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读过大学,我的大学梦早在我18岁那年就像个彩色的肥皂泡一样,被我亲手戳破了。像我这样拿着一张花五十块在街头上找人伪造的某末流大学毕业证的人,去找个像样的工作也无异于难上加难。
昨晚当我躺在黑夜的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的时候,我在黑漆漆的夜里大睁着双眼,问我自己,莫离,你要一辈子住在这间不隔音的房间里吗?你要就这样不死不活地混吃等死吗?你要让宁致远,让宁思璇,让明安娜,让夏冰看你的笑话吗?
不不不,我不要这样!我尤其不想自己有朝一日在宁致远面前连头都抬不起来,别的任何人嘲笑我都可以,唯独他不行!
所以,我用自己那套廉价的地摊上买来的化妆品化了个淡妆,遮了遮黑眼圈,又找了双虽然廉价却因为比较新而舍不得穿的高跟鞋,赶在八点二十分来到了汉飞源的楼下。
一连几天我都没看到宁致远的影子,夏冰刚醒,他应该是有几麻袋的话要同夏冰说吧,不过我也乐得落个清净,什么都不用做,在我那间办公室舒服地玩玩,上上网磨到下班时间就拍拍屁股走人。
很快到了周末,快下班的时候我打了柳依依的电话,问她晚上有没有时间出去喝点酒。
她痛快的答应了,说那就去紫罗兰酒吧。
如果那天不去紫罗兰就好了,可惜的是,这世上哪里有如果二字。因为我在那里见到了我不想见到的人,看见了我不想看见的一幕。
柳依依一见面就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她盯着我看了半天,似乎极力要从我的表情中捕捉到一点蛛丝马迹,“发生了什么事?你和宁致远吵架了?”
我打了个响指喊来服务生,柳依依要了瓶chivas,我开玩笑道,“又要让你破费了,富婆。关键时刻还是你拿得出手。”
“少贫,咱俩啥关系?”
我又伸手向她要烟,她瞪我一眼,“怎么想起抽烟了?”
“我离开他了。”就着柳依依的打火机,我吸了一口,瞬间烟雾穿透肺部打了个旋出来,我脑子似乎清醒了一分。
“你们不是好好的吗?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快告诉我莫离!”
“如果我没记错,你开始的时候因为我和他在一起你是很担心我的?”
柳依依喝了口酒,“那是当然,那个时候,你哪次见了我不是哭哭啼啼的?后来看你情绪渐渐好了,偶尔提到宁致远的时候,你好像对他也没那么讨厌,而且不但不讨厌,还有点恋爱中女人的样子了,所以我才不怎么担心你了,快说说,你们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你又矫情了?还是,他又有了别的女人?我早知道这种公子哥没有一个专情的!”
柳依依的话戳中了我,的确,从一开始,宁致远逼迫我住在他的别墅之后,我的心情是压抑的,痛苦的,每次见了柳依依都忍不住委屈的泪水,后来,虽然和他经常是口头上互不相让,可是渐渐的却依赖上了他的身体,不知什么时候,那种隐隐的情愫已经悄然滋生,或许,这也是我离开他后心里不痛快的原因了吧。
可是我不能承认我不愿意离开他,既然夏冰已经醒过来了,我就没有留下的必要。
我不是那种死皮赖脸的人,所以我就对柳依依实话实说了,“夏冰醒了,所以是我主动离开他的。”