休息。过几天你出院了,我们再找机会聊天。你一定要休息好。”
说着,她从虚空中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来,里面是一个电子表。
“这个礼物请收下,以感激你对抗天龙座阿修罗做出的勇敢牺牲。”伊芙说道。
我接过这块电子表,是市场上很普通的那种,有着绿色屏幕,边缘有几个很大的按钮,并不是非常时尚的。
其实我会更喜欢帅气的智能手表。
“这不是一块普通的电子表。
这块电子表由我们仙女星人科技改造过的。
它由一块蓝色贤者之石驱动,最主要的功能是,在你需要的时候可以产生一个空间力场护盾,用于扭曲阿修罗释放的低阶魔法。”亚当解释道。
“对于所有的低阶物理攻击和魔法攻击都有效。比如飞石和火球,都有很好的防御效果。”伊芙也解释道,“
当然,从理论上看,贤者之石的力量是无限的。
这块手表既然也是由贤者之石驱动,那么,未来它还能做什么,完全看你怎么开发它的功能了。
这个探索和开发的过程也是非常有趣的。”
我戴上了手表,按了按各个按钮,只不过显示出秒表、计时器之类的,并没有什么神奇的反应。
尽管如此,我还是对他们表示了诚挚的感谢。
毕竟很久没有人送过我礼物了。
上次收到礼物,也是电子表,那还是上初一的时候。
随后,他俩互看了一眼。
亚当又拿出一个小设备,在手里按了一下,他俩就慢慢穿过墙壁和窗户,融入窗外的那束光线。
紧接着,那束光线缓缓的消失。
叮铃,我的手机响了一下。
打开看,里面接到一条新信息:请联系我们的这个号码。亚当、伊芙。
这世上真的有魔法么?我看着电子表,思考着。
这一夜,我再也没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