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明明是很猥琐的事情,但他的表现却仍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还气度满满的,似乎被占便宜的人是他。
因此,我根本发不了火,都占了他便宜了,哪里还有火气?
我快速把衣服穿好,然后小声地说:“好了,你可以说了!”
他这才转过身来看我,语气不急不缓:“是这样的,你昨晚一直喊冷,我摸了你的身体确实很凉,但是衣服又不够保暖,我只好利用自己的体温给你温暖了,对不起,这是权宜之计。”
我呆呆地抱着胸口,这个时候的我不但尴尬,还有一点脸红心跳。
正常女人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哪怕是结过婚的。
我甩甩头,在心里告诫自己:马如意啊马如意,你一定要镇定,要稳住,要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你都一把年纪了,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啊。
我深吸几口气,然后装作不经意的样子:“好……我知道了,谢谢你陆少校,谢谢你的临危不乱,谢谢你的温暖,你真是一个人民的好公仆,我代表普通百姓们感谢您!”
“不!”
我没想到的是,在我一通夸奖后,他居然朝我凑了过来,刚毅的脸上有一丝淡淡的笑:“也并不是临危不乱的,我是正常男人又不是神,只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我抱着你的时候其实一直没睡好,脑海里各种香喷喷的画面。”
“你……”我怔怔地看着他,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身上那种肌肉满满的性感包围着我,我能嗅出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过那股气息很快就没有了,他转身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甩下一句话:“放心吧,我自制力很强的。”
“……”
高大的身影消失在木屋门口的时候,我抓起一件衣服盖住头,越想越尴尬,这都是什么事啊。
……
昨天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本来带了些干粮的,可是被水泡过之后,就再也吃不了了。
陆少校去哪里了?
我从床上起来,起来的那一刻身体很软,头很晕,看来昨晚真是病得不轻,不然也不会整晚都在做噩梦了。
喝了点水之后,感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我才软绵绵地走出小木屋。
宋少校没在屋子外面,他去了哪里呢?
昨天夜里没看清楚,现在白天再看看外面的环境,发现这里全是密密麻麻的野生竹子,只有小木屋前有一条长满了青苔的小路。
小路上有脚印,我顺着脚印走出竹林,很快就看到昨天掉下去的那个深潭。
陆少校的衣服放在潭边,衣服旁边还有一些野草,但我却看不到他的人影。
奇怪,不会是潜下水去游泳了吧?
一大早游泳好吗?
我又在潭边等了将近十分钟,就在我怀疑陆少校是不是已经溺水了的时候,水里一个人影渐渐浮了上来,我兴奋地喊了一声:“陆少校!”
他转眼间就浮到了水面上,还把什么东西往我面前一扔,等我看清楚时,发现是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抓紧,别让鱼跑了!”他在水面上对我喊。
我没多想,赶紧把鱼抓起来,那鱼挣扎的力气很大,我只能紧紧抱在怀里,以免它们跑了。
陆少校游到岸边,他的上半身是光着的,果然不出我的所料,他上半身的肌肉鼓鼓的,黝黑的皮肤滴着水,浑身散发出一股阳刚劲儿。
“马医生,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了。”
我背过身去,只听到皮带的窸窣声,不一会儿便听到他说:“好了,现在可以随便看了。”
“……”随便?
我转身过去,他也看着我,他的表情突然就变了:“马医生,你……”
“怎么了?”
他走过来,显得很好笑的样子:“算了,你还是鱼放回地上吧,我自己捉就可以了。”
我低着头,这才发现我抱着那两条鱼时,胸前的衣服湿了一大片。
我赶紧把鱼甩了,但那鱼还蹦跶着,眼看就要蹦跶回潭里去了,我想去捉回来,陆少校也同样也想抓回来。低头弯腰的时候我们一下子撞到了一起,潭边很湿,我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掉到潭里去了,说时迟那时快,陆少校突然伸出手把我往回一拉。
他自己也同样没站稳,于是我们两人一起往后倒。
“啊……”我以为自己会重重摔在地上的,却没想到是摔在一具温暖的躯体上。
于是,我们便呈现出一种我上,他下的暧昧姿势了。
那一刻,不知是不是尴尬,我们俩个都没有说话。
在这么特殊的环境里,又是患难之交,孤男寡女的,如果不发生点什么似乎不正常。
果然,他翻了个身,改为把我压在了下面,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
我的理智告诉我,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于是我说了一声“别,不能这样……”,但是说完之后,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像是拒抗,倒像是欲拒还迎。
他的唇已经快接触到我的唇了,我心里想着不要、不能!
但是,他的吻一直没有落下。
我张睁开眼睛,看到他还是没有吻我,而是定定地看着我,一副很是纠结的样子。不一会儿,他干脆从我身上起来了,又是一副严肃的样子:“虽然我很想在这里与你发生点什么,但是我突然想起你昨晚说起你是有老公的人,我的原则是不能跟人妻乱来,所以,我还是要克制。”
我一张老脸实在要挂不去了,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或者,跳入深潭里面?
正在考虑我究竟要用哪一种方式消失时,陆少校突然又趴下来了。
我没好气地说:“你不克制了?如果你再过来我会不余遗力地反抗,把你的蛋蛋踢碎!”
