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陈德刚并没有来。在我17岁之前我再也没有见过他。我在福利院度过了两个月的时间,然后和莫琨一起,哦,那时的莫琨不叫莫琨,他叫小石头,我们一起被领养我们的爸妈领回了家。
我亲生父亲陈德刚把我遗弃在了福利院门口。这事他都能做的出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他做不出来!
所以,当我走了很远再回头望了一眼这个我曾经住过几年的所谓的家时,我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或许上天注定我根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才会让我从小就尝到被遗弃的滋味。对这个地方,我没有留恋,有的只是满满的恨。
回到c市,已经是傍晚了,坐在空空如也的房间里,寂寞如烟似雾地弥漫在我周围,我想让自己赶快睡觉,也许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了,没想到看了几页书,刚有了一丝睡意,却被来自隔壁的声音吵醒。
等我听清楚是什么声音时,尽管是我一个人在这边,我还是觉得自己脸都烧了起来。
原来是一对男女在行周公之礼,那动作不但一浪一浪的,就连声音也是一浪一浪的,女人间或还要扯着嗓子叫几声,难道她就不知道这木板墙不隔音?不知隔墙有耳?要么就是故意的,故意找刺激?这都什么人啊!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由于睡前喝了一大杯水,又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想上厕所,就起身出去了公共卫生间,刚走到卫生间门口,忽然一个光膀子的男人从旁边的男卫生间出来,从我身边经过一直贼眉鼠眼地看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说,他竟然还朝我咧嘴笑了一下。
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我靠,这都什么人!
惊魂未定地回到房间,又熬了一个多小时,直到凌晨三点,隔壁那对男女才偃旗息鼓,男人终于发出了满足的鼾声。
在男人跌宕起伏的鼾声中我终于艰难地睡了一会儿,第二天一早一起床照镜子发现自己两只黑眼圈跟国宝大熊猫可以媲美。脑袋清醒之后,我把昨天的事捋了捋,原本想着辞了汉飞源的工作重新找份工作,可是一想到那三万五,我又怵了。
像我这样一个穷的叮当响的穷屌丝,把钱看得比我的命都值钱。让我拿三万五交给汉飞源然后卷铺盖滚蛋,除非我承认自己是个傻逼。所以,我决定向三万五低头了。
不就一年时间嘛,三百六十五天还是过得很快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其实我也可以向柳依依开口借钱的,可是我做不到,越是穷,越是需要一点可怜的自尊来支撑着我活下去。
柳依依已经待我不薄了,我就干那么点小学生都会干的活,她却给我三千块工资,起先我推辞过,她差点生气了,说她老公徐凯南反正有的是钱,她不帮着他花,说不定就让谁花了呢。
我只好收下她的好意。
再说,好像我并没有多么心甘情愿离开那个长得英俊无比脾气又古怪无比的宁致远。看,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矛盾,不在矛盾中灭亡,就在矛盾中爆发,宁致远又不会吃人,我怕个毛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