“不是,”他把手伸到我的腰下,再轻轻一抽便抽出两条被压扁的死鱼,然后把那两条死鱼放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先清理一下这两条鱼。”
“……”
我想切腹……
不过,我发现自己那把军工刀在他手上,他就那么若无其事地蹲在潭边,用军工刀麻利地切开鱼腹,掏出里面的鱼肠,再把鱼腹洗干净。
动作狂野,性感。
我悻悻地看了一会儿,直到他叫我去洗那堆有几片叶子的野草。
这种草并不罕见,根和叶子都可以吃,吃起来会很酸。
“你洗的时候小心点,别掉潭里去了,”他表现得很自然,仿佛刚刚那一幕并没有发生。
既然他都那样了,我再把那画面一直放在脑海里就显得我心理素质太弱了。
于是我也装作若无其事地跟他说话:“不怕的,我会游泳,只不过昨天掉下来的时候太高,被摔晕了而已。”
接着我又问:“你是要把这一堆草拿来当素菜吗?”
“不,那只是饭后甜点,素菜不靠它。”
“……”还甜点?
他杀好了鱼,我洗好了野草,把鱼放进木桶之后,他又去剥竹笋。
“原来竹笋才是素菜?”
“没错!”
“我在谭大伯家吃过,特别鲜嫩美味,”我吞了吞口水。
他不由地笑笑:“我们没煎锅又没有油炒,做不出那样的味道的,不过我会尽量把品质提升上去,待会你可不要嫌弃啊。” wωw_ ttКan_ ¢○
半小时后,一锅美味的竹笋鱼汤便做好了,既使没有盐,但照样吃得无比的鲜嫩,我由衷地说:“真没想到在山里还可以吃到这样的美味,等哪天我把爸爸的事情查清楚了,把家产也夺回来了,我就离了婚,把公司卖了,回到这样的山里盖一座大房子,天天吃鱼吃竹笋。”
陆少校看了我一眼,他呵呵地笑了笑,“这个理想非常宏大,而且无比艰巨!”
但一转眼他竟又鼓励我:“不过,你这么彪悍大胆的一个女人,一定可以实现的,祝你成功。”
我举起碗:“谢谢,那我们就干了这碗鱼汤吧。”
“……”
正在收拾锅碗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山里的呼唤声:“陆少校——你在哪里?”
“陆少校——听到请回答。”
在这些全是呼唤陆少校的声音里面,还杂着一把紧张而熟悉的声音:“马如意,你在哪里?如意姐——”
“……”
陆少校的战友们出现时,一个个都非常激动地前来拥抱他,“我们就知道你一定没事的,上回咱们去歼灭那个贩卖器官的窝点,你背部中枪了都没事,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
“对啊,还跟这么漂亮的女孩在这里过起了世外桃源的生活来了,早知道我们迟一点再过来救你了!”
“哟,还有鱼有肉有甜点,日子过得真滋润啊……”
陆少校用力地咳了几声,那帮男人便不敢再说话了。
只有唐明朗过来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他的声音哽咽:“如意姐,他们说在山里还发现一个女孩子,头发很长,鹅蛋脸,肤白貌美,我就知道一定是你……唔唔,他们说你掉下悬涯去了,我一整晚没睡好觉,唔唔……”
唐明朗居然就这样不管不顾地哭了起来,直到陆少校过来拍拍他的肩:“明朗,男子汉要有男子汉的样子,别让弟兄们看你笑话!”
唐明朗总算松开我了:“不好意思,我实在忍不住,她是我姐,比亲姐还要亲,要是她死了,我都不知道怎么活了!”
“……”
出了黑竹沟,他们也不允许我回谭老伯那里,因为陆少校失踪了一天,所以我要回去做什么记录,还要被问话,唐明朗说那是野战部队里的规矩,我不想去也得去的。
唐明朗还告诉我,挟持我的那个大毒枭当天就被捉住了,他的罪行一定会被判死刑了的。
他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
我已经把小木屋发现的那张照片收好了,随后又问唐明朗:“明朗啊,你爸爸有没有跟你讲过他的故事?比如他年轻的时候,有没有上山下乡过啊,他当知青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呀?”
唐明朗摇摇头:“我爸还去插过队?这我就不知道了,那个年代那么遥远,他就算说我也听不懂啊。如意姐,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摇摇头:“没什么,没事,就是好奇随便问问。”
“哦,既然你想知道,那我有空的再问问他吧。”
“也不是特别想知道,就是随口问问而已,”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我隐隐觉得,唐正祺,肯定知道些什么吧?
……
部队里的问话十分紧张,我和陆少校被分到不同的房子里,我前面四五个军官在问我问题,我各种小心翼翼地应付,把自己说成是一般的游客,来这边只是为了实现爸爸重走一遭青春的梦想,其他没有什么。
一通话话结束后,我才得以出来。
因为事先有沟通过,所以我和陆少校的回答没有多少出入,算是顺利过关了。
接着我又被送到部队里的军医里进行身体检查,军医知道我也是医生,便只是走了一个过场,没有细检。
而陆少校他们因为捣了毒枭窝立了功,部队里给他们放了两天假,才得到通知,那些前面一个个严肃伟岸的军人,现在一个个像是被打回原形的样子,欢呼着叫嚣要去好好玩一通。
我在收拾背包准备回谭大伯那里了,陆少校却过来找我:“马医生,我突然想起来我有认识一个老干部,听说他当年也在这里当过知青的,要不要我帮你联系一下,说不定他知道你爸爸的事情呢。”
“恩,好啊,”我很是欣喜:“那我们什么时候去?”
他伸了个懒腰:“你也在黑竹沟度过了惊险的两天两夜了,这样吧,你跟我们一起去放松放松,等玩得差不多了我再带你去。”
“这……”
陆少校不由地笑笑:“你怕什么?我让唐明朗一起去,那小子一定把你保护得好好的。”
我想了想:“好吧,不过你一定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当然,我们解放军是不会骗老百姓的,”他再次对我笑笑,还眨了眨眼睛,那一刻,我终于觉得他没那么严肃冷酷了。
放松的地方是边城市区的一个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